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君臨
- 斗羅:我是正人君子
- 我獨自閃避
- 2895字
- 2025-06-25 19:00:00
全場的目光,齊刷刷地釘在了沈序身上。
他動了。
無視了那些或輕蔑、或好奇、或擔(dān)憂的復(fù)雜視線,沈序就那么一步步,不快不慢地走進(jìn)了場中。
他的神色平靜如初,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仿佛是去看戲的笑意。
他越是如此,小舞的一顆心就越是提到了嗓子眼。
她緊張地捏緊了衣角,柔嫩的手心里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這個家伙的近身格斗技巧有多么恐怖,簡直不像人類。
可這畢竟是魂師的對決。
那實打?qū)嵉幕炅Σ罹啵婺芸考记赡ㄆ絾幔?
她沒底,一點底都沒有。
“呵,終于舍得滾出來了?”
蕭塵宇雙手抱胸,像看一只可以隨手碾死的臭蟲一樣看著沈序。
他身上泛起一層淡淡的青光,雙臂肌肉肉眼可見地墳起,手掌化作鋒銳的狼爪,連雙眼都帶上了一抹幽綠的兇光。
“亮武魂吧,小子。”他輕蔑地勾了勾手指,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羞辱的意味,“讓我瞧瞧,你這廢物工讀生,到底有什么底氣站在這兒。”
沈序聞言,只是笑了笑。
那撲面而來的魂力氣勢,對他而言仿佛春風(fēng)拂面,不起半分波瀾。
他體內(nèi)的魂力,只是微微一動。
下一刻,金光一閃。
一片由無數(shù)淡金色光線構(gòu)成的玄奧法陣,以他的雙腳為中心,悄無聲息地在地面上延展開來。
法陣的紋路繁復(fù)而華美,流光溢彩,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神秘韻律感,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攻擊性。
天機盤,顯現(xiàn)。
看到這個武魂,蕭塵宇那邊的人先是集體一愣。
緊接著,便是放肆的哄堂大笑。
“我靠!這他媽是什么玩意兒?這是輔助系武魂吧!”
“笑死我了!工讀生真沒人了?派個奶媽上來送死?他是想干嘛?”
“蕭老大,別跟他廢話!一爪子把他拍成肉泥!讓他知道輔助系就該乖乖躲在女人的裙子后面!”
刺耳的嘲笑聲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來,拍打在每一個工讀生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們剛剛因為小舞的勝利而燃起的一點希望和熱血,瞬間就被這盆冷水澆得干干凈凈。
完了。
可身處嘲諷中心的沈序,卻像是聾了一樣,臉上的笑容甚至都沒有變過分毫。
蕭塵宇在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下巴幾乎揚到了天上去。
他得意洋洋地催動魂力,一個代表著十年的白色魂環(huán),像個廉價的塑料圈,晃晃悠悠地從腳下升了起來。
“蕭塵宇,六年級,武魂,狼!”他傲慢地報上名號,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宣判沈序的死刑,“十一級,一環(huán)戰(zhàn)魂師!”
說完,他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給了沈序最后的通牒:“小子,現(xiàn)在跪下,磕三個頭,叫我三聲爺爺,然后滾蛋。不然,我不保證你下半輩子,還能不能站起來!”
沈序聽完,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
他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下一瞬,他體內(nèi)的魂力,毫無保留地——
爆開!
一道刺眼到讓所有人眼睛都下意識生疼的黃色光芒,如同一輪小太陽,猛地從他腳下那個華麗的金色法陣中沖天炸起!
嗡——!
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
所有的嘲笑,所有的起哄,所有的議論,都在這一刻被掐斷了脖子。
整片樹林,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高年級學(xué)員臉上的狂笑,像是被極北冰原的寒風(fēng)瞬間凍住,滑稽地僵在臉上。有人下意識地張著嘴,忘了合攏;有人使勁揉著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
而場中的蕭塵宇,那張寫滿了得意與殘忍的臉,瞬間崩裂,只剩下驚駭和難以置信的恐懼。
他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整個人像見了鬼,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從喉嚨里擠出一聲變了調(diào)的,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一樣的尖叫:
“黃……黃色的……是、是百年魂環(huán)?!”
小舞那張櫻桃小嘴,也猛地張成了一個圓圓的O型。
這個混蛋……這個惡魔……他……他竟然也是……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百年魂環(huán)那璀璨奪目的光芒,徹底擊碎了蕭塵宇的心理防線。
他無法接受,一個他眼里的廢物輔助,一個他隨手就能捏死的工讀生,竟然擁有足以碾壓自己的百年魂環(huán)!
