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淚書寫的真相
- 重生后,真千金團滅戶口本
- 楊楊好讀
- 3972字
- 2025-06-28 17:15:37
第四章:血淚書寫的真相與無聲的刀鋒**
深藍色的絲絨日記本,靜靜地躺在冰冷的玻璃茶幾上,像一塊沉重的鉛,也像一枚即將引爆的炸彈。
張媽送來的餐點精致而清淡,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但姜晚心毫無胃口。她的全部心神,都被那本日記死死攫住。顧臨淵那句“等你有力氣承受了,自己看”如同魔咒,在她耳邊反復回響。
承受?她還有什么承受不了的?死都死過一次了。
小客廳里異常安靜。顧臨淵靠在對面的沙發(fā)里,閉目養(yǎng)神,姿態(tài)放松卻依舊散發(fā)著無形的威壓,仿佛在給她空間,又仿佛在默默守護。顧西辭坐在稍遠些的單人沙發(fā)上,重新拿起那份醫(yī)學報告,但鏡片后的目光卻不時掃過姜晚心,似乎在持續(xù)評估她的狀態(tài)。顧衍則顯得坐立不安,一會兒看看大哥,一會兒看看二哥,更多的時候是擔憂地看著姜晚心蒼白的側(cè)臉,想說什么又不敢打擾,像只焦躁的大型犬。
姜晚心深吸一口氣,指尖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終于伸向了那本日記。
絲絨封面觸手微涼,帶著時光沉淀的質(zhì)感。她翻開扉頁。
一行清秀卻透著堅韌風骨的字跡映入眼簾——
**“給我未曾謀面的孩子:愿你一生順遂,平安喜樂。若命運不公,望你記住,媽媽愛你,至死方休。”**
落款:蘇蔓。
姜晚心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酸澀瞬間涌上鼻尖。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讓眼淚掉下來,指尖用力到泛白,翻開了下一頁。
日記的內(nèi)容,像一幅被塵封了十八年的、浸透了血淚的畫卷,在她眼前緩緩鋪開。
蘇蔓的文字并不華麗,卻充滿了生活的細節(jié)和對腹中孩子的深切期盼。她是一個溫柔卻堅韌的女子,獨自在帝都求學、工作,意外懷孕后,并沒有被困境打倒,反而充滿了迎接新生命的勇氣和喜悅。
日記里提到了一個男人,字里行間帶著少女的傾慕和淡淡的憂傷。那個男人身份似乎很高,家族阻力巨大,他們被迫分開。蘇蔓沒有怨恨,只有對現(xiàn)實的無奈和對腹中骨血的珍視。她寫道:“……我不求名分,只愿我的孩子能平安降生,健康長大。他/她值得這世間一切美好。”
轉(zhuǎn)折發(fā)生在孕晚期。
蘇蔓租住的舊公寓附近,搬來了一對“友善”的鄰居夫婦——正是年輕時的姜宏遠和林淑儀!他們表現(xiàn)得熱情周到,對懷孕的蘇蔓關(guān)懷備至。單純的蘇蔓漸漸放下了戒心,將他們視為可以信任的朋友。
日記的字跡從這里開始,變得有些急促和壓抑。
“……宏遠哥今天又送來了燕窩,說是淑儀姐特意燉的,讓我補補身子。他們對我太好了,我總覺得受之有愧……”
“……淑儀姐最近似乎心情不好,總說羨慕我懷著孩子。她說她和宏遠哥結(jié)婚幾年都沒動靜,家里老人催得緊……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昨晚突然腹痛,嚇壞我了。多虧宏遠哥開車送我去醫(yī)院,守了一夜……醫(yī)生說可能是情緒波動太大,讓我一定要放寬心。宏遠哥和淑儀姐真是我的貴人……”
看到這里,姜晚心的心已經(jīng)沉了下去,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蔓延。她幾乎可以預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日記的下一頁,字跡變得極其凌亂,充滿了巨大的痛苦和恐懼,墨跡甚至被淚水暈開!
