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答案揭曉
- 我在詭異民國當江湖相士
- 魈語
- 2448字
- 2025-08-02 23:58:35
怎么是他?
怎么會是他?
難道觀音教的所作所為,都是受到陸攜江的指使?
可既然如此,他當時為何要命人劫走自家商會的貨物?
自拿出照片后,陸長壽的視線就從未離開過。
不光是心中震驚,他還覺得照片上的陸攜江有些眼熟。
眼熟的原因倒不是上次在陸氏老宅時曾見過對方一面,而是現在這個明顯要年輕不少的陸攜江,他好像在哪里見過。
想了一會兒后,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照片。
是上次在觀音禪院廟志里發現的那張合照,這段時間陸長壽一直隨身攜帶著。
視線落在胖商人身上,又與謝顯宗提供的照片進行比對。
雖然模樣身形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但還是可以依稀辨認出,這人也是陸攜江。
也不怪陸長壽當初沒認出來,在觀音禪院前合照的陸攜江,要比現在至少胖上一倍不止。
憑感覺判斷的話,年紀也要小上三十余歲。
短短的十幾年,他為何會變得如此瘦弱、衰老?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其中的問題,說不定就和觀音教要收集黑太歲的原因有關。
謝顯宗注意到了陸長壽情緒上的變化,沉聲說道:
“這件事,我既沒向上面匯報,也沒讓其他巡捕知曉,便是為了留出余地讓你自己處理。”
陸長壽點點頭,隨即將注意力轉到了與照片一起保存在文件袋中的古書上。
書封上的標題,歪歪扭扭地寫著盜伐五行四個大字。
陸長壽小心翼翼地翻閱著,越看越覺得心驚。
古書的前半段,記錄著古代方士練氣吐納的修行理論,還算的上正常。
關鍵的,是這后半段。
按書中的理論,人的臟器都有與之對應的五行,這些五行相生相克,在人體內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可這種平衡也同時是一種缺陷。
這種缺陷的存在,導致了是人都會生老病死,無法更改。
而這本盜伐五行中,也詳細闡述了一種可以更改臟器五行的修煉方法,修煉到大成后,便可超脫生死。
只是這種修煉方法,卻有個極大的弊端,便是要將其修煉成功,需要耗費一定的壽元。
“陸攜江是修煉了這種法門,所以才會衰老的如此之快?
可這樣一來,不就矛盾了么……
修煉盜伐五行是為了改變人體的缺陷,使自己可以超脫生老病死,但隨著修煉的加深,又會耗干自身的壽元。
所以就注定了,這種法門,永遠不會有人修煉成功。”
帶著疑問,陸長壽繼續往下看。
此書的撰寫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又在書的最后一部分,介紹了一種延壽之法。
簡單來講,就是收集大量的黑太歲,再通過將自己的至親血祭,煉制出延壽的丹藥。
至親血祭?
陸長壽驚出了一身冷汗。
經過這場瘟疫,想必觀音教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黑太歲,偏偏陸攜江又要自己在這個時候去一趟陸氏老宅……
對方這是打算對自己動手了?
現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陸攜江既然準備獻祭自己,觀音教又為何三番兩次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
陸長壽又想起,當年傳言死于邪祟之手的大哥陸長生,現在看來,也很有可能是被陸攜江獻祭掉了。
他瘋了,他真的瘋了。
師父曾和自己說過,使用黑太歲延壽的,最后都難逃成為邪祟的命運。
陸攜江也許早就不是人了。
甚至,夢中讖語讓自己斬殺的邪祟,也說不定就是陸攜江。
由于并未繼承原主記憶的緣故,陸長壽先前對于家族里的每一個人,都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
現在他能感受到的親情,比如胡全勇、陸長喜、陸長佳……也都是隨著這段時間的接觸,才在自己心底萌生的。
出于對自己現在身份的尊重,陸長壽一直希望,能妥善處理與家族中人的關系。
但這位自己只見過一面,甚至連話也沒說過一句話的父親,如果真的打算將自己血祭……
自己別無選擇,也只能出手反抗。
……
回到卦齋后,陸長壽非常平靜的,將自己此次的發現向崔玄說了一遍。
崔玄看向陸長壽,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成為邪祟后,就已經不能算人了,你別看他明面上還保留著一定的理智,但那張人皮底下其實早就沒有心了。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崔玄接連安慰道,
“大不了這個陸家,你就不要待了。你是我崔玄的關門弟子,不比什么陸氏商會少東家的名頭響亮多了。”
陸長壽搖了搖頭,出奇的淡定。
“這與陸家無關,也與陸氏商會無關,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事情。”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后天去老宅見他一面。”
崔玄眼皮子一跳,立即阻攔道:
“那可不行,十幾年的邪祟,不是現在的你,能夠對付的。”
“可有些事情,總得去解決。”陸長壽堅定地說道。
“要不我讓阿祁陪著你,他是五層的方士,對付個邪祟還是綽綽有余的。”
陸長壽再次拒絕了崔玄。
“唯獨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
看著陸長壽堅定的眼神,崔玄又急又氣,指著對方就要破口大罵,但終究沒忍心罵出口。
“自己倔也就算了,養了個孫女也這么倔,怎么收了個徒弟還是這么倔。”
陸長壽也知道崔玄是在擔心自己,笑著安慰道:
“或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唉。”崔玄嘆了一口氣,從懷里摸出了半枚銅錢,“你不讓阿祁陪著可以,本來這也是你的晉升儀式,若是旁人替你完成了,以后再提升層次,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
但這半枚銅錢你必須收下,我崔玄的關門弟子,不能死在長定城這種地方。”
陸長壽想了想,終究還是將銅錢揣在懷里。
他起身向崔玄告辭道:
“師父,我先告辭了,明天一早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今天晚上就別走了,就留在卦齋休息吧。”
崔玄看向陸長壽,鄭重地說道:
“不管你何時來,我這個卦齋,都會給你留一張鋪位。”
……
陸長壽休息后,阿祁拿著棋盤來到了堂屋。
崔玄與他分黑白對弈,下了好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
一直到了中盤,阿祁才忍不住開口道:
“你又將那半枚銅錢給長壽那孩子了?”
“不然呢,真看著他去送死?”
崔玄頭也不抬,專注看著棋盤。
“可是這半枚銅錢意味著你的命,你現在最多也只能再活三年,一旦銅錢再次受損……”
崔玄抬手,打斷了阿祁。
“沒關系的,長壽是我的關門弟子,做師父的也理應在這時候,拉他一把。
多的不要說了,來,下棋。”
……
第二天。
陸長壽特意起了個大早,去看望了許文成許鈴音兄妹。
并將一封自己親手寫的、揭露孫懷仁當年為收購華春堂時所作所為的文章,交在了許文成的手上,請求其幫忙轉交給報社。
隨后中午,他帶著崔粟粟去不厭精吃了頓肘子,在柜上留足了夠崔粟粟吃上一個月的銀錢,并讓她幫著打聽秦月見孩子的消息。
第三天。
陸長壽只身來到了陸氏老宅。
老宅的門半敞著,只輕輕一推便開了。
剛一進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立即鉆入了陸長壽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