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在第三天的中午終于退了。
太陽短暫露了臉,斷鏡村的青石板路上浮現(xiàn)出斑駁光斑,幾縷灰塵在空氣中打著旋。
眾人決定兵分兩路——
白卿、方南星、吳悠前往村中舊廟,尋找“鏡胎”的源頭;張丞和喬晚星則留下看護(hù)設(shè)備,檢查所有鏡像與影像記錄,防止再次被“錯(cuò)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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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老廟·密道開啟
舊廟是斷鏡村最早的建筑之一,傳說曾供奉“照魂神”,在風(fēng)化的神像后方,白卿憑借資料中一個(gè)“倒寫咒文”的提示,發(fā)現(xiàn)了地磚下的機(jī)關(guān)。
**咔——**一聲,神像下裂出一道縫,通向地底的旋梯露出灰白色的磚道。
“準(zhǔn)備好了嗎?”白卿回頭問。
吳悠點(diǎn)頭,盡管臉色蒼白,仍緊握一張護(hù)身符。
方南星第一個(gè)邁步而下。
地底的空氣潮濕冰冷,仿佛還未踏入,魂魄就先沉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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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現(xiàn)身
就在他們即將踏入地下通道時(shí),一道影子猛地從側(cè)邊的瓦檐上躍下,落在了方南星身前。
是一只全黑的貓。
它渾身黑得發(fā)亮,雙眼卻是詭異的異色瞳:一金一灰,瞳孔狹長(zhǎng),直勾勾地望著她。
“哪來的貓?”吳悠低聲驚呼。
“奇怪……”白卿蹲下身,觀察那貓,“這貓的后腿有灰斑,像是燒焦了。”
“它……帶著煙味。”
黑貓靜靜站在原地,忽然低頭舔了舔爪子,然后迅速向密道里跑去。
“它要帶我們進(jìn)去?”吳悠喃喃。
“跟上。”方南星第一時(shí)間邁步追去。
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只貓的眼神,讓她感覺像是被什么舊日熟悉的影子注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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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鏡胎井·鏡終之門
密道盡頭,是一個(gè)被封死的磚井。磚井之上嵌著一整面倒掛銅鏡,表面布滿裂痕,黑貓就蹲在井口,死死盯著那面鏡子。
吳悠小聲說:“這……是不是鏡胎的源頭?”
白卿點(diǎn)點(diǎn)頭。
他緩緩靠近鏡面,正準(zhǔn)備嘗試破開表面時(shí),銅鏡卻自己“動(dòng)了”。
不,是鏡子后方,有人在“叩擊”。
叩,叩,叩。
三聲清晰的敲擊,像是某種古老召喚,也像是從另一個(gè)世界傳出的“回應(yīng)”。
忽然——
那面銅鏡中心開始滲出黑色液體,像是某種淤血從鏡面中流淌出來,慢慢沿著井壁蜿蜒而下,隱入井底。
白卿抬頭,看見鏡子里不是他們?nèi)耍侨吖蛑暮谟埃^散發(fā),正模仿他們的動(dòng)作。
吳悠忍不住后退一步,卻踩在黑貓尾巴上。
黑貓“嗚”地一聲沖她張嘴,露出森白小牙,然后——跳進(jìn)了鏡中。
鏡面微微一蕩,黑貓消失了。
方南星卻突然低聲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只貓的眼睛像誰?”
白卿靜默半晌:“像賀楠。”
吳悠:“我也覺得像。”
她抖了抖手,從口袋里拿出昨晚那張發(fā)黑的“符紙”——
上面多了一串小小的爪印,像是被濕墨踏過,卻沒人看見這張符紙?jiān)慌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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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丞房間·影像失控
與此同時(shí),張丞對(duì)著鏡子整理設(shè)備,忽然耳邊響起喬晚星低啞的聲音:
“張丞,你……你為什么要砸南星的鏡子?”
張丞一愣:“我沒——”
但喬晚星已經(jīng)把一張照片拍在桌上——
是昨夜監(jiān)控錄下的畫面:張丞凌晨三點(diǎn),悄悄拿錘子,朝方南星床邊的鏡子走去。
“不是我!”他喊出聲,“我根本不記得!”
喬晚星卻目光清冷:“你說過你不會(huì)照鏡子的……那你現(xiàn)在怎么還敢看?”
張丞呆住了——
鏡子里,他看見了自己,但自己沒有表情,眼神空洞,嘴角緩緩裂開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