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簾洞里全是陷阱!
- 我把西游玩壞了
- 吾為看客
- 2645字
- 2025-06-21 09:55:19
清晨的花果山被薄霧裹著,水簾洞前的空地上擠了百來只猴子。
老疤一大早就跳上最高的青巖,尾巴繃得像根鐵棍:“選王就得按規矩來!
誰先鉆進水簾洞,誰就是咱們新猴王!“他疤臉上的肉跟著話音抖,昨夜在樹頂蹲了半宿想出來的主意,他就不信那石胎野猴能比他更利索。
陳缺蹲在猴群最前排,毛茸茸的爪子搭在膝蓋上。
他望著老疤泛著青灰的疤,心里直樂——這老小子還真挑了原著里的老套劇情。
昨晚他摸黑繞著水簾洞轉了三圈,發現洞口的巖石常年被瀑布沖得滑溜溜,可要是再鋪層濕青苔...他昨晚特意從后山陰坡薅了兩大筐青苔,混著泥敷在洞口最陡的那段石坡上,又讓小灰帶著幾個小猴去林子里砍藤條,編了三張網掛在瀑布后頭。
“我先來!“黃臉母猴的兒子小毛猴蹭地竄出來,他昨天見陳缺用魚竿釣魚,正想在猴王面前露一手。
小短腿蹬地躍起,爪子剛碰到水簾的水珠——“哧溜“一聲,前爪結結實實踩在青苔上。
小毛猴的臉瞬間擰成麻花,四爪亂揮像團毛球,“砰“地撞在洞壁上,又被藤網兜住彈回來,摔進猴群堆里。
“哎呦喂!“被砸中的瘦猴捂著肚子打滾,其他猴子哄笑成一片。
老疤的尾巴尖抽了抽,吼道:“膽小鬼!
看我的!“他剛要沖,旁邊又竄出只花斑猴:“我來我來!“花斑猴仗著自己靈活,弓著背助跑兩步,結果腳剛沾青苔就滑了個四仰八叉,后腦勺磕在石頭上,暈乎乎地抱著頭:“咋比母猴的肚皮還滑...“
“都讓開!“老疤的疤漲成豬肝色,他可是當年憑一己之力打跑過山貓的狠角色。
他深吸一口氣,后爪在地上摳出兩道印子,像支箭般射向水簾洞。
風灌得他耳毛亂飛,他甚至已經想好等會坐在洞里那塊大石上,怎么把陳缺的魚竿扔下山崖——“咔嘰!“
老疤的右爪剛觸到青苔,整個人就像被抽了筋的面條。
他瞪圓眼睛,看著腳下的青苔在爪底打滑,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栽。
瀑布的水霧糊了他一臉,他想抓洞壁的藤蔓,卻正好撞在藤網上。“啪“地一聲,藤網被撞得晃起來,老疤像顆被彈弓射出去的核桃,“噗通“掉進陳缺早就在洞前挖好的泥坑里。
泥坑是陳缺用石頭砸出來的,特意摻了后山的紅膠泥,黏得能拔猴毛。
老疤的腦袋陷進泥里,只露出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疤臉上全是泥點子,連耳朵縫里都塞著泥塊。
他張了張嘴,泥渣順著嘴角往下淌,活像塊會動的泥雕。
猴群先是靜了一瞬,接著爆發出比瀑布還響的笑聲。
小灰笑得在地上打滾,尾巴卷著塊石頭直拍肚皮;黃臉母猴捂著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老疤叔這是要變泥猴兒過年吶!“連白眉老猴都抿著嘴,用爪子捂著嘴咳嗽,可那抖個不停的肩膀出賣了他。
陳缺蹲在旁邊,爪子捂著嘴,可那憋不住的笑聲還是從指縫里漏出來。
他望著老疤在泥坑里撲騰,突然覺得這老小子其實也挺可憐——畢竟是用爪子和牙拼來的猴王,哪懂什么叫“智取“。
他摸了摸胸前的魚干袋,那是昨天母猴們硬塞給他的,還帶著太陽曬過的暖乎氣。
水簾洞的瀑布還在嘩嘩響,水霧里映出半道彩虹。
陳缺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草屑。
老疤還在泥坑里哼哼,他的尾巴尖蔫蔫地垂著,哪還有半分昨天的狠勁。
陳缺望著洞口的青苔,又看了看掛在瀑布后的藤網,嘴角往上一翹——這些小陷阱,可都是給別人準備的。
他活動了下四肢,猴毛在風里炸開。
瀑布的水聲突然變得很輕,他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像敲小鼓似的。
老疤的泥臉在他余光里晃,猴群的笑聲還在耳邊轉,可他的眼睛只盯著水簾洞后的那片陰影——那里有塊磨得發亮的大石,正等著他坐上去。
陳缺深吸一口氣,后爪在地上一蹬——該他上場了。
陳缺后爪在青石板上摳出淺痕,耳尖被山風撩得發癢。
他望著洞口那層油亮亮的青苔,喉嚨里滾出半聲笑——這陷阱他昨晚蹲在樹杈上看了三回,最陡的那段石坡左數第三塊凸起是干的,青苔只敷在右邊。
“呼——“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瞳孔里映著水簾的碎光。
后爪猛地一蹬,整只猴像團被彈起的毛球竄了出去。
前爪精準扣住左數第三塊凸起,身體借著沖力往旁一偏,右爪在洞壁藤蔓上一搭,整個人便從藤網和青苔的夾縫里“嗖“地鉆了過去。
“嗷——“小灰第一個蹦起來,尾巴甩得像根小鞭子。
黃臉母猴的手把旁邊瘦猴的肩膀掐出紅印子,瘦猴疼得齜牙咧嘴,卻也跟著直著脖子喊:“石猴哥飛過去啦!“老疤在泥坑里撲騰的動作頓住,泥水泡“咕嘟“一聲從他鼻孔里冒出來——這野猴竟比他當年翻樹頂還利索?
