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建房
- 那年80,我在山中打造世外桃源
- 山野閑居
- 3714字
- 2025-07-15 22:30:00
石頭峽的晨光帶著溪水的清冽,日復(fù)一日地灑在布滿卵石的河灘上。許塵的身影如同磐石,弓弦每一次震響,都精準(zhǔn)地帶走一條性命。野兔、野雞、水鳥,甚至是溪石間倏忽閃過的水蛇,都成了他箭下亡魂和源鼎增長的養(yǎng)分。
【獵殺成年野兔,獲取源點+1】
【獵殺成年野雞,獲取源點+1】
【獵殺成年水蛇,獲取源點+1】
許陽的槍聲也不再是初時的生澀,帶著一種逐漸沉穩(wěn)的節(jié)奏。五六半的清脆爆鳴在峽谷中回蕩,移動的靶子在他眼中似乎也慢了下來。每天十幾個源點的入賬,如同涓涓細(xì)流,穩(wěn)定地匯入源鼎的儲備池中。
許塵的意念沉入識海,那古樸的源鼎靜靜懸浮,鼎口的光暈似乎又凝實了一分。
【源點:115】
數(shù)字跳動,定格。這是最近幾天在石頭峽訓(xùn)練、獵殺小型獵物積累下的成果,扣除每日具現(xiàn)一滴源液(消耗10點)分給獵犬們,依舊穩(wěn)步增長。
目光投向河灘上活躍的身影。
老黑的變化最為顯著。它不再是初見時那副瘦骨嶙峋、暮氣沉沉的模樣。雖然依舊精瘦,但皮毛下的筋肉線條變得清晰,充滿了韌性的力量感。那雙渾濁的眼睛,如今如同打磨過的黑曜石,銳利、沉靜,偶爾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智慧光澤。它在溪邊行走,腳步輕捷無聲,帶著一種老辣獵手特有的警覺與高效。那條曾被野豬獠牙刮蹭的后腿,如今連一絲痕跡都看不出了。
虎頭本就高大威猛,如今在源液的滋養(yǎng)下,更顯神駿。皮毛油亮光滑,肌肉塊壘分明,奔跑撲咬間帶著一股迫人的兇悍氣勢,儼然成了三只小狗崽最敬畏的“教官”。
變化最直觀的是三只小狗崽。山子、石頭、霸王,如同吹了氣般瘋長。個頭比剛斷奶時大了整整一圈,骨架粗壯,精力旺盛得仿佛永遠(yuǎn)用不完。它們追逐打鬧時帶起的風(fēng)聲,撲咬練習(xí)時的狠勁,都遠(yuǎn)超同齡的土狗幼崽。尤其是霸王,體型隱隱比其他兩只更大一圈,性格也更為霸道。
然而,隨著獵犬?dāng)?shù)量的增加和源液每日具現(xiàn)的需求,許塵漸漸感到了不便。
以前源點稀少,源鼎空間僅用來存放些緊要物品和少量備用箭矢,感覺尚可。現(xiàn)在,每日都要具現(xiàn)一滴源液,這過程雖在識海完成,但源液具現(xiàn)后需取出給狗飲用,無法直接在鼎內(nèi)空間保存(源鼎反饋信息,源液具現(xiàn)后需盡快使用,否則效力會緩慢流失)。這就意味著他每天都要找一個絕對安全、無人的角落進(jìn)行操作。
更麻煩的是進(jìn)山。箭矢消耗快,尤其是訓(xùn)練和實戰(zhàn)中。他需要將大量備用箭支提前存入空間,還有繩索、鹽巴、應(yīng)急傷藥、水囊、甚至切割好的肉干等雜物。源鼎空間隨著源點總量的增加而緩慢擴(kuò)張,不過一間小柴房大小,塞進(jìn)這些東西后,竟也顯得有些捉襟見肘。每次存取物品,在人多眼雜的村里都需格外小心。
“是該有個更私密、更穩(wěn)妥的地方了。”許塵看著自家狹小的房屋,心中念頭愈發(fā)清晰。
晚飯時,灶膛的火光映著父親許建國黝黑而樸實的面龐。許塵放下碗筷,開口道:“爸,跟你商量個事。”
“嗯?啥事?”許建國抬頭,抹了把嘴。
“你看,我、小林、小山,還有小蕓,都擠在東西兩間屋里。我這一堆打獵的家伙什,還有那些皮子,也沒個正經(jīng)地方放。”許塵斟酌著詞句,“我想著,趁現(xiàn)在天還沒冷透,地里也不忙,能不能在咱家院子西邊,挨著墻根,再起兩間小屋?不用太大,有個十二三個平方就夠,一間我放東西,一間當(dāng)庫房或者以后給小山住都行。”
