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觀你有血光之災!
- 大明:皇兄封我戾王?稱朕明中宗
- 一時鹿
- 2342字
- 2025-06-22 23:46:20
看著面前的道骨仙風的朱祁鈺,馬順第一次將這個在大明朝默默無名甚至是受人指摘的王爺擺正了位置。
不管他是如何提前知曉消息的,這份手段和隱忍不發的城府是從前郕王從未展現過的。
如今借此敲打自己,所圖又是什么呢?
在馬順心中飛速思索,重新評估調整對待朱祁鈺的方針時,朱祁鈺緩緩開口了:“本王恭候馬指揮使良久了,不知指揮使可曾打開那錦囊?”
“謝王爺心意,只是下官不懂這玉石所雕刻的是何物?”
“馬指揮使看著像什么?”
“蛋?王爺是何意思?”
朱祁鈺盯著馬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聞言,馬順反而是輕笑了起來:“王爺可知自己在說什么?我乃錦衣衛指揮使,直屬陛下統領管理,上可監察百官,下能緝拿盜賊。這京城之中,錦衣衛辦事無人可阻,先斬后奏皇權特許。”
“我等錦衣衛若為危卵,王爺此言恐嚇的可不是下官,而是當今陛下了。僅憑此一言,我今日就可以請王爺入詔獄一敘。”
馬順心中驟然輕松許多,回到了那大權在握的錦衣衛指揮使的感覺。
如今把柄在握,區區郕王可以想讓他圓就圓,想讓他方就方,交談的主動權好似終于第一次來到了自己手上。
可出乎馬順意料的是,朱祁鈺并未露出恐慌的表情或為自己的話辯解,他甚至都不曾接上馬順的話語,而是進一步問訊道:“馬大人不曾好奇本王是如何知道來的將是你嘛。”
“郕王殿下在宮中的眼線確實隱蔽,竟然能瞞過我錦衣衛,只是他怕是幫不了王爺什么,我詔獄的大門還是為王爺大開著呢,若是有白銀千兩,那下官倒是可以思量一番。”
“本王素來孑然一身,更不會向宮中穿插眼線,今日得知指揮使要來,乃是觀星象所得。”
這番言語馬順自是不信,一來錦衣衛出身,他手上沾的鮮血和冤案已經是數不勝數。內心深處,他既不愿意信也不敢信這世上還有神鬼一事。
二來星象之學自古以來稀少,歷朝歷代有造詣、能夠預知未來之士更是鳳毛麟角且大多皆有師承,如昔日張良曾得到黃石公之真傳,諸葛亮學藝于水鏡先生門下,本朝開國功勛劉伯溫聽聞也曾收到一道人授予的天書。
郕王從小在宮中蒙學,從未聽聞學習過任何星象之學,更不曾有高人傳道,這般言辭在馬順看來不過是推脫掩飾之詞。
正當馬順想要結束這段對話之時,朱祁鈺接下來的話卻是更為大膽,以至于馬順驚得立馬要捂住他的嘴
“本王觀星象所得可不止如此,不僅馬大人危在旦夕,我朝五十萬將士和京城都將置于瓦剌部的鐵蹄之下!”
馬順趕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同時向前試圖讓朱祁鈺閉嘴,但是還是晚了一步。
“出征的大軍因為王振將十不存一,死傷無數,尸橫遍野,其余盡數被也先俘虜,包括陛下。而也先的大軍將直逼京師!”
“大人不妨想想,作為王振的黨羽的你,到時候將如何面對滿朝文武的憤怒。”
一道寒光從馬順腰間飛速竄出,架在了朱祁鈺的脖子上微微壓入皮肉印出一絲絲血跡,同時肩頭多的一根發絲彰顯出了其吹發可斷之鋒利。
“王爺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么我只能讓王爺以后都說不了話了。”
感受著脖子上的絲絲涼意,朱祁鈺僵硬著身子用雙指將劍鋒挑遠了些許,雖然面上風輕云淡,仿佛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但只有他知道藏在袍子中的左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顫抖,生怕自己身形一晃碰到劍上就一命嗚呼了。
“兩日后七月二十三,兵部尚書鄺埜將在行軍途中摔落下馬受重傷,同時近日來北方本該是秋高氣爽之時,大軍所到之處卻陰雨紛紛,道路泥濘。”
“馬大人若是不信,兩日后便知曉結果了,到時候再來請本王入詔獄敘舊也不遲。”
“錦衣衛巡查天下,別說兩日了,再過二十日本王也逃不出這京城。以本王今日之言,倘若是無事發生,日后豈不是任馬大人處置了,何不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呢。”
“畢竟將來陛下被俘,王振失蹤,試問這滿朝文武你又能依靠誰呢?”
看著馬順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的模樣,朱祁鈺心中也開始愈發緊張起來,畢竟刀還架在自己脖子上呢。
萬一這真是個忠君愛國的二愣子,自己可就一命嗚呼了!
好在他手腕一轉,寶劍絲滑的收入鞘內,隨即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看著馬順遠去的背影和脖頸周圍驟然散去的寒氣,朱祁鈺忍不住呼出一口長氣。
今天這場戲,應該是完美謝幕了!
朱祁鈺摸了摸自己的衣裳與褲子,已經被汗浸濕黏在了身上。
如今回想起來自己的設計,還是有些許后怕。
哪怕今天來的馬順,已經是自己設想中最容易解決的錦衣衛了。
因為在朱祁鈺的記憶中,唯一一位被史書記錄在案,正統十四年的錦衣衛指揮使,就是馬順!
而他正是因為土木堡兵敗之后,身為宦官王振助紂為虐的同黨,成為了朝廷群臣憤怒的發泄點,在午門被活活群毆致死。
所以一旦前線兵敗,先不論也先率領的鐵騎能不能攻破京師這城墻,他馬順怕是難逃一死!
這也正是朱祁鈺有機可乘,能夠趁機拿捏他的原因。
進門前的一切事物,都是朱祁鈺用來去潛移默化的影響馬順判斷的嘗試,以此增加自己能夠‘未卜先知’的可信度。
朱祁鈺其實并不知道今天要來是錦衣衛的哪一位,只是胡皇后之事涉及宮中秘聞,又與自己這樣一位親王遇刺相關,朱祁鈺猜測有很大概率將是錦衣衛的一把手指揮使處理此事。
因此朱祁鈺在晨練之時就早早的吩咐人把錦囊繡上馬順的名字,同時購置好白袍好讓自己后面看著唬人一些。
若是來的不是馬順,而是錦衣衛二、三把手也沒有關系,門口迎接的沈川的袍子里同樣有繡著高,盧二字的錦囊。
至于說左利手一事更是心理暗示,與統計概率的共同作用。
將茶杯放置于左手,若是來人是馬順,在一系列的心理暗示之下,仿佛恰到好處的茶盞安排會讓其心神更加震撼。
而來的若是其他二人,以右手為主要手本就是大概率事件,放茶在右側也是理所當然之事,當然無法加強其印象,所以不如直接放在左側。
只是想要直接讓馬順這等真正大權在握的人物立刻感到誠惶誠恐、納頭就拜還是不可能,今日能夠在其心中種下一顆種子已是不易了。
一切,都要看兩日后了!
但是朱祁鈺心中也是忐忑不安,雖然兵部尚書墜馬之事是記錄在史書上的,但是明史的可信度有目共睹。
兩日后,該不會要翻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