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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凰焰與暗影

深藍色的毀滅性能量洪流,如同掙脫了所有束縛的遠古兇獸,從凌鋒左臂的臂鎧中狂暴噴薄!后巷狹窄的空間瞬間被刺眼欲盲的藍光吞沒!空氣被極致壓縮、電離,發出令人頭皮炸裂的尖嘯!狂暴的能量沖擊波呈扇形,無差別地橫掃前方一切!首當其沖的,正是離得最近的血狼-毒針和血狼-蜂刺!

“不——!!!”毒針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到極致的、被恐懼撕裂的慘叫,整個人連同他手中的弩弓,就被咆哮的藍色怒龍瞬間吞沒!護甲汽化,血肉蒸發!一個猩紅刺目的“-9999!”數字在能量洪流中一閃而逝!蜂刺驚恐地試圖向后翻滾,但能量的擴散速度遠超他的反應!他的下半身被邊緣的沖擊波掃中,瞬間消失!上半身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表情,在能量亂流中被撕扯成碎片!白光連閃!陰影中試圖潛行靠近的血狼-蝎尾,更是連慘叫都沒發出,就被狂暴的能量沖擊狠狠拍在巷子盡頭的金屬墻壁上,如同被拍扁的蚊子,瞬間化作白光!死亡,只在瞬息之間!

凌鋒自己也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狂暴能量反噬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喉嚨涌上腥甜,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飛,重重撞在廢棄齒輪上!血條瞬間暴跌至危險線!斗篷被能量余波撕扯得破破爛爛,露出了其下覆蓋著猙獰臂鎧、皮膚下青筋暴起、肌肉賁張到極限的左臂!臂鎧表面的金屬紋路光芒刺眼,發出過載后瀕臨極限的、令人牙酸的嗡鳴和“滋滋”的電弧跳動聲!

【警告:未鑒定的動力臂鎧嚴重過載!結構穩定性下降至47%!隨時可能崩潰!】

【警告:生命值低于15%!瀕死狀態!】

刺耳的警報在凌鋒意識中瘋狂閃爍!視野血紅!耳鳴不止!他掙扎著想抬起頭,視線因劇痛和虛弱而模糊不清。巷口,那個扛著暗紅重劍的紅發身影,在能量爆發的瞬間就已做出了反應!她并未后退,反而在能量洪流噴薄前的剎那,將巨大的重劍猛地插入身前地面!劍身爆發出刺目的暗紅色光芒,如同燃燒的凰炎,瞬間在她身前形成一道厚實的、流轉著玄奧符文的烈焰護盾!

轟——!!!深藍色的毀滅性能量狠狠撞在烈焰護盾上!如同怒濤拍擊礁石!刺眼的光焰瘋狂交織、湮滅、炸裂!護盾劇烈震顫,表面符文瘋狂閃爍,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紅發女人腳下堅硬的金屬地面寸寸龜裂!她身體微微后挫,但握劍的手穩如磐石,酒紅色的長發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中狂舞!

她硬生生扛住了這毀滅性沖擊的余波!能量洪流來得快,去得也快。當刺眼的藍光消散,后巷已是一片狼藉。地面被犁出一道焦黑的深溝,兩側堆疊的廢棄金屬被熔融、扭曲。血狼幫三名刺客早已尸骨無存,只在墻壁和地面上留下幾處焦黑的印記。唯有巷口的紅發女人和她身前插著的暗紅重劍,如同定海神針般屹立。烈焰護盾緩緩消散,她緩緩抬起頭,酒紅色的瞳孔如同燃燒的熔巖,穿透殘留的能量煙塵,死死鎖定在靠著齒輪、左臂冒著青煙、奄奄一息的凌鋒身上。她的目光,銳利如刀,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審視,以及一絲……翻涌的復雜情緒。

“這種力量…這種爆發模式…還有剛才那種極限操作的微操本能…”她一步步走近,沉重的戰靴踏在滾燙龜裂的金屬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凌鋒緊繃的神經上。“新人?呵。”她停在凌鋒幾步外,居高臨下,聲音清冷,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穿透力,“能把‘幽影獵殺者’玩到這種地步,被血狼幫瘋狗那樣的小角色追殺得狼狽逃竄,卻又能瞬間爆發出這種級別能量的人…整個紀元裂隙,我只認識一個。”

她的視線,如同實質的刀鋒,劃過凌鋒那被汗水、血污和能量灼傷覆蓋、卻依舊透著一股子熟悉輪廓的臉頰,最終落在他因劇痛而緊抿、卻帶著一種刻入骨髓般倔強的嘴角。

“影刃”紅發女人一字一頓,清晰地吐出那個早已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名字,語氣中沒有鄙夷,只有一種確認事實般的冰冷和銳利。“果然是你。賬號被刪,ID被抹,居然還能爬回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凌鋒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兜帽早已被能量撕碎,他的面容徹底暴露。被直接叫破“影刃”的身份,如同被剝開了最后一層偽裝,巨大的危機感和一種被看透的憤怒瞬間攫住了他!他想開口,喉嚨卻因反噬的劇痛只能發出嘶啞的嗬嗬聲。右手下意識地攥緊了匕首,身體因警戒和虛弱而微微顫抖。