水簾的水珠劈頭蓋臉砸下來,陳缺瞇著眼抹了把臉。
洞里頭比外頭暗些,卻有細碎的光斑從巖縫里漏進來,照得中央那塊磨盤大的石頭泛著暖光。
他踮著腳蹦上石面,沾著水的猴毛在風里炸成小卷,活像頂著團亂蓬蓬的蒲公英。
“歡迎來到花果山迪士尼猴王體驗館,請叫我陳總。“他雙手叉腰,聲音混著洞壁的回聲蕩開。
這話是他當飼養員時,聽游客對著猴山喊的,當時覺得傻,此刻倒覺得應景。
猴群安靜了半息。
小灰歪著腦袋:“迪...士尼?“黃臉母猴戳了戳旁邊的花斑猴:“他說的是'吃泥'嗎?“最邊上的小毛猴突然跳起來:“陳總!
陳總!“奶聲奶氣的,把“總“字咬得黏糊糊的。
這一喊像捅了馬蜂窩。
瘦猴跟著喊:“陳總好!“花斑猴撓著耳朵學:“陳總吃桃不?“連白眉老猴都撫著白胡子笑:“這稱呼倒新鮮。“老疤在泥坑里把牙咬得咯咯響,泥塊順著下巴往下掉——他當年當猴王時,猴群只會喊“大王“,哪像現在跟唱大戲似的。
陳缺蹲在石上,尾巴晃成小圓圈。
看底下猴群鬧成一團,他突然想起動物園里的猴子——那時候他舉著香蕉,猴兒們也這么擠著蹦著,只不過現在,他成了被圍的那個。
“都靜一靜!“白眉老猴清了清嗓子,爪子拍在洞壁上。
他走過來時,草鞋在濕地上留下一串淺印:“按規矩,先進水簾洞者為尊。“他沖陳缺拱了拱爪,白眉毛抖了抖:“新猴王,該受禮了。“
猴群“轟“地跪了一片。
小灰第一個趴下去,腦門差點磕在石頭上;黃臉母猴拽著小毛猴的尾巴往下按,小毛猴疼得吱哇叫;連剛才被砸的瘦猴都趴在最前頭,屁股撅得老高。
老疤在洞外泥坑里扭了扭,終于掙出半條胳膊。
他望著洞里那抹毛茸茸的背影,疤臉上的泥慢慢裂開——這野猴用些歪門邪道贏了,等他把泥洗干凈...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泥里,指甲縫里全是紅膠泥,像滲了血。
陳缺望著底下此起彼伏的“大圣好“,突然有點恍惚。
上輩子他蹲在猴山外,舉著掃帚喊“皮皮別上樹“;這輩子他坐在石頭上,聽猴兒們喊他“大圣“。
他摸了摸胸前的魚干袋,里頭還塞著母猴們今早塞的野果,帶著太陽的暖乎氣。
“這才剛開始呢。“他望著洞外鬧成一團的猴群,心里突然冒出個念頭——等明天,他要教它們說“你好“、“吃了嗎“,再弄個“花果山相聲大會“,讓老疤看看,當猴王可不只是打架。
洞外的陽光突然亮了些,照得青苔上的水珠像撒了把碎鉆。
陳缺瞇起眼,尾巴尖輕輕掃過石面——他的花果山,該有點新花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