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
- 亂世:我無限白粥,號大賢良師!
- 八旬老頭勇闖Q閱
- 2011字
- 2025-07-04 08:14:19
見到張寶和張梁陷入到了沉默,老人緩緩嘆了口氣。
他也明白親人逝去的痛苦,但在如今的世道,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
且他也沒資格去憐憫別人,畢竟,他們全村老小也都還在為下一頓發愁。
聽說今年的大旱,已經波及了大吳的泰半疆域。
他們金橋村正處在大旱最為嚴重的柴桑縣,今年的夏糧幾乎是顆粒無收!
如今全村的存糧加起來,恐怕也僅僅夠吃三天!
張寶的手仍緊攥著兄長殘破的衣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張梁別過臉,喉頭滾動著壓抑的嗚咽。
祭壇邊的饑民依舊沉默著,那些深陷的眼窩里擠不出一絲悲憫,只剩一片死寂的灰。
旱災早已吸干了這片土地上最后的生機,也吸干了人心底最后一點活氣。
張九寧只感覺一陣眩暈,不僅僅是腦后隱隱的痛楚,更是因為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
干裂的土地、絕望的祈求、麻木的眼神,還有那具慘不忍睹的尸體。
這一切都太過真實,遠比他刷過的任何視頻都更具沖擊力!
他舔了舔再次滲血的嘴唇,咸腥味混雜著塵土的氣息,讓他確認自己并非身處夢境。
那老者渾濁的目光在張寶張梁悲痛的臉上停留片刻,又緩緩掃過張九寧,最終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節哀。”
“這年月,活人尚且難保,何況死者?我們還有自己的閻王要拜。”
他的聲音干澀,充滿了疲憊和認命,轉身又要帶領村民繼續那徒勞的祈禱。
“等等!”
張九寧脫口而出。
聲音有些沙啞,卻打破了僵持的沉默。
幾十雙眼睛瞬間聚焦在他身上,那目光里的空洞讓他背脊發涼,但他卻強撐著沒有退縮。
他想起自己穿越前的戲謔評論:“有了無限白粥和咸菜,十萬兵馬又能算得了什么,冢中枯骨罷了!”
那時輕飄飄的口嗨,如今卻成了最殘酷的現實注解!
但是,既然已經穿越到了古代亂世,那么無論如何也要盡力活下去!
而就在此刻,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種感覺。
只要他想,便能夠在任何地方投放白粥和咸菜,數量不受限制!
這,恐怕就是他穿越帶來的金手指!
頓時,張九寧狂喜!
穿越之前,他對白粥和咸菜不屑一顧。
穿越之后,見到周圍的饑民,即便是他對糧食再沒有概念,也知道此刻白粥和咸菜的寶貴!
有了這無限的白粥和咸菜,無論如何,至少他能夠在這亂世當中生存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穩定心神,轉向那老者:“敢問老丈,此地災情持續多久了?可有……可有自救之法?”
老者看著張九寧,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似乎沒想到這個陌生的道士會問起這個。
他搖搖頭,聲音低沉:“旱魃為虐,連月不雨,河床見底,井枯地裂。豫章盡赤,十室九空!”
“自救?”
他慘然一笑,枯瘦的手指顫巍巍地指向龜裂的大地和跪拜的村民:
“若是有法,何至于此?村里的倉……早已見底了。”
最后的話語輕如嘆息,卻重重砸在每個人心上,連張寶張梁仇恨的怒火也被這巨大的絕望感澆熄了大半,只剩下沉甸甸的無措。
絕望的氛圍如同這無形的酷熱,沉沉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祭壇上那黃土神像空洞的眼神,仿佛也在嘲笑著眾人的徒勞。
日光毒辣,曬得人皮膚發燙,饑腸轆轆的聲音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每一次腹鳴都像一把小錘敲打著瀕臨崩潰的神經。
張九寧咽了咽口中本就不多的唾沫,思考著自己要不要在這群饑民面前展現自己能夠投放白粥和咸菜的能力。
他剛穿越到此地,人生地不熟。
縱然擁有能夠投放白粥的能力,也僅僅只能保證自己不被餓死!
但是現在可是亂世,又遇到災年。
若是在路上遇到剪徑的強盜或是真正吃人肉的饑民,他一人勢單力薄恐怕只能任人宰割!
想要真正在亂世之中生存下去,唯有先找一個立足之地。
但是,張九寧卻是清楚的知道,在這人命如草芥的亂世,暴露能力無異于孩童懷抱黃金行于鬧市!
他畢竟獨身一人,別說眼前有幾十饑民,恐怕隨便來上三五個他都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自己,要相信亂世中的人性,玩一場事關生死的賭局嗎?
目光掃過眼神空洞的村民,面露哀色的老者,又看向張寶和張梁,張九寧終于狠了狠心。
從零到一的突破早晚要做,而眼前的饑餓的村民,顯然是他展現能力的最好對象!
并且……
張九寧看向一旁垂頭喪氣的張寶和張梁兩人。
這兩兄弟雖然悲痛欲絕,身形狼狽,但舉手投足間的矯健和那股狠戾勁兒還在。
這是現成的武力,也是難得的保鏢人選!
與其獨自掙扎于這陌生的地獄,不如賭一把!
賭自己能在這亂世用這無限的白粥,撬動一絲立足之地。
他需要一個信他的群體,幾個能護他的人!
只不過,他不能憑空變出白粥,這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但是,他身上的道袍,卻是他施展能力時最好的掩飾!
“老丈!”張九寧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的干澀和腦后的眩暈,聲音帶著一種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沙啞與決心,在死寂的田野間顯得格外突兀。
“祈求上天,何不祈求眼前?”
“我乃太平道的道士,也會一點道法。”
老者渾濁的目光驟然一凝,帶著驚疑與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審視著張九寧。
周圍的村民麻木的眼神也首次聚焦在他身上,那是一種在絕望深淵里突然看到一絲微弱光點的反應,微弱得幾乎隨時會熄滅。
“道法?”
老者聲音干澀得像兩塊砂紙在摩擦。
“小道長莫非能祈來甘霖?”他語氣里有著些許期待。
然而,張九寧搖了搖頭。
他手指向祭壇上那尊空洞的黃土神像,輕聲說到:
“甘霖難至,但道法萬千,未必只向天上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