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庭會議
- 白月光太顛,所有人都慌了
- 早春不吃糖
- 2107字
- 2025-07-04 15:00:20
“你有什么資格,讓我罰?”
沈清柔的哭聲一滯,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對上那雙幽深冰冷的眸子,心頭猛地一顫。
秦望舒懶得再理她,目光轉(zhuǎn)向被婆子架住,還在不停扭動咒罵的沈莉。
“母親。”
她緩緩走過去,步伐不疾不徐。
“你住著蘇家最好的廂房,用著蘇家上等的器物,吃穿用度,比京中許多小官家里的正經(jīng)夫人還要體面。”
她的目光掃過地上的狼藉。
“就因為一點(diǎn)不如意,便打砸辱罵,狀若瘋婦?!?
“這就是你所謂的,做母親的樣子?”
“我呸!”沈莉狠狠啐了一口。
“你少在這里假惺惺!若不是你,我會被禁足?若不是你,我的清柔會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秦望舒我告訴你,我是你娘!你身上流著我的血!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我流著你的血?”
秦望舒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她俯下身,湊到沈莉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母親,你是不是忘了?”
“一年前,是誰為了一百兩銀子,把我賣給人牙子?”
“是誰拿著那筆錢,去給你那寶貝繼女治病,去給你那小白臉哥哥還賭債?”
沈莉的瞳孔驟然緊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掙扎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只剩下驚恐和不可思議。
這件事,她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這個賤丫頭怎么會知道?
秦望舒直起身,看著她慘白的臉,心中沒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蕪。
“你放心。”
她的聲音恢復(fù)了正常,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屋子。
“我不會讓你死的。”
“死,太便宜你了?!?
她后退一步,對著丁嬤嬤吩咐道。
“丁嬤嬤?!?
“在?!?
“東廂房內(nèi)所有名貴擺設(shè),全部撤走。”
“沈夫人火氣太大,這些易碎的東西,還是別礙她的眼了?!?
“是。”
“她們母女的份例,即日起,按外院婆子的標(biāo)準(zhǔn)來。”
“既然她們這么喜歡演苦情戲,就讓她們好好嘗嘗,什么叫真正的苦日子。”
“是?!?
“還有,”秦望舒的目光,落在地上還在發(fā)愣的沈清柔身上,“東廂房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部撤走?!?
“就留她們母女二人,自己打掃,自己浣衣,自己過活?!?
“姐姐!”沈清柔終于反應(yīng)過來,尖叫出聲,“你怎么能這樣!我們是你的親人??!”
秦望舒冷冷地看著她。
“從你們算計我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秦望舒!你敢!”沈莉也回過神,發(fā)出凄厲的嘶吼,“你這個畜生!我要去告訴老太爺!我要去告你!”
“去吧?!?
秦望舒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倒是很想看看,祖父是信一個撒潑打滾的瘋婦,還是信我這個,一心為蘇家著想的孫女?!?
她轉(zhuǎn)身,不再看那母女二人絕望怨毒的臉。
“記住。”
走到門口時,她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
“在這蘇家,我讓你們活,你們才能活?!?
“我說的話,就是規(guī)矩?!?
說完,她邁步走出房門,將滿室的污穢與狼藉,都關(guān)在了身后。
出了院子,蘇家的大管事蘇白早已躬身候在廊下,神情恭敬。
“望舒小姐,家主請您去霽月閣一趟。”
……
霽月閣內(nèi),沉水香的煙氣裊裊升起,安靜得能聽見窗外竹葉摩挲的微響。
這里是蘇家的心臟,是權(quán)力的中樞。
秦望舒踏入廳內(nèi)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數(shù)道目光,或?qū)徱暎蛱骄浚蚶淠鐭o形的網(wǎng),瞬間將她籠罩。
主位上,蘇臨淵手持一卷書冊,神色淡然。
但秦望舒知道,祖父的每一個呼吸,都在掌控著此地的氣場。
他的左手邊,是蘇家二房的三位嫡系。
二叔蘇文越,一身儒袍,面容溫雅,只是那雙看向她的眼睛里,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責(zé)備與不悅。
他已然恢復(fù)了那個為人稱道的吏部侍郎模樣,仿佛之前失態(tài)從未發(fā)生。
三叔蘇文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斜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著一枚玉佩?
一雙桃花眼饒有興致地在她身上來回打量,像是在欣賞一件新奇的玩意兒。
大姑母蘇清揚(yáng),一身華貴的妝扮,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只在她進(jìn)門時,眼波微動,淡淡掃了她一眼,便又恢復(fù)了那副端莊持重的顧家夫人姿態(tài)。
而右首,則是三房的兩位。
蘇文遠(yuǎn),她那位執(zhí)掌蘇家暗堂的四叔,一襲玄色繡金紋長袍,面容冷峻,沉默如山。
他只是坐在那里,便自成一方寒潭,讓人不敢靠近。
他的目光,沉如黑鐵,未曾在她身上停留,卻又無處不在。
蘇令儀,她的二姑母,蘇云溪的母親。
今日的她換了一身明艷的石榴紅裙,美得咄咄逼人,只是那張美艷的臉上,此刻覆著一層冰霜。
她看著秦望舒,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與厭煩。
這是一場家族的審判。
“望舒,見過祖父,見過各位叔伯姑母?!?
秦望舒斂衽行禮,聲音平靜無波,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蘇臨淵緩緩放下書卷,抬眸看她,眼神深邃。
“坐吧。”
秦望舒依言在末尾的客座上坐下,腰背挺得筆直。
最先發(fā)難的,是蘇文越。
他放下手中的茶盞,發(fā)出一聲輕響,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望舒,”他開口,語氣是長輩對晚輩的諄諄教誨,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力。
“今日之事,父親雖授權(quán)于你,但你的處置手法,未免太過張揚(yáng),失了大家閨秀的體面。”
“于你的名聲,于蘇家的名聲,都是大大的損傷。”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句句都在指責(zé)秦望舒行事乖張,不顧大局。
蘇令儀冷哼一聲,接過了話頭。
“二哥說的是。何止是今日之事?”她的鳳眼斜睨著秦望舒,滿是譏誚。
“前幾日,為了區(qū)區(qū)一支莫須有的珠釵,便將云溪推入池中?!?
“如今又為了些許口角,便將自己的生母折辱至此?!?
“秦望舒,我竟不知,你何時變得如此心狠手辣,六親不認(rèn)了?”
“若非是你將那對母女接入府中,又怎會有今日的流言蜚語?”
“你惹出的麻煩,卻要整個蘇家來為你收拾爛攤子。這便是祖父教你的道理?”
一時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秦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