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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冰冷!窒息!

云影那只鐵鉗般的手,帶著千鈞之力,狠狠扼住了鳳媣纖細(xì)的脖頸!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鳳媣眼前一黑,肺部如同被巨石壓住,所有的空氣被瞬間抽離!劇痛和眩暈如同潮水般涌來,前世被掐斷脖頸的恐怖記憶與現(xiàn)實重疊,幾乎要將她的意識撕碎!

“呃…!”鳳媣喉嚨里發(fā)出破碎的嗚咽,雙手本能地死死抓住云影的手腕,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卻如同蚍蜉撼樹!她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提起,雙腳離地,如同待宰的羔羊!

“小蟲子…壞我大事…”云影的臉近在咫尺,扭曲的笑容如同地獄惡鬼,眼中燃燒著瘋狂毀滅的火焰。他貪婪地欣賞著鳳媣因窒息而痛苦掙扎的模樣,仿佛在品嘗最甘美的毒酒。他的目光越過鳳媣的肩膀,挑釁般地、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滿足感,看向高處的沈澤芝,聲音沙啞而得意:“沈相爺…你護(hù)不住!你誰也護(hù)不住!”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住手!”沈澤芝的聲音如同九天驚雷,轟然炸響!那清冷如冰的聲線里,第一次帶上了清晰可辨的、無法抑制的驚怒!她挺拔的身姿瞬間繃緊,仿佛一張拉滿的弓!一直如寒潭般深不見底的眼眸,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那里面翻涌的,是足以焚毀一切的怒火,是深入骨髓的焦急,還有一種…仿佛親眼目睹自己最珍視之物即將被徹底摧毀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云影!放開她!”沈澤芝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威壓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否則,本相必將你…挫骨揚(yáng)灰!”最后一個字,如同冰錐鑿地,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

云影感受到了沈澤芝那滔天的怒意,這非但沒有讓他恐懼,反而讓他扭曲的內(nèi)心涌起一股病態(tài)的興奮和快意!她急了!她真的急了!為了這么個小蟲子!這種能牽動她心緒、讓她方寸大亂的感覺,讓云影幾近癲狂!

“挫骨揚(yáng)灰?哈哈哈!”云影狂笑,扼住鳳媣脖頸的手更加用力,欣賞著她因缺氧而泛青的臉色和痛苦掙扎,“沈澤芝!你終于肯為我動怒了?可惜啊…太晚了!我要在你面前…親手捏死這只惹人厭的蟲子!讓你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他故意扭曲著“所愛”的含義,話語中充滿了惡毒的占有欲和得不到就毀滅的瘋狂。他至死也不會想到,他手中這個掙扎的“少年”,與他癡纏怨恨的沈澤芝,在命運(yùn)的洪流中,本就是一體的兩面!

鳳媣的意識在劇痛和窒息中如同風(fēng)中殘燭,飄搖欲滅。云影的話語如同毒針扎入耳中。痛失所愛?沈澤芝…為了她?這個念頭荒謬又帶著一絲尖銳的刺痛。然而,就在意識沉淪的邊緣,她聽到了沈澤芝那聲飽含驚怒的厲喝,那聲音里蘊(yùn)含的、幾乎要沖破理智的情感洪流,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驚雷,瞬間劈開了她混沌的腦海!

沈澤芝…在為她拼命!

這個認(rèn)知,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亮,點燃了鳳媣瀕臨熄滅的求生意志!不!她不能死在這里!她還沒看到云影伏誅!她還沒…還沒報答沈澤芝這份不惜暴露自身軟肋也要救她的恩情!還有…那藏在腹部的賬冊和供狀!那是無數(shù)災(zāi)民的血淚!是扳倒云影一黨的鐵證!絕不能隨她一起葬送!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不甘和決絕,如同火山般爆發(fā)!鳳媣的眼中猛地爆射出駭人的光芒!她不再徒勞地抓撓云影的手臂,而是用盡最后一絲殘存的力氣,將那只緊捂著小腹的手,狠狠地向后撞去!目標(biāo)——云影肋下最脆弱的地方!同時,她的身體如同瀕死的魚一般,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向側(cè)面扭動!

“嗯?!”云影猝不及防!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刺激沈澤芝和欣賞鳳媣的痛苦上,完全沒料到這只瀕死的小蟲子還能爆發(fā)出如此刁鉆的反擊!肋下驟然傳來的劇痛讓他扼住脖頸的手下意識地松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

“咻——!”

“咻咻咻——!”

幾乎在鳳媣反擊的同時!高處,沈澤芝眼中寒光爆射!她猛地抬手!根本無需言語命令!守護(hù)在她身側(cè)、早已將弩箭死死鎖定云影要害的數(shù)名玄甲衛(wèi)神射手,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jī)!時機(jī)精準(zhǔn)到了毫巔!

致命的弩箭撕裂空氣!目標(biāo)不是云影的頭顱或心臟——那會誤傷被他擋在身前的鳳媣!而是他扼住鳳媣的那條手臂!以及支撐身體的雙腿關(guān)節(jié)!

“噗!噗噗!”

血花在云影的右臂肩窩、肘關(guān)節(jié)和左腿膝蓋處瞬間爆開!巨大的沖擊力帶著他的身體猛地向后踉蹌!扼住鳳媣的手終于徹底松開!

