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秦警官是想問，我是不是靠這副皮囊上位的，對吧？”

她坦然得令人心驚。

“我不否認，美麗，有時候本身就是一種資本，甚至是一種原罪?！?

“我確實利用了我的外表，在阿強最需要慰藉的時候接近了他，得到了他的信任和愛?！?

“最終，也繼承了他打下的江山。”

柳如思語氣平靜得像在敘述別人的故事。

她的坦誠反而讓秦天一時有些語塞。

這個女人，太懂得如何掌控談話的節奏。

秦天又問了幾個關于洪山工作表現，近期狀態的問題。

柳如思的回答都滴水不漏，表現出一個老板對員工應有的關心，又保持著恰當的距離感。

“感謝柳總的配合?！?

“如果后續調查有需要，可能還會再來打擾?！?

秦天結束了這次拜訪。

回到車上。

陳建國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有什么收獲？”

“那女人不好對付吧？”

秦天靠在后座，閉目養神片刻，嘴角卻緩緩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誰說一無所獲？”

陳建國一愣：“啊？她不是啥有用的都沒說嗎？”

“她說了很多?！?

秦天睜開眼，眼中精光閃爍。

“她證明了萬天的話?！?

“洪山在她丈夫生前就被重用，是她丈夫親自招攬的人。”

“柳如思說過他的丈夫喜歡賭車。”

“洪山很有可能是他花錢養的車手。”

秦天坐直身體，思路越發清晰。

“洪山的車技是F1車手級別的。”

“這種人和那些沒什么本事的無業游民完全不同。”

“他完全跑到國外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他留下來了?！?

“之前我一直奇怪，洪山為什么要替人頂罪？”

“誰能讓他心甘情愿去頂殺人的重罪？”

“現在，我想通了?！?

陳建國倒吸一口涼氣，脫口而出。

“你是說柳如思手里有洪山的把柄?！?

“所以洪山為了柳如思甘心頂罪?！?

“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

陳建國問道：“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秦天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柳如思不是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嗎？”

“她說洪山是她丈夫在地下賭車賽上招攬的。”

“那我們就從這里查起，深挖洪山的過往，特別是他作為賽車手的歷史?！?

“你是說?！?

陳建國立刻明白了秦天的思路。

“洪山當年在賭車圈可能就惹上過麻煩？”

“可能性很大?！?

有了明確的調查方向，秦天和陳建國立刻行動起來。

目標鎖定在東海市近郊一處聲名顯赫的私人賽車俱樂部，極速領域。

這里早已不是當年混亂無序的地下賭車場，而是搖身一變，成為了富豪，名流子弟們追求刺激，彰顯身份的時尚場所。

巨大的場地內引擎轟鳴聲不絕于耳。

各式各樣的豪華跑車應接不暇。

穿著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倚在車旁談笑。

看臺上尖叫助威。

空氣中彌漫著金錢的味道。

秦天和陳建國亮明身份，找到了俱樂部負責人。

一個穿著花哨賽車服、眼神精明頭發花白的老人，名叫杜森。

“警官，我們這里是正規俱樂部，合法經營，依法納稅。”

“杜老板說笑了?！?

陳建國開門見山道：“我們想要了解一些關于洪山的事情。”

原本和藹的杜森一聽洪山的名字，立刻變了臉色。

“如果二位沒什么事情的話，那我就不送了。”

杜森說罷就要離開。

陳建國皺眉。

“杜老板。”

就在這個時候。

秦天攔在了杜森面前。

“杜老板，看來你對這個洪山很了解啊。”

杜森的行為讓秦天斷定，自己的調查方向是對的。

杜森冷哼一聲道：“哼，一個傻子，我怎么會了解他?！?

秦天繼續道：“我不了解你們兩個人的恩怨。”

“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讓杜老板敞開心扉?！?

杜森微微側目看向秦天。

原本他以為陳建國是二人之中的領頭者。

現在看來。

這個年輕人才是。

杜森指了指遠處喧囂的賽道。

“只有在這里贏下比賽的人才有資格提要求。”

“什么狗屁規矩?！?

陳建國有些惱火道：“我們是警察辦案，難道還要跟你們賽車不成？”

杜森攤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好，我接受挑戰?！?

秦天平靜的聲音響起。

秦天此言一出。

陳建國和杜森都愣住了。

“警官，您確定？”

“我們這里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故率可不低?！?

秦天沒有理會他的質疑語氣平淡道：“規則是什么？”

“贏了就行？”

“對，贏了就行?！?

杜森見秦天不像開玩笑，也來了興趣。

這可有意思了。

他立刻拿起對講機開始安排。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開。

“聽說了嗎？有個年輕人要挑戰飛龍。”

“腦子進水了吧？”

“哈哈，肯定是瘋了?！?

“我賭他撐不過三圈就得被套圈?！?

“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我賭第一圈那個S彎他就得沖出去?！?

圍觀的人群聚集到主看臺和賽道旁，議論紛紛，幾乎所有人都抱著看笑話的心態。

他們看著秦天走向一輛俱樂部提供的，性能中規中矩的保時捷911。

更是爆發出陣陣哄笑。

“用這輛就想贏飛龍？”

“做夢呢吧。”

“開盤了，開盤了?！?

“賭他被拉下幾圈?！?

引擎咆哮，比賽開始。

黑色的GT-R如同離弦之箭，瞬間彈射出去，展現出驚人的爆發力。

秦天的保時捷，起步似乎慢了半拍，落后半個車身。

“看吧，我就說不行。”

嘲笑聲更大了。

綽號飛龍的車手嘴角掛著不屑的冷笑，輕松地占據了內線。

準備在第一個連環高速彎就徹底甩掉不知天高地厚的秦天。

然而，就在進入彎道前的一剎那。

秦天駕駛的保時捷猛地加速。

“嘶……”

看臺上的哄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入彎的速度和角度，簡直是在玩命。

更讓他們目瞪口呆的還在后面。

秦天的保時捷每一次過彎，都精準地貼著最佳走線，速度損失微乎其微。

“這……這家伙是怪物嗎？”

飛龍額頭開始冒汗。

一次是運氣。

兩次呢？

三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