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信仰天穹
- 天穹獵影:野蠻戰(zhàn)神崛起
- 作家RBNP0n
- 3695字
- 2025-06-23 09:46:23
角斗士錦標賽的第一天結束了,自由角斗士們排隊領取他們應得的獎金份額。
叮當,叮當。
霍勒斯一枚一枚地數(shù)著硬幣。這是尤里克之前比賽的獎金。
“這是二十萬西爾,扣除了我之前給你的預付款。”
渾身還散發(fā)著血腥味的尤里克皺起了眉頭,顯得很失望。
“你現(xiàn)在是在開玩笑嗎?我在街上隨便搶個人都能得到比這更多的錢。”
“嘿,注意點。我在給你算賬的時候可是很公正的。你從我這里預支了六十萬西爾。你贏了八十萬,”霍勒斯瞪著尤里克說道。
“我需要一百萬,不,兩百萬才保險,”尤里克一邊用手指算著,一邊向霍勒斯懇求道。
‘我至少需要一百萬來付給鐵匠,還要找個好女人——不是那種隨便跟人上床的妓女。’
霍勒斯往后一靠,雙手交叉。“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收利息了,尤里克。把你之前的預付款當作是一個簡單的幫忙吧。”
“利息?”
“對。如果你現(xiàn)在從我這里拿走兩百萬西爾,你還我的時候除了原來的兩百萬,還要多還二十萬。”
“給我多安排幾場比賽。我很快就會還給你的,”尤里克自信滿滿地宣稱道。
霍勒斯咧嘴一笑。‘我以為他挺聰明的,結果跟其他人一樣,就是個簡單的野蠻人。他是個只看重眼前利益的傻瓜。他很容易操縱。’
到現(xiàn)在為止,尤里克是個野蠻人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
盡管光看外表很難分辨,但在一起生活后很快就暴露了。他們的行為和舉止與帝國的人不同。
‘我會盡可能地利用你,然后讓你死得凄慘。’
霍勒斯從口袋里掏出幾枚金幣。尤里克的臉色亮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會幫忙的,霍勒斯,”尤里克說著,從霍勒斯手中接過金幣。
“你的利息是百分之十,尤里克。”
“給我連續(xù)安排三場比賽吧。你很快就會收回你的錢的。”
其他角斗士們對尤里克狂妄的話語竊笑不已。
“他基本上就是個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猴子。他活不長的,”多諾萬看著尤里克遠去的背影說道。
尤里克活不長,因為他那無意義的、野蠻的孩子氣會害死他。這是霍勒斯角斗士隊伍里的共識。
尤里克十八歲時參加了部落的成年禮。
在部落里,一個健康的男孩成為男人,意味著他將成為一名戰(zhàn)士。
戰(zhàn)士是部落的盾牌和利劍,保護他們并攻擊敵人。要成為一名戰(zhàn)士,男孩必須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
沒有固定的儀式或測試必須完成,任何能配得上戰(zhàn)士稱號的事情都可以。
這包括獨自在樹林和平原上生存半個月,或者獨自殺死一頭獅子。
即使男孩的成就并不一定像上面的例子那樣勇敢,他們也不會被阻止成為男人和戰(zhàn)士。
然而,十八歲的尤里克在他的成年禮上震驚了整個石斧部落。
他獨自一人走到平原上,潛入了另一個部落的領地。然后,他砍下了三個出來打獵的戰(zhàn)士的頭顱。
一個剛成年的男孩,帶著三個成年人的頭顱回到了村莊,頭顱在他的腰帶上晃蕩。那一刻,部落里的人都知道。
‘尤里克將會成為一名強大的戰(zhàn)士。’
尤里克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作為一名新戰(zhàn)士,他在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就積累了其他普通戰(zhàn)士甚至無法想象的成就。
每當敵對部落聽說石斧部落的尤里克要和他們作戰(zhàn)時,他們常常會選擇撤退。
‘那場三十人的屠殺盛宴還挺有趣的。’尤里克回憶著過去。
大約一年前,一個他經(jīng)常與之親熱的女部落成員被另一個部落綁架,遭輪奸并殺害。這并不是說尤里克愛上了那個女人。
他們只是偶爾睡在一起,因為他們很合得來,而且她喜歡接受這樣一個強大戰(zhàn)士的種子。
不管怎樣,他憤怒了。
他獨自潛入了殺害那個女人的部落領地,連續(xù)三天伏擊他們的男人。他砍下了三十個戰(zhàn)士的頭顱,并把頭顱掛在附近的樹上,作為對該地區(qū)其他部落的警告。
從那天起,再也沒有部落敢綁架石斧部落的女人。
尤里克所做的一切對任何正常人來說都是瘋狂的——甚至對他自己的部落成員來說也是如此——但沒有人指責他。
在戰(zhàn)士的世界里,你越瘋狂,你獲得的尊重就越多——只要你活下來。
咔嚓,咯吱。
尤里克一邊回憶著家鄉(xiāng)的時光,一邊左右扭動著脖子。他用前臂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哇啊啊啊啊!尤里克!尤里克!”
