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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市井煙火·心結漸解

暮春的暖陽斜照在七閣六樓朱漆飛檐上,風鈴叮咚作響。

葉影倚著雕花欄桿,手中半枚玉佩被摩挲得發燙,望著庭院里追著阿青跑的楚璃,卻再沒了往日調侃的興致。

舞星兒轉動鎏金護甲,與北冥月對視一眼,玫瑰紅紗衣下的脊背繃得筆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去西街逛逛?”北冥月將雁翎刀換成尋常佩劍,冰藍眼眸映著天邊流云,“聽說新開了家胭脂鋪,還有...”她故意拖長尾音,“醉仙樓的桂花釀買一壇送一壇?!?

葉影捏著折扇的手指微顫,強扯出笑容:“月姑娘這是想把我灌醉,好趁機套葉家劍法?”話雖如此,卻任由舞星兒拽著他的衣袖往外走。

蘇瑤默默跟在隊伍末尾,月白色襦裙上的蘭草刺繡沾著晨露,手中的油紙傘悄悄傾向葉影頭頂——盡管此刻晴空萬里。

西街人聲鼎沸,糖葫蘆的甜香混著胭脂水粉味撲面而來。

北冥月的銀鱗軟甲換成了月白勁裝,狼紋玉佩隱在衣襟下,卻仍引得不少公子哥兒頻頻側目。

舞星兒突然停在一處糖畫攤前,鎏金護甲敲了敲案板:“老板,來只鳳凰!要鑲金絲的!”

“好嘞!”攤主舀起琥珀色的糖稀,手腕翻飛間,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躍然板上。

舞星兒卻突然將糖畫塞到葉影手里,玫瑰紅紗衣隨著動作揚起:“拿著,這叫‘浴火重生’?!彼UQ郏瑝旱吐曇?,“就像你和楚夜?!?

葉影的手指剛觸到糖畫,街邊突然傳來驚呼。只見一名灰衣小廝抱著賬本狂奔,身后緊跟著幾個兇神惡煞的打手,腰間佩刀的紋路赫然是天鷹幫標記。

“抓小偷!他偷了李大人的賬冊!”打手們的怒吼混著市井喧囂,賬本散落的紙張被風卷起,飄向北冥月腳邊。

北冥月眼疾手快,彎腰撿起一張泛黃的宣紙。上面密密麻麻記著“貢品轉運路線”“天機閣密道圖”,落款處“李崇山”的私印鮮紅刺目。

“來得正好?!彼湫σ宦暎{眼眸閃過寒光,雁翎刀尚未出鞘,卻已驚得打手們止住腳步。

混亂間,葉影瞥見街角陰影里閃過一抹玄色衣角——是楚夜!他攥著糖畫的手驟然收緊,鳳凰的翅膀“啪”地碎裂。

舞星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突然甩出軟鞭纏住小廝的手腕:“想跑?先把話說清楚!”

就在這時,蘇瑤突然指著巷子深處驚呼:“小心!暗器!”

數十枚透骨釘破空而來,葉影本能地攬住蘇瑤側身翻滾,軟劍揮出銀芒將暗器盡數打落。

抬頭時,卻見楚夜戴著斗笠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地上留著半塊帶血的布條,正是幽冥殿服飾的邊角。

“他在幫我們。”葉影盯著布條上的幽冥圖騰,喉結滾動,“剛才那些透骨釘的角度,若是沖著我們來,蘇瑤她...”

他突然轉身,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陽光穿過人群灑在他臉上,終于有了溫度。

舞星兒甩了甩軟鞭,鎏金護甲映出狡黠的光:“喲,葉少俠這是想通了?”她揚手招來糖葫蘆小販,一口氣買下十串,“喏,給你賠罪的,順便幫我哄哄楚璃——那丫頭因為你不理她,把阿青都氣鼓了?!?

葉影接過糖葫蘆,山楂的酸甜味混著糖霜的甜,突然覺得胸口發悶的感覺消散不少。

他晃著折扇走向追著阿青的楚璃,故意板著臉:“小璃兒,你家阿青是不是偷吃我糖畫了?”

“才沒有!”楚璃轉身時,翠綠裙擺掃過青石磚,發間銀鈴叮當作響,“明明是你自己捏碎的!”

她突然踮腳將糖葫蘆上的糯米紙揭下,“不過看在你這么可憐的份上,分你半張糖紙吧!”

北冥月望著笑鬧的兩人,與舞星兒相視一笑。夕陽將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與街邊小販的吆喝聲、孩童的笑鬧聲融成一幅鮮活的畫卷。

遠處,沈清雪的暗衛隱在茶樓二樓,望著這一幕微微頷首——有些心結,終究要在煙火人間里,才能慢慢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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