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北莽王庭心中的一根刺
- 奪我軍功不當人,我成武神你悔瘋?
- 愛碼字的熊貓
- 2126字
- 2025-08-26 11:43:05
江寒看著戰場,開口說道。
“清點傷亡,半個時辰內,我要確切數字。”
“所有戰馬,無論死活,集中清點。活的入營,死的……扒皮,肉分給兄弟們加餐。”
“所有北莽俘虜,按百人隊分開關押。三日之內,只給水,不給食。”
最后一道命令讓周圍的親兵都愣了一下。
只給水,不給食?
這是要把那些蠻子活活餓廢。
江寒沒有解釋,反而親自走進臨時搭建的俘虜營。
惡臭撲面而來。
數千名北莽俘虜被繳械后像牲口一樣擠在一起,江寒的目光掃過一張張臉,像鷹隼在挑選獵物。
最終停在幾名衣甲明顯比普通士兵華貴的將領面前。
“把他們幾個,帶到我帳里來。”
……
帥帳內,火盆燒得正旺,驅散了深夜的寒意,卻驅不散帳內凝固如冰的殺氣。
三名北莽高級將領被反綁雙手,跪在地上。
他們已經兩天沒有進食,嘴唇干裂,眼神卻依舊兇悍,如同被困的野狼。
江寒沒有坐,只是繞著他們踱步,馬靴踩在毛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下,又一下,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他不說話,也不審問。
帳篷里只有火盆里木炭偶爾爆開的噼啪聲。
時間在死寂中流逝,每一息都像是酷刑。
終于,一名最年輕的將領忍不住了,他抬起頭,用干澀的嗓音吼道:“要殺就殺!南朝人,就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江寒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哦?下三濫?”
他忽然笑了,從親兵手里拿過一個水囊,拔開塞子后走到那名將領面前,傾斜水囊。
清澈的水流澆在他面前的地上,滲入毛氈,發出一陣“滋滋”聲。
將領的喉結劇烈地滾動,眼睛死死盯著那片濕潤的地面。
江寒將空空如也的水囊丟在一旁。
“我聽說,你是忽蘭部族長的三兒子,叫什么……巴圖?”
那名叫巴圖的將領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
“你怎么……”
“我還知道,去年秋天,你們忽蘭部的草場被右賢王的牧群強占了三百里。你哥哥去找右賢王理論,被打斷了腿,至今還躺在帳篷里。可汗卻說,這只是小事,讓你們忍讓。”
江寒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砸在巴圖心上。
這些是部族內的秘辛,這個南朝將軍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胡說!”
巴圖的否認顯得蒼白無力。
江寒根本不理他,轉向第二名年紀稍長的將領。
“你是黑山部的千夫長,塔山。你們部族世代為呼延贊鎮守西側商道,可右賢王卻背地里用三倍的價錢,把這條商道上的皮毛生意賣給了西域胡商。呼延贊大將軍一死,你們黑山部的好日子,怕是到頭了。”
塔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江寒的目光最后落到那名始終沉默不語的老將領身上。
“至于你,蒙赫將軍。我很好奇,右賢王許諾給你什么好處,讓你在呼延贊將軍的左翼出現致命的空檔,讓我軍的騎兵能那么輕易地穿插進來?”
“你血口噴人!”
一直沉默的老將蒙赫突然狀若瘋虎,猛地掙扎起來,雙目赤紅地瞪著江寒,“我蒙赫對大單于忠心耿耿,對大將軍忠心耿耿!是你!是你用了陰謀詭計!”
江寒看著他拙劣的表演,心里已經有了判斷。
原來如此。
呼延贊的五萬大軍,不完全是敗于自己之手。
更是敗于內鬼。
右賢王,好大的手筆。
他拍了拍手,示意親兵將巴圖和塔山拖了下去。
帳內只剩下他和狀若癲狂的蒙赫。
江寒緩緩蹲下身,與蒙赫對視。
“別演了,老將軍。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害怕。”
“呼延贊死了,你以為右賢王會保你?他只會第一個殺了你滅口。你的家人,你的部族,都會成為他登上汗位的犧牲品。”
蒙赫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
江寒的聲音像魔鬼的低語,充滿了誘惑。
“但,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不止是你,還有你的家人,你的部族。”
他從懷中掏出那封血信的復制品,在他面前展開。
蒙赫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是……安親王的筆跡!
江寒將血信收回,淡淡道:“告訴我所有關于右賢王勾結大乾的細節,還有他和其他部落的矛盾。所有,一切。”
“作為交換,我會放了你。不,是讓你‘逃’出去。”
蒙赫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他在權衡,在掙扎。
江寒站起身,背對著他。
“我的耐心有限。你死,或者你的部族活。選一個。”
良久,身后傳來一個嘶啞、絕望的聲音。
“……好。我說。”
……
夜色更深。
江寒在一盞孤燈下,用一根極細的狼毫筆,蘸著北莽特有的墨汁,在那封被他復制了數遍的血信上,進行最后的修改。
他沒有改變信的主體內容,只是在“右賢王部暗通大乾”這句話后面,添上了一句看似不經意的注解。
“……其部已私屯鐵器萬斤,甲三千,皆由大乾云州云州私港入。約定事成之后,以天狼關為界,南北分治……”
每一個字,都模仿得與拓跋宏的筆跡別無二致。
他甚至用指尖沾了點自己的血,小心地涂抹在新增的字跡上,讓它看起來與信上原有的血污融為一體,天衣無縫。
做完這一切,他將這封“升級版”的血信,小心地塞進一個牛皮袋里。
這個牛皮袋是右賢王部下獨有的款式。
“來人。”
一名親兵統領走了進來。
“將軍。”
“去俘虜營,把忽蘭部的那個巴圖,給我狠狠地打一頓。記住,別打死,也別打殘,讓他看起來很慘就行。”
“然后呢?”
“然后,把他單獨關押到西邊的那個小帳篷里,派兩個新兵蛋子看著。今晚風大,告訴那兩個新兵,可以喝點酒暖暖身子。”
“再然后,把這個袋子,‘不小心’丟在那個帳篷外面的草垛里。”
親兵統領瞬間明白了自家將軍的意圖。
這是要……放餌釣魚啊!
“屬下明白!”
……
子時,營地西側。
巴圖被兩個罵罵咧咧的士兵拖進一個破舊的帳篷。
他渾身是傷,臉上火辣辣地疼。
那兩個南朝士兵將他像扔麻袋一樣扔在地上,然后就坐在帳篷門口,拿出酒囊,大聲劃拳喝酒。
巴圖蜷縮在角落,眼中燃燒著屈辱和仇恨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