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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豐收而歸

許陽如夢初醒,連忙應聲,吹了聲短促的口哨,將驚魂未定、渾身泥濘的石頭、山子、霸王喚到身邊,又招呼虎頭和老黑警戒四周。老黑只是低低嗚咽一聲,依舊警惕地盯著野豬尸體和幽暗的林間深處,那條受傷的后腿微微懸著,但站姿依舊沉穩。

許塵二話不說,走到那頭獠牙斷裂、腦漿迸濺的豬王身邊。這龐然大物少說也有四五百斤。他深吸一口氣,靈猿功帶來的五百斤巨力在筋骨間奔涌,雙手抓住豬王相對完好的前腿和頸后粗硬的鬃毛,腰背一挺,低喝一聲:“起!”

令人牙酸的筋肉摩擦聲中,沉重的豬王尸體竟被他一人硬生生從泥地里拖拽起來!許猛看得眼角微微一跳,心中那點對侄子力量的驚駭再次被坐實。他也不再耽擱,上前抓住母豬首領的一條后腿,兩人合力,將這頭同樣分量十足的母獸拖向不遠處一片地勢略高、相對干燥的土坡。

接下來便是獵戶最熟悉也最緊要的活計——放血、開膛。鋒利的獵刀在許猛和許塵手中翻飛,精準地割開野豬脖頸處的大血管。滾燙腥臊的豬血如同小型噴泉般涌出,流入事先在坡下挖好的淺坑。濃烈的血腥氣再次升騰,引得幾只小狗崽躁動不安,被許陽低聲呵斥著按住。

豬血流盡,便是開膛破肚。鋒利的刀尖劃開堅韌的野豬皮,露出里面熱氣騰騰、包裹著厚厚板油的內臟。許猛手法老道,避開腸肚,小心翼翼地將心、肝、腰等值錢下水取出,放在干凈的闊葉上?;㈩^和老黑早已按捺不住,喉嚨里發出急切的嗚嚕聲,圍著那堆熱氣騰騰的內臟打轉。

“行了,今天你們幾個有功,敞開了吃!”許猛大手一揮,將一副相對完整的野豬下水(主要是腸肚)推給虎頭和老黑,又將一些零碎的肝、肺、脾切成小塊,分給三只眼巴巴的小狗崽。

“嗚嗷!”虎頭第一個撲上去,大口撕扯吞咽起來。老黑沒有立刻爭搶,它先是湊近嗅了嗅,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亮光,隨即才低頭,不緊不慢卻異常堅定地開始進食。它吃得很快,但姿態并不狼狽,帶著一種經歷過饑餓后對食物本能的珍視和高效。那三只小狗崽更是如同餓死鬼投胎,一頭扎進肉塊堆里,嗚嗚叫著瘋狂吞咽,連沾滿泥漿的毛都顧不上了。

看著四條狗大快朵頤,許猛這才開始處理正事。他和許塵合力,將其余三頭野豬一一拖上土坡,開膛破肚。豬頭則被單獨砍下,連同取出的心臟,被許猛恭敬地擺放在一株老樹下,又撮土為香,口中念念有詞,大意是感謝山神賜予獵物,保佑平安。

一番忙碌下來,日頭已經明顯偏西。四頭去除內臟、頭顱的野豬,堆在一起如同小山。許猛掂量了一下,經驗老道地估摸:“好家伙,毛重怕是有小一千斤,凈肉少說六百斤開外!真是開張大吉了!”

面對如此豐厚的收獲,原計劃的深入狩獵自然只能作罷。當務之急,是盡快將這一大堆肉運回去。

許猛砍下幾根堅韌的硬木,削平枝椏,又用帶來的粗麻繩和剝下來的樹皮擰成更粗的繩索,開始捆綁。四頭野豬堆疊一起,用繩索捆綁牢實,再用粗木棍穿過繩索。

“塵娃子,你走前面?!痹S猛又對許陽道,“陽子負責斷后警戒!都打起精神,這味道太重,路上招東西!”