許建國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家確實顯得擁擠的石頭房,又看了看許塵。他這幾天跟著處理野豬肉、硝皮子,親眼看著兒子打回來的“硬貨”堆滿了角落,也聽老三猛子說了兒子在山里的本事。這孩子,是真的出息了,能頂門立戶了。
“蓋房…”許建國咂摸了一下,“是得蓋了。你大了,小林、小山也長得快。可這錢…”
“錢您不用擔(dān)心。”許塵語氣沉穩(wěn),“這次野豬的肉,咱家留的加上賣掉的,還有那幾張好皮子,我估摸著能剩下不少。不夠的話,再進(jìn)趟山就有了。材料都是現(xiàn)成的,石頭峽那邊遍地是石頭,大小都有,拉回來稍作修整就是好料。房梁木頭,咱家后屋檐下堆的那些松木、杉木,粗細(xì)長短都合適,夠用了。人工嘛,請村里相熟的叔伯們來幫工,咱管飯,再給點工錢,大伙兒肯定樂意。”
許建國聽著兒子條理清晰的分析,心里的顧慮一點點被打消。兒子說的在理,石頭、木頭都是山里的東西,花不了幾個錢,大頭就是人工和點伙食。看著兒子沉穩(wěn)自信的眼神,再想想這幾天家里頓頓有肉的光景,一股欣慰和豪氣涌上心頭。
“行!”許建國一拍大腿,臉上露出笑容,“我兒有本事,想得也周到!蓋!明天我就去找你滿倉叔(村里有名的石匠兼泥瓦匠)合計合計,趁大伙兒還沒忙活冬儲,抓緊時間把料備齊!快的話,十天半個月就能起好!”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接下來的日子,許塵家變得異常熱鬧。
村西頭的石頭峽,成了臨時的采石場。許建國帶著許平、許陽,還有幾個請來的壯勞力,推著板車,揮舞著鐵釬、撬棍和大錘。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那么蚵暋⑦汉嚷暋⑻栕勇曉趰{谷里回蕩。大小不一的石塊被撬下,稍作修整,棱角分明地裝上板車,一趟趟運回許家院子西側(cè)的空地,很快堆起了一座小山。
家里的幾個女人也沒閑著,忙著給幫工的人們準(zhǔn)備伙食。大鍋的雜糧飯,油汪汪的野豬肉燉菜,香氣飄出老遠(yuǎn),引得干活的人勁頭更足。許猛則帶著人,將后屋檐下堆積了多年的幾根筆直粗壯的松木、杉木抬出來,用大鋸解成需要的梁、檁、椽子,再用刨子推得光滑筆直。
許塵也參與其中,他力氣大,搬運沉重的石料和木料成了他的主要任務(wù)。五百斤的巨力施展開來,往往一個人就能扛起需要兩三個人抬的大石,看得眾人咂舌不已,紛紛夸贊許家的功夫后繼有人。老黑和三只小狗崽則成了工地的“監(jiān)工”,在忙碌的人群和堆積的建材間穿梭,偶爾追逐打鬧,給熱火朝天的工地增添了幾分生氣。
建房的事情緊鑼密鼓地進(jìn)行著,地基的石條已經(jīng)埋好,墻體也開始一層層壘砌。看著自家院子的變化,許塵心中安定不少。有了獨立的、屬于自己的空間,源鼎的使用和獵犬的培養(yǎng),將更加方便和隱蔽。
就在西邊小屋的墻基初具規(guī)模時,許塵找到了正在指揮砌墻的三叔許猛。
“三叔,這邊料備得差不多了,有爸和平哥盯著就行。咱們…是不是該進(jìn)山了?”許塵看著遠(yuǎn)處被薄霧籠罩的、越發(fā)幽深的神龍山脈,“休整了這些天,狗也養(yǎng)得精神了。我估摸著,老林子也該‘平靜’下來了。”
許猛停下手中的活計,抹了把汗,望向山脈深處的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他也早就惦記著那片蘊藏著更多財富與危險的山林了。
“嗯,是該去了。”許猛點頭,聲音沉穩(wěn),“正好陽子的子彈也補(bǔ)充了些。明天一早,老地方,陰風(fēng)峽口集合!”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陰風(fēng)峽口,凜冽的山風(fēng)如同無形的冰刀,刮得人臉頰生疼。藤橋在深不見底的峽谷上方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呻吟。
