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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兵敗土木堡

河流中突然泛起層層水波,隨之而來是腳下大地的震動。

若是平常,這般異常的動靜大軍自然立馬結陣防御。

可現在大軍哪還有人在意!

十幾萬人的軍隊將河岸圍了個密不透風。

先搶到機會喝水的士兵不斷地喝著,哪怕肚子已經被水撐大,口腔中的干涸還是瘋狂地催促著他繼續。

后面的姍姍來遲的士兵,眼看水流就在面前,卻因為被占滿了位置喝不到。

這種近在眼前卻無法觸手可得的感覺,進一步刺激了他們饑渴的本能,拼盡全力瘋狂地推搡著面前的人,奮力擠向河邊,以至于不少士卒紛紛落水。

另一旁被部分休整完的親軍護衛的朱祁鎮,看著視線邊緣中出現的黑點正在一點點的變大,背后跟隨著漫天飛揚的黃沙。

“敵襲!”護衛將軍樊忠向人群高聲呼喊,同時招呼軍令官將軍旗揮舞起來。

只是本就混亂的軍隊聽到敵襲,頓時間變得更加慌亂。

士兵東奔西突,妄圖在混亂的大軍中找到原來自己歸屬的隊伍,可如此一來變得更加無序,踩踏無數。

而混亂之際,瓦剌騎兵已經策馬從四面八方圍攻上來,讓率先碰撞的士兵爭相逃逸,急于拿起之前丟棄的武器試圖抵抗。

彎刀的破風聲伴隨著嘶吼的馬鳴斬向手無寸鐵的明軍,一隊隊成錐形陣的瓦剌騎兵蹂陣而入,左右揮動著大刀。

一時間哀嚎遍野,血流順著地面流入那清澈的媯川,將生命的源泉變成了地獄的黃泉。

“卸甲投刀者不殺!”瓦剌的騎兵一遍遍的用蹩腳的漢語重復著,可手上揮舞刀鋒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歇。

一陣戰罷,明軍丟盔棄甲,尸體蔽野塞川,其余的存活之人跪在地上高舉雙手。

樊忠看著眼前的慘狀,雙目通紅齜牙欲裂,身邊好不容易集結的親衛也在騎兵的沖擊之下一點點的減少。

心中的滿腔悲憤在看到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王振時變成了無邊的怒火。

他拎著自己的雙錘,大步奔向王振:“你害了我軍所有將士的性命!我為天下人殺了你這狗賊!”

驚恐的王振急忙奔向那邊試圖突圍的朱祁鎮,可還是被樊忠快步追上,一錘砸死。

英宗朱祁鎮此時也沒空去關注大伴了,他試圖靠著身邊的親衛往南方突圍。

可瓦剌騎兵宛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淹沒著身邊的親衛,最終只剩下寥寥數十人。

看著漫山遍野的尸體和瓦剌騎兵,朱祁鎮索性放棄了抵抗。

他面南而坐,雙目緊閉,內心愴然。

朕,終究還是回不到京城了!

.....

北方的腥風血雨還未切實的吹到京城,此時朝堂之上仍然在竭盡全力地施救皇帝。

從收到軍中驛使傳來的消息已經兩日多了,朝堂上所有的命令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流暢程度發往各處。

本來與朱祁鈺撕破臉的孫太后,存心與他處處作對,打算無論發布什么命令都讓手下陽奉陰違。

可是如今自己的權力的根基,皇帝朱祁鎮陷入了危急之際。

孫太后滿心都是擔憂皇帝的安危,加上命令多為調動軍隊支援朱祁鎮,便也不做聲響,每日朝會也只是木訥的坐在珠簾卷帳之后,在心中默默祈禱大軍平安歸來。

高坐龍椅之前的朱祁鈺,如今真正的掌握了監國的權益,大小諸事無不得經過他手。

更讓他底氣十足的是,他提前將山東、南京的備倭軍,已經北京諸府的運糧軍調動過來了。

雖然還不是歷史上北京保衛戰時調度的規模,但現在能調動過來的軍隊就已經是北京城現有守軍的數倍。

待到朱祁鎮開始叫門,自己成為皇帝的時候,還能調來更多軍隊。

唯一一點讓朱祁鈺心中隱隱不安的,就是歸來的于謙。

幾日下來,于謙所言所行仿佛與朱祁鈺一直印象之中的樣子相差不大。

至少錦衣衛的暗中調查之下,他清貧正直的為人貌似與勾結瓦剌無關。

朱祁鈺每日回去也都會細細思量于謙的提議,考慮其中是否有暗藏禍心。

目前看來好像一切正常。

可周航在錦衣衛中吐露的那些話,如同夢魘般一直環繞在朱祁鈺的腦中,與后世的陰謀論結合在了一起。

史上有人圖財,有人圖名,有人圖權。

于謙清廉一生,生活的簡樸、衣著的素白也可以證明他不是那個圖財的人。

可是名聲和權力呢?

經過北京保衛戰,于謙名流青史,同時升任兵部尚書,其權力與威望,壓的內閣都不敢與其意見相左。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影響,朱祁鈺大可放心用他。

最讓朱祁鈺忌憚的,是歷史上的于謙觸碰了皇帝的命根子,兵權。

在于謙之后,京城的三大營被他改制、擴建十團營。

而他的改革,打破了從前練兵之官和領兵之將分屬不同單位的情況,使得兵部徹徹底底的掌握了軍權,五軍都督府名存實亡!

可以說于謙的存在,直接開創了明朝文官帶兵打仗的先例。

而另一位周航所不知道,與瓦剌互通有無的邊疆將領,有沒有可能就是宣府總兵楊洪?

平心而論,朱祁鈺沒有那么在乎是不是這兩人聯手坑的朱祁鎮。

如果不是土木堡,他一個庶子藩王也坐不上皇位。

可等日后自己榮登大寶后,于謙,或者說他背后可能存在的文官集團,將會是不得不面對問題。

畢竟在那段歷史中,面對朱祁鎮的奪門之變,朱祁鈺一直予以信任的于謙確實毫無動靜,這讓現在的自己實在是無法信任。

所以這兩日,朱祁鈺不斷地向于謙的府上發拜帖,想借此機會更多了解于謙的為人,或是尋找機會將其真正收入麾下。

但令他郁悶的是,于謙不給機會!

除了朝會時的見面,于謙婉拒了所有的拜帖。

朱祁鈺看著面前,又一次從于謙府上返回的沈川發問:“你真的看著他府上下人將拜帖收入府中了?”

“回王爺,前面的兩封拜帖都是我親自遞給于侍郎門前的護衛的。”

“那你今天去他府上,護衛怎么解釋?”

“他說于侍郎今日身體不適,偶染風寒,害怕感染王爺。”

偶染風寒?呵呵。

朝會之上看著精神煥發的!

是我前段時間在朝堂之上杖斃鄧棨,讓他覺得我名聲太差不愿見面?

還是因為覺得要避嫌,身為重臣不愿意和我私下見面?

按理說事不過三,可如今卻已經是第三次拒絕了!

不過沒有關系,如今的朱祁鈺不再是從前的閑散王爺了!

“沈川,傳我指令!喚兵部左侍郎于謙入郕王府議事,不得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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