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暗階九境

蕭燼跟著老K穿過避難所的金屬走廊時，后頸的吊墜又開始發燙。他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每一下都震得胸腔發麻——剛才在倉庫斬殺捕光者時，他分明看見自己的影子在墻上拉出三道殘影，而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比意識更快。

“到了。“老K推開一扇刻滿源能符文的鐵門，“這是當年暗影家族的訓練室，現在還能用。“

門內是個環形空間，中央立著一尊三米高的黑色雕像，外形像團不斷扭曲的影子。墻壁上嵌著數十塊水晶，每塊都流轉著不同顏色的源能光暈——赤橙黃綠青藍紫，最后兩塊竟泛著詭異的銀白與漆黑。

“這是'源階碑'，能映照出修行者的當前境界。“老K指了指最中央的黑色水晶，“來，站上去。“

蕭燼剛踏上水晶臺，整間訓練室突然亮起紅光。黑色水晶表面浮現出無數金色紋路，像活物般爬滿他的全身。他感覺有根冰涼的針戳進眉心，無數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腦海：

【暗階·初醒】

源能親和度：S（暗影親和）

覺醒特征：影子具象化（可操控長度≤3米的觸須）、源能吞噬（僅限低階源能者）

境界描述：血脈初啟，暗影初醒，需以源能為食，以戰斗為淬。

“這是...修行段位？“蕭燼震驚地后退半步，黑色水晶的光芒卻更盛了。他看見自己的影子在地面延伸，竟形成了與雕像相似的輪廓。

老K點頭：“源能者的修行共分九境，前三境稱'暗階'，對應血脈覺醒者；中三境'明階'，對應常規源能者；后三境'源階'，則是傳說中的存在。“他指向墻上的水晶，“每塊水晶對應一境，顏色越深，境界越高。“

蕭燼順著他的手指望去：赤色水晶對應“凝源境“，橙色是“化形境“，黃色“御空境“，綠色“融源境“，青色“聚靈境“，藍色“通玄境“，紫色“源尊境“，銀色“源圣境“，最頂端的黑色水晶上，刻著“源祖境“三個古字。

“你現在在最底層的'暗階初醒'。“老K從腰間取出一塊青灰色晶體，“這是三級兇獸的源能核心，你試著吞噬它，我看看你的上限在哪里。“

蕭燼接過晶體，剛觸碰到表面，就感覺有股灼熱的力量鉆進掌心。晶體表面的裂紋瞬間蔓延，黑色能量如活物般涌入他的血管。他聽見體內傳來轟鳴，暗影印記在胸口發燙，影子突然暴漲成兩米高的巨蟒，將整個訓練室籠罩在黑暗中。

“小心！“老K的聲音被黑暗吞沒。蕭燼慌忙想要收回能量，卻發現那些源能像有生命般在他體內游走，最后匯聚在丹田位置，形成了一個旋轉的黑球。

當光明重新降臨，蕭燼發現自己站在原地，手中的晶體已完全消失。更詭異的是，他能“看“到空氣里漂浮的游離源能——那些淡藍色的光點正爭先恐后地往他鼻腔里鉆，像饑餓的魚群。

“這是...暗階二境'凝源'？“老K的聲音帶著震驚，“正常需要三年修煉才能達到的境界，你吞噬一顆三級核心就突破了？“

蕭燼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變化：指尖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暗影，呼吸間能感受到源能在體內循環。他試著操控影子，發現影子的長度已經延伸到五米，還能隨意改變形狀——剛才在倉庫，他不過是本能地釋放了部分能力。

“暗階九境的進階條件是什么？“他問。

老K調出全息投影，上面列出一張表格：

【暗階初醒】→【暗階凝源】：吞噬低階源能者（1-3級）核心×3，或同階兇獸核心×5

【暗階凝源】→【暗階化形】：完美融合影子與本體（可分離影子作戰），并掌握“暗影擬態“（模仿他人源能波動）

【暗階化形】→【暗階御空】：暗影能量具現化（形成暗影羽翼），可短暫離地飛行

“每突破一境，你的能力都會質變。“老K指著投影中的“暗階化形“，“比如到了凝源境，你可以把影子變成武器——刀、槍、盾，甚至翅膀。到了御空境，暗影會變成你的第二身體，就算本體受傷，影子也能獨立戰斗。“

蕭燼想起剛才吞噬核心時的感覺，那種力量如潮水般涌來，幾乎要沖垮他的意識。他摸向胸口的吊墜，發現吊墜表面的裂痕正在愈合，血色符文重新亮了起來。

“吊墜在幫我壓制暴走？“他問。

老K搖頭：“吊墜是'封印器'，但同時也是'引路燈'。它用你父母的源能做引子，指引你正確吸收暗影能量——否則你早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成白癡了。“

