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風雨飄搖
- 我在晚唐當曹操
- 咸肉滾豆腐
- 2021字
- 2025-08-25 18:24:15
平南都護府的行營設在了嘉州,長史王維舟和司馬蘇子凌已經先行前往嘉州籌備,都護府中的吏員就近從橫渠書院中選拔。
作為平南大都護的陳昭本人,則是留在了成都。
懷胎十月,奴兒臨近分娩,前后兩世都是第一次做父親的陳昭,比上陣殺敵還要緊張。
在一聲啼哭聲中,奴兒給陳昭生下了一個兒子,陳昭給其取名單字鐸,鐸乃禮樂響器,用于宣教布陣,號令王師。
抱著自己的長子,陳昭宛若被施了定身咒般,動作僵硬,不敢有絲毫動作。
母親楊氏白了陳昭一眼,一把將孩子從陳昭懷中抱回,惹得鄭葭和鄧嬋吃笑連連。
陳昭不以為意,來到疲憊的奴兒身邊,當著眾人的面給奴兒來了深情一吻,惹得奴兒俏臉通紅。
......
陳昭在成都一直待到年節,新任的西川節度使崔安潛已經于十一月到任。
崔安潛是由鄭畋舉薦,甫一到任便來拜見陳昭。
陳昭如今大勢已成,并不擔心崔安潛對自己的威脅,而且陳昭下轄三鎮,日后還要逐鹿中原,不能給朝廷和天下各藩鎮給下排外的映像。
因此對崔安潛的到來表達了歡迎,并在書房和崔安潛推心置腹,徹夜長談。
陳昭對崔安潛講述了他在西川的各項改革措施,其中經濟商貿、分權制衡等精要之處也都毫不藏私。
第二天崔安潛離開陳府之時,心中留下的只有對陳昭文稻武略的震撼與崇敬,對陳昭再無任何輕視之心。
陳昭雖在成都,但是對前線的軍事部署并沒有絲毫落下。
大量的糧草從成都和雅州沿著岷江和青衣江順流而下,不斷運送至嘉州和瀘州,東川的糧草也在布政使宋問之的籌措下沿著沱江運送到瀘州。
此后攻打南詔的重要支點便在瀘州和嘉州,嘉州支撐嶲州李鑲和中路朱貴的糧草,而瀘州則是支撐黔南道的糧草。
此時黔中道有一萬五千兵馬,黔中道自己的貧瘠產出只能勉強維持,日后吳行魯增兵,只能從瀘州調撥糧草供應大軍。
對南詔的戰事不在于一時戰事的勝利,而在于對南詔國力的削弱,陳昭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穩健。
陳昭不斷地向安上縣的朱貴增兵,如今金沙江邊的安上縣已經聚集了三萬大軍,其中朱貴部本來的一萬人馬,加上梁重部的一萬人馬,和從黔中道撤回的原本由安再榮統領的一萬兵馬。
這三萬兵馬由梁重統領,每日都在金沙江邊對著南詔軍襲擾,一旦發現機會便渡江進行小規模的戰斗。
江對面的鹽津縣是南詔鹽稅重地,在梁重大軍逼近下,也不得不從南詔國內增兵。
通過軍事施壓,將戰事變成國與國之間的國力比拼,鹽津縣孤懸于外,距離南詔本土很遠,南詔三萬大軍的后勤補給壓力極大。
而陳昭這邊從嘉州到安上縣距離很近,加上東川和西川在數年的經營之下,糧草儲備充足。
留著嘴邊的鹽津縣,不斷給南詔放血,只要南詔不肯放棄這邊的鹽利,就只能被陳昭鈍刀子割肉。
從九月到十二月,短短四個月,這般計謀便已經成效喜人,從嶲州李鑲部和黔中道楊慶復部的反饋來看,
南詔為了維持前方三萬大軍的后勤補給壓力,瘋狂壓榨各個部落,無論是征糧還是征發轉運民夫,都已經讓各個部落苦不堪言。
凡事最怕對比,南詔治下的部落水深火熱,而在大唐治下的部落,雖然也需要上供糧食和民夫,但是糧食是以食鹽貿易征收,而民夫則是根據工作量給予報酬。
各個部落的擁軍積極性高漲,數個潛伏滲透進來的南詔探子都被部落族人發現擒獲。
人心思變,黔中道對面南詔治下的部落已經暗中向羅隱投靠,只要唐軍一至,便會改弦易轍。
嶲州的成效倒是不如黔中道這般顯著,嶲州對面是南詔腹地,距離鹽津較遠,并沒有窮兵黷武,強行征發民力。
乾符二年,二月。
南邊部落春耕伊始,梁重部的攻勢越發猛烈,逼得南詔不得不征召忙于春耕的部落之民,轉運糧草,修筑工事。
這讓早已民生凋敝的部落更是雪上加爽,若是春耕無法順利完成,存糧又被南詔強行征收,將會有無數部落族人死于這個秋天。
南詔拓東節度境內已經接二連三地有部落造反,連綿不斷的部落被付之一炬,流民越過高山,跨過深澗,逃往黔中境內。
陳昭決定出兵收復鹽津縣的時間便是在秋收之后,南詔再也征收不上糧草的時機。
在南詔民不聊生的同時,大唐境內也不容樂觀,王仙芝正式登上了歷史的舞臺。
五月,王仙芝、尚君長起兵數萬,攻陷濮州、曹州,新任天平軍節度使薛崇出兵征討大敗而歸。
陳昭接到朝廷邸報之時,也不得不承認高駢的好運道,離開了天平軍這個亂戰之地,去了富饒的淮南,讓薛崇這個倒霉鬼頂了雷。
同在五月,落第士子、菊花詩人,私鹽販子黃巢居眾數千人,響應王仙芝,在山東攻城略地,重賦之下生計無望的貧苦百姓紛紛加入,人數瞬間擴充到數萬。
六月,回鶻降將李茂勛,殺納降軍使陳貢言,驅逐盧龍節度使張公素,自領留后,朝廷被迫追認,
七月,天下蝗災,侵入京師,京兆尹粉飾太平,說蝗蟲不吃莊稼,抱荊棘而死,皇帝信之,依舊沉迷于醉生夢死。
八月,昭義軍亂,大將劉廣驅逐節度使高堤,自認留后。
一時之間,紛亂不止,大唐天下頗有風雨飄搖之感。
與昭義、盧龍等藩鎮相比,每年依然給朝廷上繳賦稅的陳昭就顯得十足的忠臣了。
如今朝廷的精力都被王仙芝和黃巢的農民造反牽制住,再無人管陳昭的平南戰事,只管陳昭是否繼續上繳賦稅,供養朝廷。
陳昭也終于等到了對南詔用兵的契機。
九月,陳昭來到嘉州,金沙江兩邊的戰事瞬間激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