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一旁邊的馬騮輕輕拉出了抽屜,里面也空空如也,只是桌面上特別定制了一片和桌子長寬一樣的透明玻璃,放眼掃過,玻璃底下壓著的全部是李小龍不同場合,不同習武招數定格的圖片,看樣子是從不定期報紙,不定時剪下來的人偶。
“看不出來,這家伙,還是李小龍迷呢。”馬騮隨口嘀咕了一下。
“他可崇拜李小龍了,武癡來的,平時除了練習舞獅,剩下就是習武練習李小龍獨創的截拳道,還會輕功呢。”大寶附和了馬騮,隨口回了幾句。談起黑仔,大寶眼睛特別有神,似乎永遠有說不遠的感興趣話題。
“什么,黑仔還會輕功?”徐國強聽者有心特意走近大寶,對他說的這句話特感興趣,似乎切中了他疑惑點,因為那天晚上,喬裝打扮電工的嫌犯彈跳力驚人如同會輕功一樣,就是從三米多高的圍墻攀爬而出逃脫徐國強的追捕的。這些看似不起眼巧合的疑點,卻又那么符合解釋得通的證據,都慢慢將矛頭指向黑仔就是當晚消失的那個嫌犯。
大寶始終不相信平時待自己如親兄弟般的黑仔,一副憨厚人畜無害的模樣,怎么會是殺人兇手。當眼前的警察徐國強詢問著自己關于黑仔更多的消息時,大寶心里是矛盾的,他不知道這種是不是心理病態。說吧,倘若黑仔真的是兇手,他似乎有私心不希望自己好友被抓住;不說吧,倘若黑仔不是兇手,警察的為什么會懷疑他是嫌犯?他希望警方盡早為黑仔洗脫這嫌疑。
大寶吞吞吐吐,最終還是將一個自認為是很有價值的消息向徐國強說了出來:“黑仔平時跟我提得最多的就是,等他舞獅存夠錢后,要去泰國找一個人。”
“泰國?”
“找人?找誰呢?異國他鄉,他有親戚朋友在那邊?”徐國強和馬騮一臉疑惑,感到十分意外,分別連提了幾個疑問。
“對,泰國,至于找誰,他也沒告訴我。”大寶停頓了一會,便陷入了回憶,不一會便將黑仔每次提到去泰國時瞬間變臉,那種緊咬牙關,板著臉目露兇光的形態向徐國強他們描述了出來。
聽到大寶描述黑仔每當提到去泰國,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兇狠冷漠無比,徐國強腦海里慢慢琢磨著能讓一個人瞬間變兇狠的,要么這個國度有他的仇人?又或者是他變心的愛人?亦或欠他債的人?到底是那一個呢?
“強仔,快看,這里有半截燒焦的相片,這人身上穿的衣服怎么這么眼熟,好像東成小區那保潔員的工衣。”
在徐國強陷入深思時,一旁的馬騮蹲下身,在桌子底下裝垃圾的竹簍子翻出了半截燒焦了的相片,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呼叫著徐國強。
徐國強從馬騮手中接過這半截燒焦相片,相片中穿著工衣的婦女頭部給燒掉,僅剩下脖子以下到腿這一截,身著是一身杏色保潔服裝,這服裝就像馬騮所說,像極了東成小區保潔員所著的工衣,前段時間東成小區的走訪令他印象特別深,看這半截相片這體態身形他懷疑就是墜樓的楠姨。
每當徐國強他們在黑仔房間發現一樣可疑的東西,小梅就揪心一下,仿佛發現得越多的證據,黑仔給確定是兇手的機率越大一樣。小梅怏怏不樂緊皺著眉頭,目光隨著徐國強他們一舉一動變得敏感起來。
自從和大寶更換完服飾,脫下白虎面具后,黑仔準備往紅樹林方向逃竄,可是離海神廟僅五十米遠,村唯一出口有警察正在維持秩序,不得不折返回來,他知道這么一逃可能就是訣別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再有機會再回來看下他慈祥的奶奶,他決定出逃前再回家看一次奶奶。可是伏在屋外不遠處隱蔽角落,黑仔正緊緊監視著自家的房子,當看到大寶領著徐國強他們走進其屋子里的時候,他知道有些秘密就像紙始終包不住火一樣要敗露,他背身悄悄退向隱角,在照不到陽光陰影墻角里瞬間消失了。
徐國強重新走到發黃霉變的墻壁上,緊緊盯著那張滿是污漬的舊世界地圖,慢慢蹲下身子,緊緊盯著地圖上泰國板塊喃喃自語:“這小子到底想去泰國尋找誰,和楠姨兇殺案又有著什么緊密關聯?”他習慣性伸手敲了敲擊地圖上這泰國版圖。這一敲擊,讓他停頓了一下,感覺到地圖墻壁背后像給挖空了一樣敲擊起來軟綿綿的,并不像上面敲擊的墻壁是實心硬梆梆。為了確切自己沒猜測錯誤,徐國強又重新敲擊了幾次確定沒錯,背后是軟綿綿的就像敲擊在棉布上面,這才真真切切確定這世界地圖泰國版圖背后暗藏玄機。
好奇心作怪,徐國強伸出手快速掀起世界地圖左下角固定在墻壁上的圖釘,地圖左下角被掀開,他執著左下角用力向上一掀,整幅世界地圖像一張薄薄的被單在空中一抖整幅飄落在地上。
讓徐國強他們大吃一驚的是,在整幅世界地圖掩蓋背后的墻壁,正密密麻麻貼著一張張剪貼下來的舊報紙,這些大小形狀不一的舊報紙像一塊一塊補丁;更令人咋舌的是地圖上泰國板塊背后位置的墻壁是一堵厚厚的24墻,被人人為挖空了長長的一排磚,呈現在徐國強他們眼前的是一個長約60CM,寬約20CM,深不知道是多少的長方體坑,躍入眼中的是這個長方坑暗格像裝滿了東西,像是有一套淺藍色的衣服給人疊得整整齊齊放進了這個暗格。
站在黑仔房間門口的小梅,望著這滿墻被世界地圖掩蓋密密麻麻的剪貼報紙也是大吃一驚,她終于想明白了當天自己幫忙打掃衛生時,觸碰到墻壁上這幅舊世界地圖,黑仔對著她那歇斯底里的怒吼,原來是墻壁背后藏有不讓人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