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查到東區第一精神病院地址，想著要不要趁周末，過去看看？

不管趙枯藤是不是精神病，自己受到人家指點，理應表達感謝。

嗯，就這么決定了，林默心想，明天買個果籃去趟東區第一精神病院，反正又不費啥功夫。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在他身邊停下。

林默認識這車，驚鯊幫的。

車門開了，阿虎下車。

“林先生。”阿虎見到林默，微微躬身，態度恭敬得無可挑剔，雙手遞上一個密封的牛皮紙文件袋，“這是幫主吩咐我給您送來的東西。”

林默心中了然，接過文件袋，入手沉甸甸的，里面應該是三份丹方和可能的相關記錄，“東西我收下了，有結果后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您辛苦。”阿虎說道，“幫主讓我轉告您，驚鯊幫上下，靜候林先生佳音。若有任何需要，請隨時吩咐。”

他遞上一張只有電話號碼的名片。

“知道了。”林默收起名片，將文件袋放入背包。

阿虎看著林默那云淡風輕的樣子，再聯想到幫主昨晚那番“隱世高徒”的分析，心中敬畏更甚。

這份定力，這份視丹方如尋常的淡然，絕非裝出來的。

“林先生，那我先告退了。”阿虎再次躬身，這才轉身上車離開。

林默心說，效率還挺高，丹方到手，十萬月薪的第一步穩了。

……

進家門前，林默努力將那些紛亂的念頭壓下。

無論如何，自己實力突破，拿到進修行室資格，這是板上釘釘的好事，該讓家里人高興高興。

掏出鑰匙打開家門。

“哥，你回來啦。”林溪正盤腿坐在沙發上，抱著薯片，對著電視里的綜藝節目笑得前仰后合，臉上還沾著點薯片碎屑。

她聽到開門聲，頭也不抬地招呼了一聲，“今天挺早回來？沒去夕陽紅之家跟大爺下棋？”

廚房里傳來母親顧蘭的聲音：“默兒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林默換了鞋，走到客廳。

看著妹妹這副毫無形象的模樣，再想想自己腦子里那些關于“隱世高人”和“精神病人”的離奇念頭，忽然覺得眼前這充滿煙火氣的“雞飛狗跳”，才是真實而溫暖的港灣。

“媽，小溪，跟你們說個事。”

“嗯？啥事？”林溪的目光姑且離開電視，顧蘭也擦著手從廚房探出身來。

林默挺直腰板，嘴角還是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揚：

“我今天在學校，進行了一次靈性潛力等級測試。”

“哦？”顧蘭眼神一黯，以為兒子又要重復F級的“噩耗”，已經想好了安慰的話語。

林溪則直接翻了個白眼，咽下嘴里的薯片，搶先道：“哥，你又測啦？F級就F級唄，咱家又不指望你當超凡者拯救世界。

當個健康快樂的普通人挺好，照樣該吃吃該喝喝，啥也不耽誤……”

林默：“……”

他沒理會妹妹的吐槽，說道：“測試結果是——B級。”

“噗——咳咳咳！”林溪一口飲料差點噴出來，嗆得直咳嗽，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啥？！咳咳……哥你說啥？！B……B級？！”

顧蘭也徹底愣住了，手里擦碗的抹布掉在了地上都沒察覺，眼睛瞪得老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林默：“默兒，你……你說什么？B級？靈性潛力……B級？”

“嗯，B級。”林默點頭，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更可信一些，“水晶球都測爆了。”

“測……測爆了？！”林溪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像看外星人一樣上下打量著林默，“哥，你確定測爆的是水晶球，不是你的腦子？

你是不是練那套老年操練得走火入魔，出現幻覺了？”

她說著，還伸出油膩膩的小手想去摸林默的額頭。

林默沒好氣地拍開她的爪子：“去去去！我說真的！”

顧蘭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震驚，慢慢變成了深深的憂慮。

她快步走過來，拉住林默的手，聲音都有些發顫：“默兒，你跟媽說實話，是不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

還是……還是因為屢次測試都是F級，心里受了刺激？”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眼圈都有些紅了：“默兒，媽知道你一直為潛力的事悶悶不樂，但F級真的沒什么。

咱們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強，你可千萬別鉆牛角尖啊。

跟媽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媽明天就請假帶你去醫院看看……”

林默大無語。

他有預想過，自己B級實在太不真切，妹妹和媽媽可能都不信。

沒想到，她們非但不信，還以為自己瘋了？？？

林默看著母親眼中真切的擔憂和幾乎要溢出來的心疼，心里又是感動又是無奈。

他知道，自己過去“F級咸魚”的形象實在太深入人心了。

如此短的時間內達到B級？這比中彩票還離譜！

難怪老媽會懷疑他是不是得了臆癥，或者壓力過大精神出了問題。

“媽，”林默反握住母親有些粗糙的手，語氣無比認真，“我沒騙你們，也沒受刺激，更沒病，我說的是真的。

測試是在班主任李老師和王宏老師面前進行的，全班同學都看著呢。

水晶球確實因為承受不住我的潛力爆發，當場碎裂了。”

“碎裂？”林溪倒吸一口涼氣，小臉上終于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哥，你說真的？水晶球……碎了？李老師和王老師都看見了？”

“千真萬確。”林默斬釘截鐵，“你們要是不信，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問李老師。”

這句話仿佛一道驚雷，劈開了顧蘭和林溪心中最后一絲疑慮。

顧蘭的手微微顫抖著，看著兒子那充滿自信和沉穩的眼神，一個荒謬卻又讓她心臟狂跳的念頭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

難道……是真的？！

“打，現在就打電話！”林溪比顧蘭反應更快，她像只靈活的兔子，蹦了起來，飛快拿起媽媽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找到通訊錄中李封的號碼。

“嘟……嘟……”電話接通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清晰。

顧蘭緊張地攥緊了圍裙角，林溪也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