**“X月X日,雨。噩夢!地獄!**
**他們不是人!是魔鬼!**
**那碗安神湯……林淑儀!她在湯里下了東西!我渾身無力……姜宏遠他……他闖了進來!他想干什么?!他撕我的衣服!畜生!我拼命掙扎……孩子!我的孩子!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后面的字跡已經(jīng)完全扭曲變形,幾乎無法辨認,只有大片大片被淚水浸透的污漬,以及用盡最后力氣劃下的、力透紙背的絕望控訴:
**“報警……沒用的……他們有錢有勢……掩蓋了……”
“孩子……我的孩子……媽媽對不起你……”
“姜宏遠!林淑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日記到這里,戛然而止。
最后幾頁是空白的,像一片死寂的荒原,無聲地宣告著一位母親悲慘的結(jié)局。
砰!
日記本從姜晚心脫力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厚厚的地毯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整個世界仿佛在瞬間失去了所有聲音和色彩。姜晚心渾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死死地盯著地毯上攤開的日記本,那絕望的、力透紙背的詛咒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她的靈魂深處!
原來……這才是真相!
她不是什么被抱錯的真千金!
她是……她是母親蘇蔓被姜宏遠那個畜生強暴后生下的孩子!
她是……罪惡的產(chǎn)物?!
林淑儀……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母親”,竟然是親手下藥、將她母親推入地獄的幫兇!甚至可能是主謀!
她所謂的“回歸”親生家庭,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是姜宏遠為了掩蓋當年罪行、安撫林淑儀無法生育的“補償”?!她不過是這對豺狼夫婦用來粉飾太平、甚至隨時可以犧牲的工具!
“啊……呃……”喉嚨里發(fā)出破碎的、如同受傷小獸般的嗚咽。巨大的痛苦、憤怒、惡心、和被徹底顛覆認知的絕望,如同海嘯般瞬間將她淹沒!胃里翻江倒海,她猛地捂住嘴,卻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冰冷的淚水如同決堤般洶涌而下,瞬間模糊了視線。
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像是秋風中的最后一片落葉。眼前陣陣發(fā)黑,幾乎要再次暈厥過去。
“妹妹!”
“晚晚!”
顧衍第一個沖了過來,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慌。他想碰她,又怕嚇到她,手足無措地半跪在她面前,焦急地看著她慘白如紙、淚流滿面的臉,心疼得不行。“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難受?二哥!二哥你快看看她!”
顧西辭已經(jīng)放下了報告,快步走了過來。他無視了顧衍的慌亂,動作精準而迅速地蹲下,手指搭上姜晚心的脈搏,另一只手翻開她的眼瞼觀察瞳孔。他的表情依舊冷靜,但鏡片后的目光卻銳利如刀,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冷厲:“情緒過激,交感神經(jīng)高度興奮,有休克前兆!顧衍,安靜!別刺激她!”