“呃啊——!”云影發(fā)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嚎,劇痛和失衡讓他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鳳媣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泥濘地上!新鮮的空氣猛地灌入灼痛的肺部,引發(fā)一陣撕心裂肺的嗆咳!她蜷縮著身體,大口喘息,眼前金星亂冒,脖頸處火辣辣的劇痛提醒著她剛剛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拿下!”沈澤芝的命令如同冰雹般砸下!聲音里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急促喘息。

數(shù)道玄甲身影如同猛虎下山,瞬間撲向踉蹌倒地的云影!沉重的鎖鏈如同毒蛇般纏繞而上,將他受傷的四肢牢牢捆縛!冰冷的刀鋒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代權(quán)閹,如同死狗般被徹底制服!

“芙蕖——!”

一聲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和失而復(fù)得般巨大恐慌的呼喚,猛地從高處傳來!

鳳媣渾身劇震!如同被一道閃電劈中!芙蕖?!誰在叫她前世的名字?!這聲音…是沈澤芝?!

她掙扎著抬起頭,咳得淚眼模糊,循著聲音望去。

只見那廢棄倉庫頂端,沈澤芝的身影正不顧一切地向下奔來!她甚至等不及走那狹窄陡峭的階梯,直接縱身躍下!素凈的青衣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如同撲火的飛蛾!她落地的動作略顯倉促,甚至踉蹌了一下,但她毫不在意,目光如同燃燒的火焰,穿透混亂的人群和彌漫的煙塵,死死地鎖定在泥濘中蜷縮的鳳媣身上!

那雙總是深潭般冷靜的眼眸,此刻充滿了無法掩飾的、近乎失態(tài)的驚惶和濃烈到化不開的心疼!仿佛摔在地上的不是別人,而是她失散多年、剛剛尋回的至寶!

她踉蹌著,不顧丞相的威儀,不顧地上的泥濘,幾步?jīng)_到鳳媣身邊,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伸出那雙執(zhí)掌乾坤、翻云覆雨的手,顫抖著,卻又無比輕柔地扶住了鳳媣顫抖的肩膀。

“芙蕖…你怎么樣?傷到哪里了?脖子…脖子給我看看!”沈澤芝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和急切,她的指尖冰涼,觸碰到鳳媣脖頸上那圈猙獰的紫紅指痕時,猛地一顫,眼中瞬間涌起滔天的殺意和更深的心痛!她甚至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忘記了周圍還有無數(shù)玄甲衛(wèi)和俘虜,眼中只剩下這個在她面前痛苦嗆咳、脖頸上帶著致命傷痕的“少年”!

鳳媣徹底懵了。劇烈的咳嗽讓她說不出話,只能茫然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澤芝。那張清絕的臉龐上寫滿了毫不作偽的、讓她靈魂都為之顫抖的關(guān)切和心疼。那聲“芙蕖”,如同魔咒,在她混亂的腦海中不斷回響。

為什么?為什么沈澤芝會這樣叫她?為什么她看自己的眼神…如此熟悉又陌生?充滿了…母親般的痛惜?

被捆縛在地、渾身浴血的云影,也聽到了這聲呼喚,看到了沈澤芝那失態(tài)到極點的舉動!他眼中瘋狂的光芒一滯,隨即被更深的怨毒和難以置信的嫉妒取代!芙蕖?那是什么鬼名字?沈澤芝…沈澤芝竟然為了這么個小蟲子,失態(tài)至此?!甚至…甚至流露出那種他窮盡一生都未曾得到過的、如此外露的情感?!

“芙蕖?哈哈哈…沈澤芝!你叫誰芙蕖?!”云影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嘶吼,聲音里充滿了扭曲的嘲諷和嫉妒,“一個下賤的蟲子!也配讓你如此?!你…你簡直瘋了!”

沈澤芝對云影的咆哮充耳不聞。她的全部心神都在鳳媣身上。她小心翼翼地避開鳳媣脖頸上的傷處,試圖將她扶起來,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哄勸的輕柔:“別怕…沒事了…我來了…我在這里…”那語氣,仿佛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與她平日殺伐決斷的丞相形象判若兩人。

鳳媣的意識在疼痛、窒息感和這巨大的身份沖擊下?lián)u搖欲墜。她看著沈澤芝近在咫尺的、充滿心疼和急切的臉龐,一個荒謬絕倫、卻又如同宿命般的念頭,如同驚雷般在她混沌的腦海中炸開!

沈澤芝…芙蕖…荷花…澤芝…荷花…

沈芙蕖…沈澤芝…

難道…難道…?!

這個念頭太過驚世駭俗,太過不可思議!鳳媣只覺得一股巨大的眩暈襲來,眼前沈澤芝關(guān)切的臉龐開始模糊、旋轉(zhuǎn)…黑暗如同溫柔的潮水,終于徹底吞噬了她最后一絲清醒的意識。她的身體一軟,徹底昏厥在沈澤芝的臂彎之中。

“芙蕖!”沈澤芝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緊緊抱住了懷中失去知覺的、輕得如同羽毛的身體。她低頭看著鳳媣蒼白如紙、布滿痛苦痕跡的小臉,那緊閉的眼睫如同脆弱的蝶翼,一種失而復(fù)得卻又痛徹心扉的復(fù)雜情感,如同洶涌的暗流,在她眼中激烈地翻涌。

塵埃落定,卻也是風(fēng)暴的開始。云影伏誅,罪證到手,然而,一個比云影的覆滅更震撼、更隱秘、更關(guān)乎沈澤芝全部軟肋的秘密,隨著鳳媣的昏厥和那一聲“芙蕖”,已然掀開了命運(yùn)帷幕的一角。

通州碼頭的夜風(fēng),帶著血腥和硝煙的氣息,吹拂著沈澤芝素凈的衣袍,也吹動著她懷中少女散落的發(fā)絲。真相如同沉睡的火山,只待最終的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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