“怎么?很意外?”女人看著凌鋒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嘲弄和復雜意味的弧度,她扛在肩上的暗紅重劍微微調整了一下角度,劍尖若有若無地指向凌鋒。“我是楚瑤。ID,赤凰。”

赤凰!炎煌公會的會長!那個曾與“影刃”在頂級副本競速、野外資源爭奪中多次交鋒,亦敵亦友的強勢女人!凌鋒的瞳孔再次收縮!他當然記得楚瑤!那個操作霸道、戰術犀利、從不服輸的對手兼潛在盟友!只是他從未想過,會在如此狼狽、身份暴露的情況下,以“夜梟”的身份與她重逢!

“看來你認得我。”楚瑤敏銳地捕捉到了凌鋒眼神的變化,她微微瞇起眼,目光掃過凌鋒那只依舊散發著不穩定能量波動、滋滋作響的動力臂鎧。“嘖,麻煩的東西。剛才的動靜,加上血狼幫那群瘋狗,深潛者的鬣狗很快也會嗅著味道過來。你打算帶著這個定時炸彈,用這不到15%的血量,從這里殺出去?”她的話語如同冰冷的現實,狠狠砸在凌鋒心頭。深潛者!楚瑤竟然也知道深潛者!而且聽她的口氣,似乎對這個組織頗為忌憚!

“你…想怎樣?”凌鋒強忍著劇痛,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警惕絲毫沒有放松。他不信楚瑤會無緣無故出手幫他,尤其是在他頂著“影刃”這個臭名昭著的ID的情況下。

楚瑤沒有直接回答。她那雙燃燒著火焰般的眸子,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再次將凌鋒從頭到腳掃視一遍。那目光掠過他破爛的新手布衣,掠過他腰間的匕首和精鋼手弩,最終再次落定在那只猙獰的臂鎧上,停留了數秒。她的眼神深處,似乎閃過一絲極其隱晦的、難以捕捉的波動,仿佛在確認著什么至關重要的細節。

“不想怎樣。”楚瑤忽然收回了審視的目光,語氣恢復了那種帶著慵懶和不容置疑的強勢。“只是覺得,一個能頂著‘影刃’的污名爬回來,還能搞出這么大動靜的家伙,就這么被血狼幫的雜魚或者深潛者的鬣狗撕碎,未免太無趣了。”她頓了頓,扛著重劍的手隨意地換了個姿勢,目光銳利如鷹,直刺凌鋒眼底深處那抹被絕望和憤怒點燃的、未曾熄滅的火焰。

“跟我走,夜梟。或者…影刃。”她給出了選擇,語氣平淡卻帶著千鈞之力。“在深潛者把你撕碎,或者你被自己這條胳膊炸死之前,找個安全的地方,處理一下你這身破爛和這個要命的玩意兒。順便……談談。”她微微側身,讓開了通往主街的方向,暗紅色的重劍斜指地面,卻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后巷與外界的喧囂,也隔絕了可能窺視的目光。她的姿態并非保護,更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邀請——或者說是命令。

凌鋒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跟楚瑤走?這無異于與虎謀皮!炎煌公會勢力龐大,楚瑤本人更是心思難測。自己“影刃”的身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設想!更何況,深潛者的威脅如芒在背,臂鎧的失控更是隨時可能引爆!但…留在這里,絕對是死路一條!血狼幫的追殺不會停止,深潛者隨時可能降臨,而自己這殘血的狀態和失控的臂鎧,根本無力應對!時間緊迫!由不得他猶豫!凌鋒眼底的掙扎和警惕最終被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取代。他深吸一口氣,忍著左臂撕裂般的劇痛和全身的虛弱,用還能活動的右手撐著身后的齒輪,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沒有說話,只是用行動表明了他的選擇——他邁開腳步,踉蹌地朝著楚瑤讓開的通道走去。

楚瑤看著凌鋒掙扎站起的背影,那搖搖欲墜卻依舊挺直的脊梁,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仿佛印證了某種猜測的光芒。她沒有伸手攙扶,只是扛著重劍,轉身在前引路,步伐穩定而迅速,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兩人一前一后,迅速融入齒輪樞紐主街洶涌的人潮。楚瑤強大的氣場和那身標志性的暗紅鎧甲讓周圍玩家下意識地讓開道路,無人敢上前盤問或阻攔。凌鋒低著頭,破爛的斗篷勉強遮住臂鎧,強忍著眩暈和劇痛,緊緊跟在楚瑤身后幾步的距離,如同一個沉默的影子。穿過幾條喧囂的、充斥著鐵匠鋪敲打聲和酒館喧嘩的街道,楚瑤帶著凌鋒拐進了一條相對安靜、守衛森嚴的通道。通道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銘刻著燃燒鳳凰徽記的金屬大門。門口站著兩名裝備精良、神情肅穆的守衛,頭頂頂著“炎煌”公會的徽記。