許塵點點頭,走到那巨大的肉捆前,彎腰,一手抓住肩膀上的木杠,一手扶著繩索,沉腰坐馬,低喝一聲:“起!”那沉重的肉山在許塵許猛的合力下應聲離地?;㈩^立刻警覺地竄到隊伍側后方,豎起耳朵,鼻子不斷翕動。老黑雖然腿上有傷,但精神頭似乎比之前還好,它沒有像虎頭那樣活躍,只是沉默地跟在隊伍最后,那雙渾濁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異常專注,掃視著隊伍走過的路徑兩側的密林。三只吃飽喝足的小狗崽則亦步亦趨地跟在老黑身邊,暫時老實了許多。

這支滿載而歸、散發著濃烈血腥氣的隊伍,小心翼翼地沿著來路,開始向陰風峽方向撤退。林間的光線越來越暗,每一步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和腳下枯枝落葉被踩碎的聲響。幽暗的密林深處,似乎總有一些無形的目光在窺伺著這移動的“肉山”,但或許是被隊伍中那幾條獵犬(尤其是虎頭和老黑)的兇悍氣息震懾,也或許是忌憚于許塵身上那若有若無的危險感,直到他們重新踏上陰風峽那搖搖晃晃的藤橋,也沒有真正遭遇其他掠食者的襲擊。

當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將大巖村染上一層溫暖的金邊時,三人抬著巨大的肉山,后面跟著四條疲憊卻興奮的獵犬,終于出現在村口。

“我的天老爺!猛子!塵娃子!你們這是…這是掏了野豬窩了?!”第一個看見他們的村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失聲驚叫。

這聲驚呼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打破了傍晚的寧靜。很快,三叔許猛家那不大的院子就被聞訊趕來的左鄰右舍圍了個水泄不通。驚嘆聲、議論聲、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乖乖!這么大幾頭!”

“怕不得有六七百斤肉?猛子哥,塵娃子,你們這是要發??!”

……

許猛一邊擦著汗,一邊應付著熱情的鄉親,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許塵則沉默地將肩上的肉山卸在院子角落,巨大的分量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解開繩索,將沉重的野豬分開擺放好。

很快,得到消息的許建國和許平也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他看到院中堆積如山的豬肉,先是一愣,隨即咧開嘴露出憨厚的笑容,用力拍了拍許塵的肩膀:“好小子!有本事!”許平則是個手腳麻利的年輕人,看著這么多肉,眼睛放光,二話不說就開始找刀找案板。

“爸,平哥,剝皮的事還得你們來,我和三叔抬這一路,膀子都酸了。”許塵招呼道,“這皮子我有用,剝的時候盡量完整點,尤其是豬王那張,厚實?!?

“放心,交給我們!”許建國拍著胸脯,接過許猛遞來的鋒利剝皮刀,和許平一起蹲在野豬尸體旁開始熟練地操作起來。他們手法老道,刀尖貼著皮肉間的筋膜游走,力求不損傷皮板。

院中燈火通明(點了好幾盞煤油燈),人聲鼎沸。女人們也過來幫忙,燒水的燒水,準備大盆的準備大盆。分割豬肉是個大工程,剔骨、分切、一部分抹鹽準備腌制,一部分準備連夜處理成熏肉。肥厚的板油被單獨切下,這可是熬制豬油的好東西。

老黑安靜地趴在許塵腳邊的陰影里,舔舐著自己后腿的傷口。借著燈光,許塵仔細看去,那道被獠牙刮蹭出的血痕,周圍的腫脹似乎消退了不少,傷口邊緣也隱隱有收口的跡象。它偶爾抬頭看看喧鬧的人群和滿院的肉山,眼神平靜,仿佛這一切都與它無關,只有看到許塵時,尾巴才會極其輕微地晃動一下。