這份極致的恥辱和恐懼,讓他像一頭發(fā)了瘋的野狗,咆哮著,不顧一切地?fù)湎蛏蛐颍胗米钜靶U的力量,找回自己那早已碎了一地的臉面。
可面對他這瘋狂的一撲,沈序連腳都沒有挪動一下。
他就那么靜靜地站著,嘴角的弧度都沒有變過,眼神溫和,像是在欣賞一出小丑的滑稽戲。
他唯一催動的,只有那看不見摸不著的第一魂技。
【感知誤導(dǎo)】。
于是,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讓他們畢生難忘的荒誕畫面:
氣勢洶洶的蕭塵宇,每一次猛撲,每一次揮爪,都在馬上要碰到沈序的瞬間,因為那么一丁點對距離和速度的致命判斷失誤,而狼狽地落空。
他一爪子兇狠揮出,卻在離沈序衣角還有三寸的地方戛然而止,把自己憋得滿臉通紅。
他奮力一撲,結(jié)果發(fā)力過猛,一個趔趄,直接在沈序面前摔了個狗啃泥。
他左沖右突,嘶吼連連,卻連沈序的影子都碰不到一下,活像一個喝醉了酒的莽漢,在自顧自地表演著一出無人喝彩的滑稽戲。
而沈序,一邊像飯后散步一樣,在蕭塵宇狂風(fēng)暴雨般的攻擊縫隙里輕松地走來走去,一邊用他那溫和得像春風(fēng)一樣的聲音,進(jìn)行著最殘忍的補刀。
“左腳,太用力了,這樣很容易摔倒的。”
“唉,出爪太早了,你看,魂力都浪費在空氣里了,多可惜啊。”
“你的速度,怎么好像變慢了?是累了嗎?”
“你這樣……是打不到人的。”
每一句話,都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地扎進(jìn)蕭塵宇那早已崩潰的自尊心上。
終于,在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和失敗下,蕭塵宇的理智,被徹底燒成了灰燼。
“啊啊啊啊啊——!”
他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雙眼血紅,把身上最后一點魂力,全都灌進(jìn)了雙爪里!
他放棄了所有防御,像一顆出膛的炮彈,用同歸于盡的姿態(tài),發(fā)動了最后的攻擊!
這最后的瘋狂,恰恰是沈序早已算好的,通往勝利劇本的最后一步。
沈序看著那瘋狂撲來的身影,不退反進(jìn),只是一個微小的側(cè)步,就讓自己和身后不遠(yuǎn)處一棵大樹,處在了一條完美的直線上。
就在蕭塵宇的狼爪即將碰到他衣角的瞬間。
沈序再一次,發(fā)動了【感知誤導(dǎo)】!
這一次的誤導(dǎo),微乎其微,卻無比致命。
在蕭塵宇的眼中,沈序的身影只出現(xiàn)了一絲幾乎可以忽略的重影。他憑著戰(zhàn)斗本能,下意識地將攻擊目標(biāo),朝那個他判斷為更真實的影子,修正了半分——
而這半分,正好是沈序讓出的空當(dāng)!
于是,蕭塵宇賭上一切的全力猛撲,就這么擦著沈序的衣角飛了過去,勢頭不減地……
一頭狠狠撞在了那棵比他腰還粗的古樹上!
咚——!!
一聲沉悶到讓所有人都感覺牙酸的巨響,在林間轟然回蕩。
世界,徹底安靜了。
蕭塵宇的身體,像個被抽掉骨頭的破麻袋,軟綿綿地從樹干上滑了下來,兩眼一翻,當(dāng)場昏死過去。
戰(zhàn)斗,結(jié)束了。
從頭到尾,沈序甚至沒有用手指碰他一下。
這場勝利,看起來就像一場滑稽的意外,一場由蕭塵宇自己的愚蠢和瘋狂導(dǎo)致的意外。
沈序緩緩走到像一灘爛泥的蕭塵宇面前,卻沒有低頭看他。
他轉(zhuǎn)過身,那雙溫潤的眸子,掃過全場所有呆若木雞的身影,最終,柔和地落在了那個還沒從巨大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的小舞身上。
他朗聲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后山的每一個角落,也烙進(jìn)了每一個人的心里:
“我早就說過,我們七舍的人,不容欺辱。”
頓了頓,他的目光在小舞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尤其……是我們的小舞,大姐大。”
聽到這句充滿宣告意味的話,又迎著所有工讀生投來的崇拜目光,小舞幾乎是下意識地,猛地一挺自己纖細(xì)的腰桿,將那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的胸脯,驕傲地挺了起來。
她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聲。
算你識相!
片刻之后,蕭塵宇那群丟了魂的手下,七手八腳地抬著他們昏死過去的老大,和另一個同樣不省人事的倒霉蛋,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跑了,再不敢多放一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