“會長!”守衛見到楚瑤,立刻恭敬行禮,目光掃過她身后狼狽的凌鋒,帶著一絲探究,但并未多問。楚瑤微微頷首,大門無聲地向兩側滑開。門后是一個寬敞、簡潔卻充滿力量感的房間。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齒輪樞紐震撼的機械景觀,房間內陳設著戰術沙盤、武器架和一些閃爍著數據流光的屏幕。這里是炎煌公會在齒輪樞紐的核心據點之一。

“把門關上,沒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楚瑤對守衛吩咐道,聲音不容置疑。大門在身后沉重合攏,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喧囂。房間內只剩下兩人。凌鋒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強烈的虛弱感和左臂的劇痛瞬間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再也支撐不住,背靠著冰冷的金屬墻壁,緩緩滑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涔涔。楚瑤將巨大的暗紅重劍“鐺”地一聲靠在墻邊,走到房間中央的吧臺,倒了一杯清水,走到凌鋒面前,居高臨下地遞了過去。凌鋒沒有接,只是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警惕地看著她。

“放心,沒毒。”楚瑤嗤笑一聲,隨手將水杯放在凌鋒身邊的地上。“你現在這樣子,還用得著我下毒?”她走到一旁,拉過一張金屬高背椅,隨意地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燃燒的眸子再次落在凌鋒那只滋滋作響、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左臂上。“說說吧,影刃。或者…夜梟。這玩意兒,”她指了指臂鎧,“哪來的?還有,你是怎么惹上深潛者的?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剛才那兩股能量爆發意味著什么,III級和II級高危警報,足夠讓整個銹蝕峽谷和齒輪樞紐的‘鬣狗’都盯上你了。”

凌鋒沉默。楚瑤的開門見山帶著強大的壓迫感,但他不可能輕易信任。賬號被刪的屈辱和深潛者的威脅如同兩座大山壓在心頭。他需要籌碼。“銹蝕峽谷,核心區。”凌鋒聲音嘶啞,避開了臂鎧來源的細節,拋出了一個關鍵信息,“我找到了工程師索爾的加密日志。他提到了‘銹蝕之心’,提到了‘深潛者’…還有‘紀元裂隙的本質’。”他刻意停頓,觀察著楚瑤的反應。果然,聽到“銹蝕之心”和“紀元裂隙的本質”幾個詞時,楚瑤交疊的雙腿不易察覺地繃緊了一瞬,眼中銳利的光芒暴漲!

“索爾的日志?!”她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中的慵懶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迫切的凝重。“內容!里面說了什么?!”就在楚瑤心神被日志內容吸引的剎那!

異變陡生!凌鋒那只一直滋滋作響、處于崩潰邊緣的動力臂鎧,毫無征兆地再次劇烈震顫!嗡鳴聲陡然拔高!覆蓋其上的金屬紋路縫隙中,比之前更加暴烈、更加深邃的幽藍色光芒瘋狂透出!一股毀滅性的能量波動如同即將爆發的超新星,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空氣被電離,發出尖銳的蜂鳴!

【警告:未鑒定的動力臂鎧結構穩定性低于臨界點(15%)!即將自毀性崩解!危險!立即脫離!】

【警告:檢測到異常高能量反應!源點坐標:齒輪樞紐-炎煌據點(X:… Y:…)!能量層級:II級(高)→ I級(致命)!正在攀升!】

“該死!”楚瑤臉色劇變,瞬間從椅子上彈起!暗紅重劍已握在手中!她看著凌鋒左臂那如同小型太陽般亮起的刺眼藍光,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一絲……難以置信的熟悉感!這失控的能量模式,這毀滅性的氣息…和她記憶中某種禁忌的力量何其相似!

