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挖坑也要填土
- 認親即入宮?反手抄家嫁將軍!
- 玉米大當家
- 2793字
- 2025-06-26 13:49:05
顧嬌眸光微閃,心中已有盤算。
她清楚地記得,渣爹顧侍郎原本計劃明日獨自赴江南某地上任,如今卻變成了闔家同行——這變故背后,必有蹊蹺。
那對母女究竟在謀劃什么?顧嬌雖未全然猜透,但有一點她無比確信:她們盯上的,是她即將頂替顧昭充入教坊司的名額,以及隨之而來的那份“安家銀”和府中浮財。
她們缺這份折辱和那點銀子嗎?
不,她們不缺。
她們要的,是讓她這個礙眼的嫡長女徹底滾出府門,滾去那煙花之地“獻藝承歡”,永世不得翻身。
既然如此……顧嬌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
她們想算計?
那她便順勢而為,將計就計。
這一次,她要讓這一家五口——
自食惡果!
見繼母林氏笑得意味深長,顧嬌心里冷哼一聲——魚兒上鉤了?
呵,誰是魚還不一定呢。
顧侍郎正沉浸在“終于甩掉燙手山芋”和“闔家江南團聚”的幻想里,美滋滋地想著未來的好日子。
然而,他嘴角的笑容還沒掛穩,顧嬌就笑瞇瞇地開口了:
“父親,府中庫房剩下的三百兩現銀、五十匹上等杭綢,還有您私庫里那兩壇御賜的‘玉泉春’,女兒就一并帶走了哈。畢竟頂替妹妹入教坊司這事兒吧,空著手去戶房簽字畫押也不是不行,就是那主事大人落筆的速度嘛……興許得看他老人家今日心情如何了。”
她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反正女兒不急,教坊司點卯還有幾日,您說對吧?”
——她可是早看透了這一家子的嘴臉,不趁機狠狠剜下一塊肉來,都對不起這對母女精心布置的“李代桃僵”!
顧嬌早知道渣爹在書房暗格里鎖了幾壇御賜的貢酒,平時當眼珠子似的護著,泥封都不許碰。
顧侍郎一聽,臉都綠了,可又怕這硬骨頭真鬧起來耽誤他赴任行程,只能咬著后槽牙擠出幾個字:“……行,拿、拿吧!”
那語氣,活像是被人剜了心頭肉。
顧嬌心里冷笑:這就心疼了?
待會兒還有更刺激的呢!
顧嬌轉身回房,動作利落地將銀票、綢緞憑據和那兩壇御酒收好,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一個時辰后,三人站在戶房衙署門口。
顧嬌淡淡開口:“你們在這兒候著,我先去找張主事問問頂替文書的事。”
顧昭立刻不滿:“憑什么不一起進去?”
顧嬌腳步一頓,轉身時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怎么,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這是‘頂替’?走門路?”
她壓低聲音,“這年頭辦事講究個‘名正言順’,你這么嚷嚷,是巴不得全衙署都知道你爹要外放,你不想入教坊,讓我頂缸?”
眼神輕飄飄掃過顧昭漲紅的臉,顧嬌心道——真是蠢鈍如豬。
眼看著倆人又要掐起來,林氏太陽穴突突直跳,心想這倆冤家是屬炮仗的嗎?一點就著!
不過轉念一想,那戶籍黃冊和頂替畫押的關鍵文書還在自己袖袋里揣著呢,這丫頭再能蹦跶也翻不出天去。
于是擺出和藹表情:“嬌嬌啊,你快去吧,我們就在這兒等著。”
顧嬌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心說您這裝腔作勢不去梨園唱戲真是屈才了。
頭也不回地甩下一句:“那您二位可得站直嘍,別讓人當石獅子給擺門口了。”
說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往里走去,心中暗忖:等會兒就讓你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孫行者”,敢在如來掌心蹦跶!
顧嬌拐進衙署后角門無人處,指尖微動,袖中那兩壇玉泉春瞬間消失——安安穩穩落入了她脖間玉佩的須彌空間。
“曾二叔祖就好這口……”她瞇眼一笑,這份投名狀絕對物超所值。
至于那五十匹杭綢的憑據?拆!回頭辦事時隨手遞一張,比塞金子還管用。
這世道,有些關節啊……就得用“雅物”疏通。
她輕快地撣了撣素凈的衣角,心想:渣爹珍藏多年的寶貝,這不就派上正經用場了?