他聽到人群呼喊著他的名字,低頭看著地上對手的尸體。
“讓我看看,一個人頭五十萬西爾。一、二、三、四,那就是兩百萬。這樣債務就還清了。”
比賽已經(jīng)結束了。尤里克在連續(xù)兩場二對一的戰(zhàn)斗中脫穎而出。
“他瘋了嗎?他甚至不是奴隸角斗士。他自愿參加二對一的戰(zhàn)斗。他是想找死嗎?”
就連對手的角斗士隊伍也對尤里克在錦標賽中看似瘋狂的做法議論紛紛。只有觀眾對這種情況感到有趣。
尤里克以他無與倫比的力量無情地碾壓了每一個面對的角斗士。他的技藝如此高超,以至于觀眾在他一個接一個擊敗對手時,幾乎看不清發(fā)生了什么。
“尤里克!尤里克!”人群繼續(xù)呼喊著他的名字。由于他第一天的雜技般勝利和第二天連續(xù)的二對一勝利,他的人氣飆升。
‘他怎么可能不受歡迎呢?觀眾們渴望的是魯莽的角斗士。’
霍勒斯緊握拳頭。他因為安排尤里克的比賽而收到了五百萬西爾。即使尤里克今天輸了比賽,他也不會虧錢。
‘他是個瑰寶……一個瑰寶,’霍勒斯看著尤里克,低聲自語道。
尤里克超出了他所有的期望。即使對于像霍勒斯這樣沒有用劍經(jīng)驗的人來說,尤里克的偉大也是顯而易見的。
“你不是個普通的野蠻人,令人印象深刻!”就連之前對尤里克冷眼相待的角斗士們也表達出了他們的驚嘆。
“我們以為你會死,結果你風光無限地回來了。”
當尤里克回到準備室時,其他角斗士第一次走近他,與他交談并拍他的背。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活動過了。我以為我要生銹了。啊,這真美味!”尤里克說著,坐在椅子上,一口氣喝光了桌上的一品脫檸檬水。
他顯得有點狂妄,但角斗士們喜歡尤里克這一點。如果有實力作為后盾,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接受和原諒的。
“你的劍術是從哪里學的?”