許塵、許猛、許陽三人全副武裝,再次站在了這里。
許塵背著強(qiáng)弓,腰挎破岳刀,箭囊里插滿了羽箭,目光沉靜如水,體內(nèi)靈猿功的力量如同蟄伏的火山。許猛依舊是那身舊獵裝,鐵胎弓在手,獵刀在側(cè),眼神如同鷹隼。許陽則緊緊抱著他的五六半,臉上既有期待也有一絲凝重,腰間的彈匣袋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五條獵犬圍繞著他們。虎頭昂首挺胸,頸毛在風(fēng)中微拂,如同出征的猛將。老黑安靜地蹲坐在許塵腿邊,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前方的藤橋和對岸幽暗的森林,瘦削的身體里仿佛蘊含著強(qiáng)大的力量。山子、霸王和石頭顯得異常興奮,圍著三人打轉(zhuǎn),發(fā)出低低的、充滿戰(zhàn)意的嗚咽,體型比上次進(jìn)山時明顯大了一圈,眼神也兇悍了許多。
“都打起精神!”許猛低喝一聲,聲音在風(fēng)聲中依舊清晰,“跟上!”
依舊是許猛打頭,許塵居中策應(yīng),許陽和虎頭斷后。三人五犬,踏上了那搖晃不止的藤橋,身影很快被峽谷中翻滾的濃霧吞噬。
再次踏上老林子的土地,腳下厚實的腐殖層傳來熟悉的松軟觸感。濃密的樹冠遮蔽了大部分天光,林間光線幽暗,帶著一股植物腐爛和泥土混合的、濕漉漉的沉悶氣息。
虎頭和老黑立刻進(jìn)入了高度警戒狀態(tài)。虎頭壓低身體,鼻子急促翕動,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嗚嚕聲。老黑則微微聳動鼻翼,那雙銳利的眼睛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周圍每一片陰影、每一叢灌木。山子和石頭也收斂了興奮,學(xué)著大狗的樣子,豎起耳朵,警惕地嗅聞著空氣。
許塵圓滿的箭術(shù)感知也提升到了極致。風(fēng)聲、蟲鳴、枯葉墜落的細(xì)微聲響…林間的一切動靜都在他腦海中勾勒出清晰的圖景。他敏銳地察覺到,今天的林子,似乎比上次來時更加…寂靜。
不是那種安寧的寂靜,而是一種帶著壓抑的、仿佛被無形力量抽走了生氣的死寂。連最常見的鳥雀鳴叫都稀疏了許多。
“不太對勁。”許猛也皺緊了眉頭,經(jīng)驗豐富的老獵人同樣嗅到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他蹲下身,仔細(xì)檢查著地面上一處雜亂的、被踩踏過的痕跡,又捻起一點泥土嗅了嗅,臉色變得更加凝重,“有東西來過,不止一波。看這蹄印…是狼群,還有豹子的爪印!都很新鮮,不超過兩天!”
許塵心頭一凜。狼群和豹子同時在這片區(qū)域活動,而且痕跡如此密集,絕非尋常!這片林子深處,恐怕發(fā)生了不為人知的變故。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警戒的老黑,喉嚨里突然發(fā)出一聲極其低沉的、充滿警告意味的咆哮。它猛地抬起頭,死死盯向左側(cè)一片格外濃密、光線幾乎無法穿透的蕨類植物叢!瘦削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弓,前爪微微刨地,做出了隨時準(zhǔn)備撲擊的姿態(tài)!
虎頭也幾乎同時轉(zhuǎn)向了那個方向,頸毛炸起,齜出了森白的獠牙,發(fā)出更具威脅性的低吼!
山子和石頭被大狗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也跟著對著那片陰影狂吠起來,稚嫩的叫聲在寂靜的林間顯得格外刺耳。
一股極其濃烈、混合著血腥、腐臭和某種大型猛獸特有膻騷的惡風(fēng),如同實質(zhì)般,從那片濃密的蕨叢深處,緩緩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