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北莽的謀劃
- 奪我軍功不當人,我成武神你悔瘋?
- 愛碼字的熊貓
- 2028字
- 2025-08-25 12:44:30
“天神會懲罰你們的……長生天……會……”
話未說完,軍官的頭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江寒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魔鬼?
他只是做了一個將領,在戰場上該做的事而已。
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
至于手段……
戰爭,本就是最骯臟的游戲。
他扔掉手中的牛角號,繼續向前走去。
他要去看看,呼延贊的尸體,找到了沒有。
江寒走得不快,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這片土地,泥濘吞噬著他軍靴的邊緣,發出令人不悅的“咕啾”聲。
就在這時,一陣急腳步聲從側后方傳來。
江寒沒有回頭。
是趙騫回來了。
“將軍!”
趙騫單膝跪地,在他身后,百人小隊齊刷刷跪下,動作整齊劃一,仿佛一人。
他們渾身浴血,泥漿和血污凝固在甲胄上,但每個人的眼睛都亮得驚人。
“起來。”
江寒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怒。
他轉過身,視線掃過趙騫和他身后捧著的幾個物件。
一只沉重的皮質圖筒,封口用火漆封得嚴嚴實實。
一個半人高的楠木箱子,箱子角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土。
以及,一串用繩索串起來的、雕刻著猙獰獸首的骨哨和金屬腰牌,那是北莽軍中百夫長以上軍官的身份象征。
趙騫將那串腰牌高高舉起,匯報道:
“稟將軍!斬敵校尉一十三人,百夫長五十六人!無一疏漏!”
江寒的目光并未在那串叮當作響的功勛上停留,而是落在了那個圖筒和木箱上。
“很好。”
簡單的兩個字,對趙騫和他的部下而言,卻比任何封賞都更振奮人心。
趙騫深知將軍的脾性,立刻將圖筒和木箱呈上:“將軍,北莽軍指揮營帳內所有地圖、文書,盡數在此!屬下拼死奪回,未損分毫!”
江寒伸手,接過那只頗具分量的圖筒。
他沒有立即打開,只是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圖筒的表面,發出沉悶的“叩叩”聲。
腦中已經開始構建一幅全新的戰爭沙盤。
這份地圖,不僅僅是北莽先鋒軍的部署,呼延贊敢孤軍深入,必然攜帶了后續主力的進軍路線、糧草囤積點、以及各部落協同作戰的詳細預案。
這東西,比呼延贊的五萬大軍,價值高得多。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騷動,幾名親兵快步跑來,神色激動。
“將軍!找到了!找到呼延贊了!”
江寒的眼睫微動。他將圖筒遞還給趙騫,沉聲道:“你親自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
“遵命!”
趙騫鄭重接過,像捧著自己的性命。
江寒邁步,跟著親兵向戰場深處走去。
呼延贊的尸體,在一處被山洪沖刷出的深坑里被發現。
引以為傲的黃金狼頭盔不知所蹤,露出發辮散亂的頭顱,臉上滿是驚恐和不甘。
身上那件華麗的扎甲,被一塊落石砸得變了形,胸口處一個巨大的血洞,還在向外滲著暗紅色的血。
江寒蹲下身,靜靜地注視著面前的尸體。
伸手親自探入呼延贊懷中。
親兵們想上前幫忙,被他一個眼神制止。
有些東西,他必須親手確認。
他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
掏出來一看,是一枚沉甸甸的青銅大印,印鈕是一頭咆哮的猛虎,印面上用北莽古文篆刻著“征南大將軍印”。
帥印。
確認無誤。
他隨手將帥印丟給身后的親兵,示意親兵收好。
然后手指繼續在尸體上摸索。
終于,他在呼延贊緊貼胸口的內甲夾層里,觸到了一片柔軟滑膩的東西。
一發力將其扯了出來。
那是一封用上好天山雪蠶絲寫成的信,本應水火不侵,但此刻卻被主人的鮮血浸透了大半。
江寒小心翼翼地展開。
血跡已經凝固,但借著昏暗天光,依然可以辨認出上面用北莽王族專用墨水書寫的字跡。
“……可汗多疑,王兄此行,名為先鋒,實為棄子……”
“……右賢王部暗通大夏,證據已呈,可汗卻置若罔聞,恐有內情……”
“……若戰事不利,萬不可戀戰。退守天狼關,保存實力,方為上策。切記,呼延氏的榮光,不系于一人一陣之得失……”
信的落款,是一個被血污模糊的名字,但依稀能辨認出“拓跋”二字。
拓跋,北莽皇姓。
能稱呼延贊為“王兄”的拓跋氏,只有當今北莽皇帝的親弟弟——安親王拓跋宏。
江寒的嘴角,終于勾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
那弧度轉瞬即逝,快得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緩慢而仔細地將這封血信重新折好,如同收藏一件稀世珍寶,小心地放入自己最貼身的內袋。
這封信,比那份詳細的軍事地圖,還要珍貴百倍。
地圖,能讓他贏得一場戰役。
而這封信,卻能讓他不費一兵一卒,就攪亂整個北莽王庭!
猜忌、內斗、構陷……沒有什么比這更能從內部瓦解一個強大的敵人了。
呼延贊,你死了,都比活著有用。
江寒站起身,泥水從他的鎧甲縫隙中滴落。
他環視四周,看著那些或敬畏、或狂熱地望著自己的下屬。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來人。”
“取呼延贊首級。”
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兵上前,手起刀落,一顆頭顱滾落在泥水里,濺起一片污濁。
江寒看也沒看那顆頭顱一眼,繼續下令:
“將此首級,連同帥印,用石灰腌制封存。即刻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神京,向陛下報捷!”
“是!”
親兵們轟然應諾,士氣高漲。
一場全殲敵軍五萬精銳的曠世大捷,足以讓整個大夏為之沸騰!
然而,江寒的目光,卻再次投向了那片廣袤無垠的北方草原。
他的心中,一場更宏大、更陰詭的戰爭,已經悄然拉開了序幕。
京城的皇帝需要一場大捷來穩固他的龍椅。
朝堂上的諸公需要軍功來粉飾太平。
而他江寒……
他要的,是整個北莽。
江寒的目光看向遠方,這一刻,沒有人明白他眼神中的意味。
右手下意識的虛握,似乎要將整個北莽一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