“快!壓制它!或者扔掉!”楚瑤厲聲喝道,重劍上凰炎升騰,準備強行斬斷凌鋒的手臂!這是最直接的辦法!凌鋒也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臂鎧內部仿佛有無數狂暴的雷霆在咆哮,要將他的手臂連同靈魂一起撕碎!他試圖用意志控制,但那力量如同脫韁的野馬,完全不受駕馭!扔掉?臂鎧如同生長在手臂上,紋絲不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毀滅性能量即將徹底爆發的瞬間!房間內的空氣,毫無征兆地凝固了。不是比喻。是真正的凝固。窗外巨大齒輪轉動的轟鳴、空氣中彌漫的機油味、甚至凌鋒臂鎧發出的恐怖嗡鳴和能量波動…所有的一切聲音、氣味、能量的躁動,都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動。凌鋒驚愕地發現,自己連眨眼都做不到!只有思維還在瘋狂運轉!楚瑤保持著握劍欲斬的姿勢,臉上凝固著震驚和決絕,劍上的凰炎如同被凍結的火焰。

唯有房間角落的陰影,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蕩漾開一圈圈漣漪。

一個身影,如同從凝固的時空畫卷中“走”了出來。依舊是那身由數據流和深紫色暗影編織成的古老長裙,蒼白得不似真人的肌膚,長發如流淌的夜色。蘇璃(織影者)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間中央,那雙瞳孔深處仿佛有億萬星辰生滅流轉的眸子,平靜地掃過凝固的楚瑤,最終落在凌鋒那只如同幽藍太陽般即將爆裂的左臂上。

她的眼神,依舊冰冷浩瀚,但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蘇璃抬起一只蒼白的手,指尖縈繞的深紫色數據流不再是跳躍的絲線,而是凝聚成如同實質的、散發著幽邃光芒的刻刀。她對著凌鋒那只失控的臂鎧,隔空輕輕一劃。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沒有能量碰撞的爆鳴。那狂暴到極點、即將撕裂一切的幽藍色能量光芒,如同被最精準的手術刀切斷了根源,瞬間黯淡、收斂、平息!覆蓋在臂鎧表面的刺眼光芒如同退潮般消失,猙獰的金屬紋路恢復了冰冷的質感。那令人窒息的毀滅性能量波動,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消散無蹤。

【警告解除:未鑒定的動力臂鎧能量過載終止,結構穩定性恢復至穩定閾值(60%)。】

【警告解除:異常高能量反應消失。】

凝固的空氣瞬間恢復流動。窗外齒輪的轟鳴再次灌入耳中。楚瑤劍上的凰炎恢復了跳動,她保持著前沖的姿勢,重心不穩,一個踉蹌才站穩,驚疑不定地看向突然出現的蘇璃。凌鋒則如同虛脫般,整個人癱軟下去,靠在墻上,大口喘著粗氣,左臂殘留著劇烈的酸麻和撕裂感,但那股毀滅性的能量確實消失了!他看著突然出現的蘇璃,眼神中充滿了驚駭和后怕。蘇璃緩緩放下手,指尖的深紫色刻刀狀數據流悄然消散。她無視了楚瑤警惕而銳利的審視目光,空靈縹緲的聲音直接在凌鋒和楚瑤的意識中響起,帶著一種非人的淡漠:

“平衡,再次被打破。”她的目光掃過凌鋒的臂鎧,又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楚瑤。“深潛者的紫紋戰士已經鎖定此處。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她說完,身影如同信號不良般開始閃爍、模糊,仿佛隨時會消散。

“等等!”凌鋒掙扎著開口,聲音嘶啞,“銹蝕之心!索爾的日志里提到的銹蝕之心到底是什么?它在哪里?”蘇璃即將消散的身影微微一頓。她那雙仿佛蘊含宇宙星辰的眼眸,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凌鋒急切而布滿血絲的臉龐。她的嘴唇似乎微微動了一下,吐出的聲音如同嘆息,又像是最后的提示:

“銹蝕之心,是鑰匙,也是殘骸。它在數據風暴的源頭,在齒輪墓場的最深處。”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徹底消失在空氣中。房間內,只剩下驚魂未定的凌鋒,和眼神銳利如刀、燃燒著火焰般探究光芒的楚瑤。

“齒輪墓場……”楚瑤低聲重復著這個地名,那是齒輪樞紐最危險、最神秘、也是資源最豐富的未探索區域之一,被稱為低級玩家的禁區。她看向癱坐在地、左臂上覆蓋著猙獰臂鎧的凌鋒,眼神復雜。“看來,你惹上的麻煩,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得多,影刃。”楚瑤的聲音帶著一種凝重,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徹底點燃的、屬于頂尖玩家的強烈興趣和挑戰欲。“深潛者,高危能量臂鎧,銹蝕之心,齒輪墓場…”她走到凌鋒面前,暗紅色的重劍輕輕點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她微微俯身,燃燒的眸子如同熔巖般灼灼逼人,直視著凌鋒眼底深處那抹被危機和憤怒淬煉得更加鋒利的火焰。

“現在,有興趣好好談談合作了嗎?或者…”她嘴角勾起一抹帶著狂氣和自信的弧度,“你更想單槍匹馬,帶著這身破爛和這條隨時可能炸掉的胳膊,去齒輪墓場深處,面對深潛者的‘紫紋’戰士,尋找那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的銹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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