第2章
- 小城故事:她的名字
- 好運jiojio
- 2366字
- 2025-06-25 20:27:19
文清爬起身,她現在一天躺在床上,感覺全身血液流通都不暢,特別是那骨折的胳膊,石膏打的結結實實的,文清都有點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了。
好在她腿腳還是沒啥大問題,文清錘了錘略麻的腿,挪著小步子就走動出來,原本只想在走廊扶手上簡單活動,卻瞥見護士站圍了一圈小護士,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飄進耳中。
“真的是可憐,聽說那個小姑娘又聾又啞的,還有保潔阿姨說她大中午在樓梯間休息的時候,就聽見頂樓那層樓梯間里有不尋常的哭聲,哼哼呀呀的聲音。”
“醫院哭聲多著呢,哪天沒人哭的?也不奇怪呀!”
“奇怪就奇怪在那個阿姨說,聽到的哭聲和一般哭聲不一樣,像是蒙著被子里大哭,哎呀,反正就很奇怪。阿姨說聽得發了毛,都沒敢上去瞧。”
“你這多半是假的吧,我這倒是聽到一個保真的,這小姑娘不是家屬不在嗎,有人聽到給她處理的陸醫生說,在她肚皮下方盆骨處看到一個長長的疤痕,像是……像是剖腹產的疤。”
“什么?她不是才14歲呀!”
護士們的驚呼聲與文清的心跳同時加速。文清踉蹌著沖過去,險些摔倒,多虧眼疾手快的小護士扶住。“文姐當心!您還沒痊愈呢!”
“你們說的,是今天跳樓的江玉萍?”文清抓住對方手腕,“14歲就...”
小護士們面面相覷,點點頭:“陸醫生已經報案了,遺體暫時存放在太平間。”
小護士估計怕文清著急,忙補上一句:“小文姐也別太著急,據說這個小姑娘家屬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時半會還沒過來,小姑娘已經移到我們太平間去了。”畢竟文清也是個正在恢復的病號,大家還是不想讓她多擔心。
“嗯,麻煩能不能幫我個忙?”聽到這個江玉萍的情況,文清越發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特別是那封塞進她房門的信封,她內心現在充滿了疑問,遂請護士幫忙查找一下當時的監控,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塞信封的人。
“好的,但是監控要到監控室去查,我和護士長說一聲。”小護士攙著文清往房間里走去,“不過醫院的監控年數久了,就怕是不一定看到太清楚。”
三天后,監控調過來了,文清坐在值班醫生辦公室看起了這段視頻。
本段視頻節選了從蔡玉萍死亡前十五分鐘到小護士進門換藥前撿起信封來這三個小時的時間段,但因為年代確實久遠了些,縣醫院建設之初是沒有安裝監控的,還是近幾年隨著安全意識的提高以及普法力度的加大,醫院才陸續在各病區增加攝像頭。
住院部是第一批增加攝像頭的區域,當時財力和技術有限,只是在病區走廊兩端以及護士站三處各安裝了一個老式固定攝像頭,攝像頭清晰度不高且角度固定,再加上住院部人來人往,特別是蔡玉萍跳樓后走廊一直熙熙攘攘的人頭顫動。
文清盯了足足三個多小時,愣是沒看什么特別有價值的線索,反倒是把自己一雙眼睛看的生疼,只能停下來揉著自己干澀吃痛的雙眼。
“找什么呢你?”文波帶著她的病例卡突然出現在她身后,疑惑又有點擔心,“你這才好點,就開始不愛惜身體。”
文清看著自己大哥笑了笑,道:“還是虧得我大哥妙手回春,我才好的快呀,身輕如燕我現在,精力旺盛,床上天天躺著反倒是不舒服,頭昏腦脹,還不如讓我活動活動大腦。”
“怎么,查查監控就活動大腦了?”文波指了指電腦屏幕,道,“護士長已經和我說了,你查這個做什么,這案子已經給了你組里老千張調查,他都不敢來煩你,你還一天天自己往案子里鉆。老千張是你們隊老人了,他辦事你還不放心?”
“我放心呀,我只是好奇,為什么有人要把字條塞給我,這個人找的到我的病房,又認識江玉萍,剛好江玉萍跳樓了,字條就在我病房里了,為什么又不敲門給我或者面對面告訴我,要用這個方式讓別人給我。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文波聽著妹子的一連串疑問,也沉默了不做聲,其實他也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因為涉及到自家妹子,他還對這個蔡玉萍的事情特別留心了一點,也發現了一些問題。但現在文清還沒好全,不宜思慮過重,文波也就忍住沒吭聲。
文清把本子上圈出的三個時間點重新返回放給文波看,道:“雖然視頻模糊了點,但是根據時間點和過往人的行為判斷,有三個人的行為有點可疑,一個是下午1點12分,一個是下午2點07分,還有一個是下午2點19分的,一個老人兩個年輕人,都在我的病房門邊停留過,其中那個老人和一個年輕人都蹲下來過,不知道干了什么,就看不太清了,面相也沒看太清楚,只能初步判斷年齡層。”
“好了好了。”文波打算思考的文清,“你現在就是好好休息,等出院了回隊里有你思考的時間。對了,你們隊里打我電話了,說是明天會來人看你。”
第二天,隊里同事聽說她恢復不錯都來醫院看望她,老千張和鄭江,以及組長張毅,張毅是文波高中同學,可以說也是看著文清長大的哥哥,對于文清這次“見義勇為”很是贊賞,他著文波的肩膀就是一通表揚,嚷嚷著等文清好了要做東請客吃飯。
趁著文波和張毅說話之際,文清拉著老千張到一旁,問起來江玉萍的事。
“嗯,就這個醫院沒幾天的事,可憐,一個小姑娘,才14歲吧。”
“她家里人見到了么?”
“見到了,觀溪鄉的農民,她爸爸已經去世了,說是癆病走的,她媽媽還在世,不過是個智力殘疾,說話都說不清楚,看著蔡玉萍的尸體只是胡亂說話聽不清,然后就是嚎啕大哭。我怕家屬情緒太激動,后來讓鄭江給送出去了,她媽媽簽字都簽不了,不會寫字,只能等她哥哥回來。”
“她哥哥?”文清問。
“嗯,聽陪同來的村書記說,有個哥哥,叫什么……對了想起來了,叫蔡志強,也是個殘疾,啞巴,聽村書記說他從小性格也是孤僻的很,不和村里人來往,早年就去外地打工和家里斷了聯系,這次他妹子出事,村里一時半會兒也沒聯系上他,后來還是村書記在一個前年外出務工登記本里找到了他電話,電話是通了,但他又是個啞巴嘛,說不出話來,哼哼幾聲回答算是知道了,如今應該在回來路上。”
“我聽說,蔡玉萍小腹部有一條手術疤痕。”文清繼續問,老千張警惕地瞥了眼一旁的張毅,道,“恩,我們也看見了,腹部疤痕很新,我們懷疑...”
老千張壓低了聲音,緩慢而沉重的說了句,“現在我們懷疑江玉萍不單單是跳樓這么簡單,不排除他殺情況,已經申請尸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