三刻鐘后,顧嬌引著林氏母女回到張主事簽押房。
“這位是戶房的張主事。”顧嬌簡短介紹道。
“張主事安好!”顧昭立刻揚起笑臉,正想再套套近乎,卻被對方干脆利落地打斷。
“時辰不早,虛禮免了。”張主事捋了捋山羊須,語氣嚴肅,“頂替入教坊司籍,非同小可!顧昭娘子的驗身文書、戶帖副本、教坊司納籍憑引,還有顧嬌娘子自愿頂替的畫押文書,都帶齊了?”
“都備妥了。”林氏連忙從袖中取出一疊文書恭敬遞上,為了這次“頂替”,她費盡心機。
張主事仔細翻閱著,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
顧昭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直到看見張主事提起朱砂筆,在頂替文書上落下一個鮮紅的“準”字,并加蓋了戶房大印,才松了口氣——總算成了!那火坑,終于不用她跳了!
林氏適時地切入正題:“張主事,那嬌嬌她……何時需去教坊司點卯?”
張主事將文書歸攏整齊,公事公辦道:“教坊司那邊接收文書和安家銀的批條核發需些時日。今日是初一,初八辰時正,帶著戶帖和這張批條,去府庫司憑條領取安家銀一萬兩,辦最后交割,然后直接去教坊司報到。”
“要這么久?”顧昭脫口而出。她恨不得顧嬌立刻就被抬進教坊司。
張主事手中的筆“啪”地一聲擱在筆山上,目光陡然銳利:“這位小娘子,望你知曉,教坊司乃官署重地,接收一名官伎自有法度章程!此次頂替已是特例,流程已算簡省!”
他特意停頓片刻,語氣加重:“若嫌等候太久,顧昭娘子現在便可收回文書,自己預備入教坊吧。”
張主事端起茶盞,語氣沉穩而正式:“手續已畢,各位可還有他事?”
“沒有了,勞煩張主事。”林氏連忙拽了下女兒的衣袖,狠狠剜了她一眼。
顧昭只得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謝過張主事。”
“嗯。”張主事微微頷首,目光轉向門口,“那就請便……”
顧嬌立即會意,率先起身:“不敢叨擾大人公務,我等告退。”
三人剛走出簽押房,身后的門便輕輕合上,發出一聲干脆的輕響。
衙署廊下頓時只剩下他們略顯突兀的腳步聲。
從戶房出來,三人又馬不停蹄趕往府庫司。
顧嬌看著手中那張薄薄的、卻蓋著鮮紅大印的批條,上面“憑此支取安家銀壹萬兩整”的字樣清晰無比,心中噼里啪啦打著算盤:一萬兩白銀——若兌成十兩一錠的小元寶,怕是要裝滿一口大箱吧?
幸好她早有準備,緊了緊袖口,心想這玉佩空間若真能裝山填海該多好。
回到府邸已是晌午,顧振國一家急著趕南下的官船,連午膳都無心用了。
臨出門前,顧昭裝模作樣地“關切”道:“如今世道不太平,你揣著萬兩銀票的批條,下午可別到處招搖啊~”
顧嬌一個白眼翻到后腦勺:“怎么,你是怕那劫道的認不出誰像揣了‘萬兩身家’的?”
顧昭也不惱,笑得像只偷到腥的貓——現在得意有什么用?等進了那銷金窟似的教坊司,有她哭的時候!到時候看這賤人還能不能牙尖嘴利。
“行了!”顧侍郎像趕蒼蠅似的打斷兩人的唇槍舌戰,轉頭對顧嬌擺出慈父臉:“這幾日你獨自在府,務必門戶緊守——”
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憂心忡忡:“對了,你曾二叔祖近來心疾又犯了,太醫說要靜養,最忌煩擾……”
顧嬌險些沒繃住笑出來——這不就是變相說“別去打小報告”嗎?說得跟多關心二叔祖安康似的,這做派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父親您安心~”顧嬌乖巧點頭,心里的小賬本早已密密麻麻記滿:從私藏貢酒到克扣月例,連他上月用官倉陳米換私鹽的事兒都記上了。就等著去曾二叔祖那兒開個“陳情訴苦兼檢舉揭發”的茶話會呢!
不過此刻日頭高懸,此時去拜訪怕要被曾二叔祖當成不知禮數的。
顧嬌掐指一算——明日天未破曉就去,才顯誠心!
眼下嘛...她摸著袖中那張沉甸甸的批條,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上午挖的那個坑,是時候該往里填點真金白銀的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