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直刺秦天的腹部。

赫然是一把鋒利的軍用匕首。

這一下又快又狠，顯然是練過的。

“找死。”

秦天眼神一寒。

面對刺來的匕首。

他左手如同閃電般探出，精準無比地扣住了萬天持刀的手腕。

巨大的力量讓萬天感覺自己的手腕仿佛被鐵鉗夾住，骨頭都要斷了。

還不等他做出反應。

秦天的右拳結結實實地轟在了萬天的腹部。

“嘔……”

萬天雙眼瞬間凸出。

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這一拳打得移了位。

眼前金星亂冒。

萬天仿佛看到了自己短暫而罪惡的一生在快速閃回。

他連慘叫都發不出。

整個人順著夾層滑落下來，蜷縮在地上只剩下劇烈的抽搐和無聲的干嘔。

秦天像拎死狗一樣將癱軟的萬天拖了出來。

陳建國此時也帶著人沖了上來，看到屋內的景象和地上抽搐的萬天，嘴角抽了抽。

審訊室內。

強光燈再次亮起。

“萬天，綽號老狼。”

“說說吧，為什么指使洪山頂罪？”

“后備箱里的女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天開門見山。

萬天抬起頭。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警官，什么頂罪？”

“什么女尸？”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你們抓錯人了吧？”

“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不認識？”

陳建國猛地一拍桌面。

“洪山可是把你供得清清楚楚。”

“幾萬塊錢，一小包貨，讓他去自首頂罪。”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萬天眼神閃爍。

“洪山，一個吸毒吸壞了腦子的爛仔，他的話也能信？”

“他肯定是毒癮犯了胡說八道，或者想拉我下水。”

“警官，你們不能聽信一個毒蟲的胡言亂語就抓人吧？”

“我遵紀守法，怎么可能跟殺人案扯上關系？”

“這是栽贓，赤裸裸的栽贓陷害。”

“而且，洪山可是柳姐身邊的紅人。”

“老老大在的時候他都跟在其左右，怎么可能是我一個小渣渣能指揮的動的啊。”

秦天目光一凝提問道：“柳姐是誰？”

萬天還沒開口。

一旁的陳建國面色有些凝重道：“我知道。”

“這個女人，名字聽起來溫婉，手段卻比男人還狠十倍。”

“道上人也有人叫她活閻羅。”

“她男人蒼俞集團真正的創始人，是東海市第一批下海吃螃蟹的猛人。”

“靠土方沙石起家，敢打敢拼，硬生生用拳頭和膽量打下了偌大家業，結果十幾年前不明不白被人砍死在碼頭。”

“當時柳如思才二十出頭。”

“所有人都以為蒼俞集團要完蛋，要被瓜分。”

“結果這個女人硬是收攏了她男人留下的一批心狠手辣，剛刑滿釋放的老部下，用雷霆手段穩住了局面，掃平了所有對手。”

“更可怕的是，她用了不到十年時間，就把整個集團洗得干干凈凈，披上了合法企業的外衣。”

“柳如思更是市里的知名企業家，黑白兩道通吃，對警方的門道熟得很。”

陳建國的話，如同撥云見日。

解釋了為什么對方能如此精準地掌握警方的動向，能在看守所里傳遞死亡威脅。

她的手下都是一些常年和警察打交道的老油條。

秦天有些好奇的問道：“既然知道她的事情為什么不抓她。”

陳建國回答道：“沒有證據，她雖然接手了她丈夫的產業，不過她從來不親自出手干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全都是由她手下小弟代勞。”

“一旦東窗事發，小弟抗雷，她在花大價錢買通受害者。”

“很多人都是當場翻供。”

“后來，她就徹底洗白了。”

秦天聽完陳建國的講述點點頭，理解其中的艱難。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但萬天那句關于洪山身份的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能讓兩任老大都信任，倚重的專職司機，需要去頂罪？

邏輯上說不通。

“看來，得去會會這位傳說中的大哥的女人了。”

蒼俞集團總部位于東海市的CBD。

出乎秦天意料的是。

通報身份后，他并未受到太多刁難，很快就被秘書引領著，來到了位于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柳如思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

聽到腳步聲，她緩緩轉過身。

饒是秦天見慣了林珊的絕色，此刻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眼前的女人約莫三十五歲，身材玲瓏有致，包裹在剪裁完美的旗袍里，火辣卻不張揚。

她的臉卻帶著一種清純無辜的氣質，五官精致，皮膚白皙，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仿佛未經世事。

這種魔鬼身材與天使面孔的極致結合，形成了一種極具沖擊力的魅惑感，足以讓任何男人心神搖曳。

更讓秦天心頭一跳的是。

他總覺得柳如思的眉眼輪廓，似乎在哪里見過，帶著一種模糊的熟悉感。

“秦警官。”

柳如思開口了，聲音溫婉柔和。

“不知秦警官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她的目光落在秦天身上，沒有絲毫閃躲。

秦天壓下心頭那絲異樣，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她辦公桌一角。

那里立著一個精致的相框，照片里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眉眼間與柳如思有幾分相似，但神情帶著一股被寵壞的驕縱之氣。

秦天心中了然。

這應該就是陳建國提到的那個混世魔王柳如思的兒子柳浩了。

“柳總，”

秦天開門見山道：“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惡性殺人案。”

“您的司機洪山，目前涉案。”

“我今天來，是想向您了解一些關于洪山的情況。”

柳如思微微蹙眉。

“他怎么會卷入這種事？”

“他給我開了快十年的車了，一直很本分啊。”

她嘆了口氣。

“洪山是阿強，就是我先生，還在世時招進來的。”

“那會兒阿強喜歡玩車，一次地下賭車賽上，洪山是參賽選手，車技非常好，人也機靈。”

“阿強很欣賞他，就把他招來當了自己的專職司機。”

“阿強走后，我看他做事還算穩妥，就讓他繼續給我開車了。”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語氣平靜，眼神坦誠。

秦天點點頭，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問道：“柳總和您先生，當年想必也是一段佳話吧？”

“不知是如何相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