他迅速從隨身攜帶的一個銀色金屬小盒里取出一支細小的針劑,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肌肉注射,鎮(zhèn)靜劑,微量。”
“別碰我!”姜晚心猛地甩開顧西辭的手,聲音嘶啞尖銳,充滿了巨大的痛苦和抗拒。她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小獸,眼神渙散而瘋狂,淚水洶涌,“滾開!都滾開!騙子!都是騙子!我是……我是……我是罪孽……”
她語無倫次,巨大的精神沖擊讓她瀕臨崩潰的邊緣。
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顧臨淵,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他沒有像顧衍那樣沖過來,也沒有像顧西辭那樣進行醫(yī)學干預。
他只是站起身,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了蜷縮在沙發(fā)里、渾身顫抖、淚流不止的姜晚心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顧衍和顧西辭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看著他。
顧臨淵緩緩蹲下身,動作帶著一種與他強大氣場不符的、近乎刻意的平視姿態(tài)。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雙手。
一只手,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穩(wěn)穩(wěn)地按住了姜晚心因激動而劇烈顫抖的肩膀。
另一只手,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心安的溫熱,輕輕覆上了她沾滿淚水的、冰涼的臉頰。
他的掌心很粗糙,帶著薄繭,卻奇異地傳遞著一種沉穩(wěn)如山的力量。
“看著我。”顧臨淵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接抵達她混亂崩潰的靈魂深處。
姜晚心被那掌心的溫度和力量定住,渙散的目光下意識地聚焦在他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上。
那雙眼睛里,沒有憐憫,沒有同情,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如同宇宙般浩瀚的平靜,以及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的怒意。
“你的出生,不是罪孽。”顧臨淵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她混亂的心上,“有罪的是那些施加傷害的畜生。”
“你的母親蘇蔓,她愛你,用生命在愛你。她是最勇敢、最偉大的母親。”
“而你,”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淚眼朦朧的眸子,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是蘇蔓的女兒,是我顧臨淵的妹妹,是顧家血脈相連的家人。”
“你的身上,流著的,是蘇蔓的血,是我顧家的血。”
“干凈,尊貴,不容褻瀆。”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能撫平靈魂風暴的力量。那覆在她臉頰上的手,指腹帶著薄繭,輕輕擦去她洶涌的淚水,動作笨拙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守護意味。
“至于姜宏遠、林淑儀……”顧臨淵的眸底,瞬間凝結(jié)起萬載寒冰,那冰冷的殺意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讓整個小客廳的溫度驟降!“他們欠蘇蔓的,欠你的,我會讓他們——”
“一筆一筆,用血來還。”
“連本帶利。”
最后四個字,他說得極輕,卻帶著千鈞之重的血腥氣,仿佛來自地獄的審判宣言。
姜晚心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那片冰冷卻堅定的、為她燃起的復仇火焰,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前所未有的、名為“依靠”的力量……
洶涌的淚水,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不再是絕望的崩潰,而是混雜著巨大痛苦、憤怒、和一絲……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被接納、被守護的委屈。
她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額頭抵在了顧臨淵按在她肩膀的那只手臂上,壓抑了太久的、破碎的嗚咽聲,終于從喉嚨深處溢了出來。
顧臨淵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隨即,那只覆在她臉上的手,遲疑了一下,最終,帶著一種生疏卻堅定的力道,輕輕落在了她顫抖的、單薄的脊背上,一下,一下,緩慢而沉重地拍撫著。
像安撫一只受盡驚嚇、終于找到歸巢的雛鳥。
顧衍紅著眼圈,死死咬著牙,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看向大哥懷中哭泣的妹妹,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心疼。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出去把姜家那對狗男女碎尸萬段!
顧西辭推了推眼鏡,收起了那支鎮(zhèn)靜劑。他看著大哥懷中那個顫抖哭泣的身影,鏡片后的目光沉靜依舊,卻多了一絲冰冷的計算和審視。他拿出手機,快速發(fā)送了幾條加密指令。屏幕上閃過幾個名字:姜宏遠、林淑儀、姜氏集團核心資產(chǎn)分布圖、以及一個標注為“證據(jù)鏈補全”的文件夾。
無聲的刀鋒,已然出鞘。
顧臨淵感受著懷中女孩壓抑的哭泣和細微的顫抖,手臂的力量更加沉穩(wěn)。他微微側(cè)頭,目光掃過顧西辭和顧衍,無聲地傳遞著指令。
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冷到極致的殺伐決斷。
**獵物已鎖定。**
**清算,開始。**
姜晚心哭得昏昏沉沉,巨大的情緒消耗讓她筋疲力盡。在顧臨淵那帶著奇異安撫力量的、沉穩(wěn)的拍撫下,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不堪重負,意識漸漸模糊。
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仿佛聽到頭頂傳來顧臨淵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承諾的重量:
“睡吧。”
“等你醒來……”
“哥哥給你看,欺負你的人,會有什么下場。”
最后一絲意識里,姜晚心緊緊抓住了顧臨淵手臂上微涼的襯衫布料,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她不再是無依無靠、任人欺凌的孤女。
她的背后……
站著顧家。
站著……她的哥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