“誰說我是學的?我是通過殺人自學的。我聽說有些白癡通過打稻草人來訓練;真是浪費時間!你通過真正地殺人來掌握殺人的藝術,”尤里克一邊炫耀地旋轉著劍,一邊將其整齊地插回劍鞘,對角斗士們說道。
“說得好,我喜歡。我叫巴赫曼。我以前是東部港口城市的一名水手。”
“水手?我從未見過大海。”
尤里克的話讓巴赫曼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變得興奮起來,開始描述大海的樣子。
“想象一下一個像天空一樣大的湖,一眼望不到邊。”
尤里克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聽著巴赫曼描述大海。
“不可能,你在騙我吧。沒有無邊無際的湖。你只是在編造,對吧?就因為我從未見過大海,并不意味著我是個白癡!我碾碎過很多人的頭顱,因為他們當面騙我,”尤里克板著臉,皺著眉頭說道。巴赫曼和其他角斗士們哄堂大笑。
“哇,你真是個鄉(xiāng)巴佬。如果你有機會去東部,你一定要去看看大海,親自驗證一下我說的是真是假。”
巴赫曼和其他幾個角斗士向尤里克介紹了自己。他們大多數(shù)人并不在乎多諾萬對他們的看法,或者已經(jīng)得罪了他。
在城里逗留期間,霍勒斯的角斗士們租下了一家酒館作為他們的宿舍。酒館老板很難掩飾自己的喜悅,因為角斗士們吃光了他所有要賣的肉和酒。
“賽文?他是個怪人。我敢肯定,如果賽文向霍勒斯提出要求,霍勒斯會讓他成為自由角斗士的,但我從未見過他試圖擺脫奴隸身份,”巴赫曼回答了尤里克的問題。
兩個角斗士一邊用啤酒送著肉,一邊被周圍角斗士們的喧鬧聲包圍著。
“我寧愿死也不愿當奴隸。”
尤里克對奴隸的生活很熟悉。在天穹山脈的兩邊,他們都不被當作人看待。
“我聽說霍勒斯是那個在賽文快要餓死在大海里時救了他一命的人。他幫助賽文恢復健康,甚至給了他一份工作,所以難怪賽文作為一個北方人,把霍勒斯看作是一個值得他忠誠的人。”
尤里克好奇地歪著頭。
“作為一個北方人?”
“你聽說過‘劍域’嗎?那是北方戰(zhàn)士們相信他們死后會去的地方。他們只能通過在戰(zhàn)斗中死去進入那里。
那是一個他們偉大的祖先和戰(zhàn)士們等待的地方,在那里他們可以日夜暢飲美食,同時互相切磋武藝。那基本上就是他們的天堂。
北方人最害怕的是死于疾病或意外,因為他們相信,如果不是在戰(zhàn)斗中死去,他們的靈魂就無法進入他們的天堂。相反,他們的靈魂將不得不在人間游蕩。”
劍域。與尤里克家鄉(xiāng)的傳說有點不同,但也不太遙遠。在他的家鄉(xiāng),一個戰(zhàn)士必須忠誠地作為戰(zhàn)士生活,才能在死后到達靈魂世界。
為了在來世獲得安寧,一個戰(zhàn)士必須一直攜帶他的武器,直到他的身體不再允許。
‘老人們告訴我們,靈魂世界在天穹山脈的另一邊。’
但那是個謊言。山的那邊是人,就像尤里克和他的部落成員一樣。
‘那么,當我們死后,我們的靈魂會去哪里呢?’
尤里克沮喪地一口氣喝光了啤酒。他被關于來世的想法深深困擾著。
‘我死后會發(fā)生什么呢?’
尤里克盯著巴赫曼,仿佛在向他尋求答案。
“那么,你死后會去哪里呢?你是個文明人,不是北方人。”
生活在帝國邊境的人們自稱文明人,以區(qū)別于北方和南方的野蠻人。那些人是野蠻人,而他們自己是文明人。
叮。
巴赫曼從襯衫下掏出一條項鏈,在尤里克面前輕輕搖晃著。
“太陽?”
項鏈上的太陽裝飾品叮當作響。尤里克見過幾次這個符號。
“我的靈魂將進入太陽神的溫暖懷抱。然后,我會重生。你應該皈依太陽教。”
太陽教。這是文明人中最廣泛的宗教。帝國及其管轄下的王國都以太陽教為國教。
“我信仰天穹。太陽只是天穹的一部分,不是嗎?我的宗教比你的更大!”尤里克說著,咂了咂嘴。巴赫曼笑了。
“好吧,你想相信什么就相信什么吧。只是小心別在極度虔誠的信徒面前說那種話。如果他們聽到你說的話,他們會憤怒得顫抖的。”
巴赫曼看起來并不是一個非常虔誠的信徒。他把太陽項鏈塞回了襯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