訓練室的警報突然響起。老K臉色一變，沖過去輸入密碼，金屬門緩緩打開：“聯盟的'獵犬'部隊找到這里了，他們出動了源能裝甲。“

蕭燼感覺體內的暗影能量又開始躁動。這次他沒慌，而是試著引導能量在指尖凝聚——一團黑色的霧氣在他掌心成型，竟變成了半透明的匕首，刃身流轉著細碎的星光。

“這是...暗影擬態？“他想起投影里的描述，“模仿源能武器的形態？“

老K點頭：“暗影可以模擬任何源能武器的特性，但需要消耗對應的能量。比如你剛才吞噬的三級兇獸核心，讓你能模擬出帶腐蝕效果的暗影刃。“

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蕭燼透過門縫看見，三個穿著銀色裝甲的身影正站在走廊里，他們的頭盔泛著冷光，手中的粒子炮對準了訓練室。

“那是'獵影者'裝甲，專門針對暗影血脈研發的。“老K遞給蕭燼一把短刃，“他們的弱點是能源核心在背部，但需要突破力場防護。“

蕭燼握緊短刃，暗影能量在刃身流轉。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與暗影能量產生了共鳴——每一次呼吸，都有更多游離源能涌入體內，補充著剛才戰斗的消耗。

“教我用暗影擬態。“他說。

老K快速解釋：“想象你要變成的武器，用暗影能量包裹住它，同時默念'影隨形，暗附骨'。但記住，擬態越復雜，消耗越大，超過凝源境的承受極限會反噬。“

蕭燼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他想象自己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劍身覆蓋著暗影鱗片，劍脊流淌著黑色火焰。當他睜開眼時，短刃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半透明的長劍，劍身上的暗影紋路與他胸口的印記如出一轍。

“好！“老K拍了拍他的肩，“現在，我們去會會這些獵犬。記住，暗影不是武器，是你的一部分——用你的本能去戰斗，而不是靠腦子。“

金屬門被撞開的瞬間，蕭燼揮劍刺出。暗影長劍穿透第一個獵影者的力場，在其胸口開了個大洞。那家伙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警報，就被暗影能量絞成了血霧。

第二個獵影者舉起粒子炮，但蕭燼的影子突然纏住了他的手臂。暗影如蛇般鉆進裝甲縫隙，在內部炸開黑色火焰。獵影者慘叫著摔倒，裝甲表面浮現出焦黑的痕跡。

第三個獵影者轉身想逃，卻被蕭燼的影子纏住了雙腿。他的力場防護在接觸到影子的瞬間崩潰，整個人被拽倒在地。蕭燼的長劍抵住他的咽喉，卻沒有刺下——他能感覺到，對方體內的源能正在恐懼中顫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你們...為什么追殺我？“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我只是想活下去。“

獵影者的面罩突然脫落，露出一張年輕的臉。蕭燼認出他——是三天前在平民區教孩子們源能知識的教官，那個總說“源能是禮物“的溫和男人。

“因為你是...威脅。“教官的聲音帶著哭腔，“聯盟高層說，暗影血脈會污染源能網絡，會讓所有源能者變成怪物...可他們才是怪物！他們為了獨占源能之種，殺了多少人...“

蕭燼的手在發抖。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源能正在枯竭，就像被擠干的檸檬。暗影能量不受控制地涌出，開始吞噬那具逐漸冰冷的身體。

“停下！“老K沖過來，用機械臂按住蕭燼的手腕，“你會被反噬的！“

蕭燼猛地甩開他的手。他能聽見內心的聲音在咆哮：殺了他！吞噬他！這樣你就不會被抓住了！這樣你就能保護自己了！

但另一個聲音更清晰：你不是怪物！你不是容器！你是蕭燼！

暗影能量突然退潮般縮回體內。蕭燼松開劍柄，看著教官逐漸失去生機的臉，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我不是怪物。“他輕聲說，“永遠不會。“

老K沉默地扶住他的肩膀。訓練室外的警報聲不知何時停了，透過破碎的窗戶，能看見聯盟的直升機正在撤離。但蕭燼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現在你知道暗階的進階條件了。“老K指向墻上的源階碑，“但記住，境界越高，責任越重。暗影血脈不是詛咒，是鑰匙——它能打開源能之種的秘密，也能摧毀這個被污染的世界。“

蕭燼擦干眼淚，撿起地上的長劍。暗影能量重新在劍身流轉，這次他沒有恐懼，反而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要成為暗階化形境。“他說，“然后是御空境，源尊境...直到源祖境。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暗影不是邪惡，是另一種光明。“

老K笑了，眼罩下的那只眼睛閃著淚光：“這才是你父母希望看到的，蕭燼。現在，跟我來——該教你真正的暗影步了。“

訓練室的燈光重新亮起，黑色雕像的影子在地上延伸，仿佛在為這個年輕的暗影之子指引方向。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源能塔頂端的男人放下望遠鏡，機械手指輕輕敲擊著源能之種的外殼：

“有意思。“他說，“看來我得加快計劃了。“

他的身后，源能之種的光芒突然暴漲，在鏡中映出一幅畫面——蕭燼手持暗影長劍，站在懸崖邊，背后展開一對由暗影構成的巨大羽翼，正迎著朝陽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