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全軍覆沒
- 大明:皇兄封我戾王?稱朕明中宗
- 一時鹿
- 2022字
- 2025-07-16 00:06:10
當時韓青與孫祥等人,擔憂北方所來之流民中有細作,因此特意將其置于南城,確保北方的安定。
陰差陽錯之下,打開了南城的大門。
此刻城門之間的伯顏帖木兒已經率軍與匆匆集結的守軍交手了。
不過,這終究是守城戰。
即便是守軍一日無眠,即便有城中細作里應外合,此刻的伯顏帖木兒和麾下的一千多人仍不好受。
明軍堵住狹窄的城門口,以長矛與火器構筑著最后一道防線。
“長矛兵,兩翼散開!給火銃讓出射界!”百戶嘶啞的吼聲,穿透震耳欲聾的廝殺,一遍遍在甬道中回蕩!
“第一排——放!退后!第二排——放!”
三段擊!這自明初便由少數精銳掌握,后經沐英發揚光大的古老戰法,此刻在紫荊關南門煥發出頑強的生命力!
它有效彌補了這些永樂時期便有的老舊火銃裝填緩慢的致命缺陷。
盡管戰術老舊,卻依然致命!灼熱的鉛彈將沖鋒的瓦剌人死死釘在甬道入口!
伯顏帖木兒被這連綿不絕的火力壓得進退維谷。
“頂住!”伯顏帖木兒目眥欲裂,咆哮著身先士卒!
他擎起沉重的鐵盾,硬生生抵住迎面射來的彈雨!
這個時期明軍將士手持的火銃,還并未擁有穿透鐵盾的威力。
但每一次鉛彈撞擊盾面,都爆發出沉悶的巨響,恐怖的沖擊力震得伯顏帖木兒雙臂欲裂,虎口崩開,鮮血淋漓!
其余士兵所持的木盾,在這般近的距離下,卻不那么安全。
即便身上有甲胄的保護,狹隘的城門道口中,還是回蕩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和瓦剌士兵手掌被鉛彈洞穿、打爛的凄厲慘嚎。
“舉盾!頂上去!漢人已是強弩之末!沖過這道門,便是任我宰割的羔羊!”
伯顏帖木兒如同受傷的瘋狼,嘶吼著激勵士氣,“其余的人馬,馬上就會過來支援!今日,就是長生天賜予我們攻破大明邊疆的榮光的時候!”
瓦剌士兵在頭狼的咆哮下,爆發出最后的兇性,如同嗜血的狼群,踏著同伴的尸體,向明軍防線發起更瘋狂、更不計代價的沖鋒!
終于在付出幾百人的代價下,伯顏帖木兒提著右手的彎刀,終于沖到了明軍面前。
他滿臉血污,猙獰的看不出形狀,沉重的鐵甲上布滿凹痕和血漬,卻仍咆哮著揮刀劈砍。
手中血紅色的彎刀如同死神的鐮刀,硬生生是將守軍中殺出一條路來。
此刻,城門洞內的廝殺已進入最殘酷的絞肉階段!
雙方兵力差距急劇縮小,火銃失去了射擊空間,戰斗瞬間退化到最原始、最血腥的冷兵器肉搏!
慘叫聲、兵刃入肉的悶響、垂死的哀嚎、野獸般的嘶吼在狹窄的甬道內瘋狂交織、回蕩!
雙方主將都已身陷戰團,指揮徹底失效,唯余赤裸裸的體魄、意志與兇性的比拼!
瓦剌人眼中燃燒著對財富和榮譽的貪婪,他們只有一個念頭:沖進去!打開城門!撐到后軍!
而明軍,更有不能戰敗的理由。
紫荊關的北城,甚至于大明的萬里錦繡和百姓,如今都系于自己身上。
只要戰敗,那些關外百姓的慘狀,將會不斷重演在其余地方!
明軍背后守衛是家園,是一切!
可明軍太累了。
意志終究是不能超脫肉體。
徹夜的神經緊繃,高強度的搏殺,榨干了他們最后一絲力氣。
手中的長槍變得重逾千斤,腳步虛浮踉蹌,面對襲來的刀鋒,明知該躲閃,肌肉卻已僵硬麻木,反應遲滯。
即便后方聞訊趕來的百姓和潰兵,自發拾起地上散落的兵器、甲胄,吶喊著加入戰團,用人墻和生命填補防線缺口。
但當瓦剌后續援軍如潮水般涌入南城時,這一切抵抗,終究如同螳臂當車!
百戶眼睜睜看著朝夕相處的袍澤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看著那些拿起武器、眼神驚恐卻無比堅定的百姓,前赴后繼地用血肉之軀阻擋鐵蹄,最終在瓦剌彎刀下化作一具具溫熱的尸體,倒在血水浸透的青石板上。
此時他的身上已經不知有多少刀傷,流血如注,稍一動作,大股大股的鮮血就會浸透他的棉甲,腦中思緒更是已經一片空白了。
他只得強打精神,再次命令讓余下的寥寥數人結陣。
只是簡單的下達命令,都已經讓他的五臟六腑如同針扎一般疼痛。
可他不甘放棄,左手用盾牌勉強支撐著身體,另一只手仍然緊緊握住銅锏,捶打著任何試圖靠近的瓦剌人。
最終,依靠盾牌的身形,還是重重的摔倒了在了地上。
宛如地獄里爬出的伯顏帖木兒,踉蹌著走向他,粗暴的摘走了他腰間象征著身份的令牌。
“孟臨?”他喘著粗氣,讓喜寧辨認著牌上的名字,嘴角咧開一個殘酷而輕蔑的弧度,“區區一個百戶?”
他深咳一聲,一口混合著血沫的濃痰,狠狠啐在孟臨蒼白失血、布滿血污的臉上。
隨即,他不再看腳下螻蟻,轉身便要率軍向城內殺去。
然而,一只冰冷、沾滿血污和泥土、布滿新舊傷痕的手,竟死死攥住了他那浸透鮮血的羊皮靴靴筒,想要拖住瓦剌進城的步伐!
伯顏帖木兒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化為暴戾的兇光!
“找死!”
寒光一閃,伯顏帖木兒左手彎刀帶著先前城中百姓的血液,向孟臨狠狠劈下!
紫荊關南城最后一位明軍指揮官——百戶孟臨,那只緊握敵人靴子的手臂齊腕而斷!
他怒目圓睜的頭顱,亦在下一瞬間,伴隨著噴濺的血泉,滾落塵埃!
至此南城守軍,全軍覆沒。
整個南城,瞬間淪為人間煉獄!
攻入城池的瓦剌士兵瘋狂屠戮著城中每一個青壯男子,只留下婦孺凄厲的哭嚎,在斷壁殘垣間絕望回蕩。
伯顏帖木兒并未被面前的勝利沖昏頭腦,即便大明富庶的關中之地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他在城中留下了一千人,
帶著其余嗜血的人馬,劍鋒直指入關的最后一道障礙,
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