三只小狗崽則在院子角落,對著幾塊許塵特意扔給它們的帶肉碎骨瘋狂撕咬,吃得滿嘴油光。

晚飯自然是豐盛的野豬宴。新鮮野豬肉切大塊,配上曬干的蘑菇、山筍,在大鐵鍋里咕嘟咕嘟燉得爛熟,濃香四溢,飄出老遠。厚實的肥膘被煉出雪白的豬油,油渣撒上一點鹽,就是孩子們最愛的零嘴。許塵的母親和二嬸烙了厚厚一摞玉米面貼餅子。一大家子人,加上幫忙的鄰里,擠在堂屋里,吃得滿頭大汗,滿嘴流油。歡聲笑語幾乎要掀翻屋頂。

許陽眉飛色舞地講述著白天驚險的遭遇,尤其是自己那“四槍三中”的壯舉,引得眾人一陣陣驚呼和贊嘆。許猛在一旁含笑補充,將許塵那三箭的神威也描述得繪聲繪色,聽得眾人看向許塵的目光充滿了敬畏和佩服。許塵只是安靜地吃著,偶爾給眼巴巴望著他的小弟許林、許山和小妹許蕓夾幾塊燉得軟爛的瘦肉或香噴噴的油渣。

小妹許蕓啃著一塊大骨頭,吃得小臉油汪汪的,湊到許塵身邊,小聲說:“二哥,那個大豬牙,好嚇人,能給我一個嗎?我磨光滑了當簪子!”

許塵啞然失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那東西腥氣重,回頭二哥給你弄點漂亮的野雞翎子。”

飯后,喧鬧漸漸平息。幫忙的鄰里帶著分到的一些鮮肉,心滿意足地散去。院子里依舊彌漫著濃郁的肉香和煙火氣。許建國和許平還在就著燈光,將分割好的肉條抹鹽,準備明天上架熏制。許猛則小心地處理著那幾張珍貴的野豬皮,刮去殘留的脂肪和肉膜。

許塵帶著老黑和三條吃飽喝足、走路都有些打晃的小狗崽(石頭、山子、霸王),在院子里跟精力旺盛的小弟小妹玩鬧了一會兒。老黑安靜地趴在屋檐下看著,山子和石頭被許林、許山追得滿院子跑,霸王則仗著體型稍大,試圖去撲咬許蕓手里的油渣袋子,惹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夜色漸深,喧鬧了一天的山村終于徹底安靜下來。歸家之后,許塵打了井水,痛痛快快地沖洗掉一身的汗水和血腥氣。冰涼的水流沖刷過皮膚,帶來一陣清爽的涼意。他換上干凈的粗布衣裳,回到自己那間小屋。

屋內沒有點燈,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小小的木格窗欞灑進來。老黑無聲地跟進來,習慣性地在門邊角落趴下,將腦袋擱在前爪上,那雙在黑暗中依舊明亮的眼睛,靜靜地望著許塵的方向。三條小狗崽也擠在老黑身邊,互相依偎著,很快發出輕微的鼾聲。

許塵躺在硬實的木板床上,雙手枕在腦后,望著屋頂模糊的梁木輪廓。身體的疲憊如同潮水般涌來,但精神卻異常清醒。

【源點:162】

這個數字清晰地浮現在他腦海。一場狩獵,收獲驚人。源液對動物的效果,在老黑身上已經初現端倪。那精準致命的襲擾,傷口的快速恢復,還有那沉寂靈性的復蘇…都預示著巨大的潛力。

給狗崽們用?還是再觀察觀察老黑?或者…留作更關鍵的底牌?

他側過頭,看向門邊角落那道模糊的黑色輪廓。老黑似乎感應到他的目光,耳朵微微動了一下,喉嚨里發出一聲極低沉的、幾不可聞的呼嚕聲,仿佛在回應。

夜風帶著山林的涼意和院子里殘留的肉香,穿過窗欞縫隙吹拂進來。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更顯得山村夜晚的靜謐。許塵閉上眼,感受著體內奔流的力量,聽著身邊幾條狗均勻的呼吸聲,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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