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見皇后
- 醫妃權傾天下,冷面暴君非要我哄
- 愛吃火鍋的笨蛋
- 2001字
- 2025-06-28 11:16:00
淡綠色藥粉接觸蕭京燕腿上傷口的剎那,蕭京燕猛地攥緊輪椅扶手,骨節泛白。
白霧騰起間,余慶憐突然按住他顫抖的膝蓋:“別動!這藥要見血才起效……”
話音未落,蕭京燕已反手扣住她手腕。劇痛讓他眼底漫上血絲。
他忽然扣住余慶憐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冷笑一聲,聲音極輕:“余采女,這藥......”指尖劃過瓶底,冷笑一聲,“你從哪里偷來的?”
余慶憐入宮前,他曾讓凌云派探子將她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書信明明就是說太尉庶女,不通醫術,懦弱笨重。
連《本草綱目》都未必翻過。
要么是探子叛了,要么......
眼前這個捏著銀針、手法嫻熟的女人,可能不是真正的“余慶憐”。
“陛下既派人查過妾身...”余慶憐突然輕笑一聲,指尖抵著蕭京燕的手腕一寸寸推開,“那可知我娘姓什么?”她眼尾微挑,像把淬了毒的軟刀,“江南柳氏又靠的什么起家...陛下當真不知?”
蕭京燕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余慶憐在賭。
賭他查不到,也不敢查。
“呵...”余慶憐忽然湊近,輕笑一聲,呼吸拂過他緊繃的下頜,這山高皇帝遠,她就不信皇帝的手這么長。
她染著藥汁的指甲劃過蕭京燕掌心。
“陛下的手伸得進姑蘇的深宅大院么?”
殿外突然傳來更漏聲。
三更了。
“睡覺。”蕭京燕冷著臉甩袖,錦被掀起一陣裹著藥香的涼風。
他自覺在這伶牙俐齒的女子面前討不著好,索性闔眼假寐,畢竟君子不與小女子論短長,他這樣安慰自己。
而余慶憐看都不看一眼他,輕嗤一聲,徑自抖開備用的軟褥。
素白中衣在青磚地上鋪開如月華流瀉,她單手支頤側臥,目光卻灼灼盯著龍榻方向:“陛下病體未愈,這硬榻...”指尖故意劃過冰涼地磚,“自然該由妾身來睡。”
更漏滴答聲中,蕭京燕覺得她是小人得志,索性直接翻過身去背對著她。
“小主,該梳妝了——”
天光未亮,聞卉的輕喚混著更漏聲滲進門縫。
余慶憐蜷在軟褥里皺了皺眉,下意識往被中縮了縮,這具身體還殘留著現代社畜的本能:八點半才是人該醒的時辰。
“……”
她迷蒙睜眼,正對上窗外青灰色的天。
殿內炭火將熄未熄,蕭京燕背對著她,玄色寢衣在錦被下勾勒出鋒利的肩線,仿佛連睡姿都帶著帝王獨有的倨傲。
資本家好歹還給個雙休,這破皇宮竟要她五點打卡!
感覺被資本做局了!
“知道了。”余慶憐赤足踩過冰涼地磚,故意將羅襪甩在龍榻旁的小幾上。臨出門前回頭瞥了一眼,那人依舊側著身子,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小主,梳頭了。”聞卉捧著茉莉頭油的手在抖,銅鏡里映出余慶憐眼下兩抹青黑。
昨夜替蕭京燕換藥到三更,今日又被這勞什子梳妝給吵醒,直接一個高馬尾不行嗎?
“梳個最簡單的。”余慶憐抓起犀角梳,突然瞥見鏡中聞卉驚恐的表情。順著視線看去,梳齒間竟纏著幾根銀白發絲。
是昨夜蕭京燕換藥疼極時,被她無意間扯落的?
“按宮規,采女該梳雙平髻...”聞卉話音未落,余慶憐已經將頭發分成兩股。
“小主!”聞卉突然壓低聲音,顯然意思是頭發不能亂扎。
而此時那梳妝臺上的銅鏡反射出窗外人影,照著余慶憐的推斷應該是蕭京燕的人,正透過窗欞縫隙窺視。
余慶憐故意提高聲量:“可是梳歪了?無妨,橫豎陛下嫌我粗鄙。”說著將茉莉油重重擱在妝臺上。
梳完后聞卉展開藕荷色曲裾深衣時,余慶憐突然皺眉:“這腰封...”手指撫過內襯,兩道極細的勒痕若隱若現,好似有人拆開過針腳。
“奴婢今早從尚服局領的……”聞卉突然噤聲。殿外傳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像貓踩著絨毯。
余慶憐冷笑,突然扯斷珍珠腰鏈。渾圓的南海珠滾落一地,在青磚上敲出清越聲響。
“哎呀,手滑了。”她對著虛空福了福身,“勞駕門外那位幫忙撿撿?”
聽見余慶憐的聲音窗外人影倏地消失。
折騰完那一套繁復的梳妝流程,余慶憐揉了揉酸痛的脖頸,看向鏡中淚眼汪汪的聞卉,這小宮女怕是比她更餓,肚子已經叫了三回。
“總算能吃飯了。”她長嘆一聲,掀開食盒蓋子的手都帶著幾分迫不及待的顫抖。
然后僵在了原地。
三個干巴巴的饅頭,孤零零地躺在紅漆食盒里,連片咸菜都沒配。
“……”
余慶憐緩緩抬頭,和聞卉驚恐的目光對上。
“小主,”聞卉聲音細如蚊吶,“按未央宮的例...您一個,奴婢一個,陛下一個”她咽了咽口水。
余慶憐突然很想把梳妝時藏的那根毒針,扎進制定這破規矩的人喉嚨里。
……
余慶憐拿起饅頭,走向未央宮正殿,進去后蕭京燕竟還沒醒?
“妾身給陛下送早膳來了,饅頭,吃嗎?”
余慶憐瞇起眼。
發現蕭京燕的呼吸頻率不對,太均勻了,均勻得像是刻意控制。
“行吧,”她故意把饅頭咬得咔咔響,“看來陛下不餓,那我……”
“放下。”
蕭京燕突然翻身艱難的坐起,玄色寢衣領口微敞,露出一截鎖骨。
他伸手去拿饅頭時,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手腕,冰涼得像冰塊。
余慶憐迅速縮回手。
此時殿外突然傳來聞卉急促的敲門聲:“小主!該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聲音里帶著哭腔,“再、再遲就要跪抄《女誡》了...”
余慶憐踏入鳳儀宮時,晨霧尚未散盡。
鳳儀宮內,好不繁華。
鳳儀宮熏的是沉香,與未央宮完全不同的景象。
余慶憐邁過鳳儀宮門檻時,曲裙裙擺鉤住了門環上褪色的紅綢,余慶憐一扯。
“嘶啦”一聲,半截綢緞飄落在地。
“余采女好大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