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的假期很快過去，月考如約而至。

第一次月考的考場是根據中考成績進行安排的。

李微棠從來沒有想過，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在第一考場考試。

“現在開始分發考試卷紙，考生請勿答題。”

京華中學的考試程序是嚴格按照高考的考試程序安排的，這樣有助于學生在高考的考場上從容不迫的答題。

_______考試結束后

大家紛紛回到了原來的班級，搬桌子挪椅子的聲音不絕于耳。

每次考試都會移動一次座位，高一的學生都會有同桌，座位的移動按照同桌的累計分數總和來選擇座位。

如果需要更換同桌，可以提前和老師申請，根據本次考試的成績來選擇同桌和座位。

李微棠和蘇黎從小便是好朋友，所以她們做同桌成了約定俗成的事。

_______一周后

“現在公布一下這次月考成績……”

高中老師的閱卷速度很快，大概4天左右所有的閱卷過程都會結束，一周之內一定會出排名。

“這次有幾個同學進步很大，和開學來的成績相比……有了很大的起色。有幾個同學退步的速度很快，接下來的幾天，我會一一找這些同學談話。”

緊接著，班主任開始念前面同學的名字，一直念到年級100名。

“好了，接下來的同學的名字我就不念了，下課的時候自己到前面來看。”

同學們在下面小聲議論著，老師看了看臺下嘰嘰喳喳的同學們，繼續說“上自習吧孩子們，下課再看。”說完，就離開了班級。

下課后，同學們一窩蜂的涌上了講臺，都希望看到自己的成績。

李微棠靜靜站在人群的后面，遲疑了一會后離開了教室。

“李微棠。”班主任站在教室門口小聲喚著她的名字。

李微棠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老師眉頭擰成了死結，額角的青筋隨著太陽穴突突跳動，像是強壓著的巖漿。可那雙本該銳利如刀的眼睛，卻在掃過她蒼白的臉時，忽然泄了氣——眼皮沉沉地垂下來，眼尾的皺紋里積著一層化不開的倦怠，像被曬蔫的葉子。

“……你出來一下。”

李微棠跟著班主任走進辦公室。

“李微棠……這次考試你考的很不理想。”班主任簡明扼要的說明了來意。

“我知道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但是……”她頓了頓，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指腹卻在鏡片上劃出一道模糊的印子。

過了許久，才慢慢說:“沒事，慢慢來吧。老師相信你可以。”說完，拿出一本輔導材料，上面重點分明，“有什么不會的可以來問我，有什么困難也可以和老師說。”

說完，示意李微棠離開辦公室。

等到李微棠看見自己的成績時已經是最后一節課了。

她緩緩地從最后一行開始找自己的名字……

“倒數……第八名。”

當第一滴眼淚掉在作業本上時，她慌慌張張地用袖子去擦，卻越擦暈得越大。水性筆從指間滑落，在紙上劃出一道歪扭的墨痕。她索性把臉埋進臂彎，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像片在狂風中掙扎的葉子。但哭了沒幾分鐘，她就抬起頭，眼睛紅通通的，吸著鼻子，從筆袋里摸出修正液，一點點覆蓋那道墨痕，動作慢得像在做精細的刺繡。

過了不久她重新拿起筆，在修正液干透的地方重新寫下公式，筆尖用力得幾乎戳穿紙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