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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修御風劍術,絕望的娜美,草帽登場

“該死的臭蟲!給老子滾遠點!”

羅南一邊跑,一邊抹掉糊住眼睛的泥漿,聽著阿龍的咆哮,非但不惱,反而嘿嘿直樂:

“嘿嘿,無能狂怒了吧?藍皮鯊魚。

等著吧,等小爺我把亞索老哥的劍術練熟了,就拿你做剁椒魚頭。”

他感受著體內那經過連番“疊鋼”后變得更加強悍的身體,雖然戰斗技巧依舊稀爛,但身體的基礎素質,力量、速度、抗擊打能力,都實實在在地提升了一大截。

這讓他對未來的“復仇”(或者說“完成預約”)充滿了信心。

當然,前提是…他得先學會怎么用劍(刀)。

“亞索老哥啊,亞索老哥,”羅南找了條清澈的山澗,一邊把自己剝光了跳進去搓洗,一邊對著空氣念叨,“您老人家這傳承也太不靠譜了,踏前斬時靈時不靈,狂風絕息斬更是影子都沒見著,就一個風墻還算給點面子…這讓我怎么在偉大航路裝…呃劫富濟貧啊。”

“如何拯救迷途深陷的小姐姐呢……”

冰冷的山澗水沖刷掉滿身的污泥、橘子瓤和爛菜葉,露出他精悍健碩、線條分明的身體。

身體完好無損,連一點傷疤都沒留下,好似剛才沒有發生過戰斗一般。

“嘖嘖,這恢復力,心之鋼加狂徒鎧甲,真不是蓋的!”羅南滿意地拍了拍自己堅實的胸肌,“就是有點餓…剛才那頓橘子宴,全打沒了。”

洗凈身體,換上清洗完畢,但有些破爛的白色風衣,將濕漉漉的藍色長發重新扎成高高的馬尾,羅南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雖然技能依舊坑爹,但至少賣相恢復了瀟灑,嗯,忽略衣服的破洞的話。

他選定了山林深處一處僻靜的山谷作為臨時據點,這里三面環山,一條小型瀑布從崖壁上飛瀉而下,在下方沖出一個深潭,水流湍急,環境清幽,人跡罕至。

“御風劍術…御風劍術…”羅南盤膝坐在潭邊一塊光滑的巨石上,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腦海中那些屬于亞索的傳承記憶。

那不僅僅是招式,更是一種意境,一種與風共舞、隨心而動的劍道精神。

他看到了那個孤獨的浪人,在疾風中穿行,劍光如電,身影如幻。

踏前斬的精髓在于“疾”,在于瞬間的爆發與借風而行的靈動;斬鋼閃在于“凝”,在于將疾風之力壓縮于劍鋒一點;風之壁障在于“御”,在于感知氣流、引導氣流、形成守護之盾;而狂風絕息斬…那是一種升華,一種將風之意志與劍之鋒芒完美融合,凌駕于戰場之上的裁決之力。

“感知風…引導風…成為風…”羅南喃喃自語,緩緩睜開了眼睛,湛藍的眸子里閃爍著明悟的光芒。

他站起身,拔出了鮮紅的“斗魂”,沒有急于練習那些華麗的招式,羅南決定從最基礎開始——感知風。

他站在瀑布沖擊形成的強勁氣流中,閉上眼睛,放空心神。

初時,只有瀑布轟鳴的水聲和撲面而來的水汽,漸漸地,他“聽”到了更多,水珠砸落巖石的碎裂聲,風穿過山谷縫隙的嗚咽聲,樹葉在氣流中搖曳的沙沙聲…他嘗試著去分辨那些無形的氣流,它們的強弱、方向、旋轉…

一天,兩天…

羅南如同入定的老僧,除了必要的進食(靠打獵和野果解決)和休息,幾乎所有時間都沉浸在感知之中。

餓了就啃幾口烤熟的獸肉或野果,渴了就喝幾口潭水。

心之鋼帶來的恐怖恢復力和精力,讓他可以近乎不間斷地修煉。

第三天,當一陣強勁的山風掠過山谷時,羅南動了。

他沒有刻意去想“踏前斬”的口訣,只是身體本能地、隨著那股風勢的流向,腳下自然而然地滑出了一步。

嗖!

他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三米開外,雖然距離不遠,動作也談不上完美,但那種流暢感,那種借風而行的輕盈感,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成了?!”羅南驚喜地看著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不是靠瞎蒙,是真的…感覺到了風。”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體驗,羅南的信心大增,他開始在風中練習最基礎的步伐移動,嘗試著將自己的動作與氣流的韻律同步。

他不再執著于技能的名字,而是專注于那種“御風而行”的感覺。

瀑布沖擊下的深潭邊緣,水流湍急,濕滑無比。

羅南赤著腳,開始在濕滑的巖石上練習移動,他需要更敏銳地感知腳下水流的方向、巖石的摩擦力,以及上方瀑布帶動的紊亂氣流,這無疑加大了難度,但也更能錘煉他對細微氣流的掌控。

“噗通!”

“哎喲!”

“靠,又滑了!”

最初的幾天,摔跤成了家常便飯,即使以他強化過的身體,在高速移動中失去平衡撞上巖石,也疼得齜牙咧嘴。

但他樂此不疲,每一次摔倒,爬起來后對風的感知似乎就更清晰一分,雖然增長緩慢,但積少成多,身體的協調性和平衡感也在穩步提升。

他開始嘗試揮劍,不再是毫無章法的王八拳,而是嘗試著將感知到的風的力量,引導到劍刃之上。

“斬鋼閃!”

羅南低喝一聲,手腕翻轉,鮮紅的“斗魂”劃出一道弧線,劍鋒過處,空氣發出微弱的嘶鳴,一道極其細微、幾乎肉眼難辨的淡青色氣流纏繞在刀尖,瞬間又消散了。

“太弱了…”羅南皺眉,“壓縮,不夠凝練。”

他一次次地揮劍,對著空氣,對著瀑布,對著飄落的樹葉,動作由生澀漸漸變得流暢,劍刃破空的聲音也愈發尖銳。

雖然離真正斬出劍氣還差得遠,但每一次揮劍,他都努力去體會那種將力量凝聚于一點的“凝”之意境。

風墻的練習則相對順利一些,或許是因為之前生死關頭成功激發過,羅南對這種“御”的意境理解更深。

他站在瀑布下,承受著水流的沖擊,努力去感知水流的方向和沖擊力,然后想象引導周圍的氣流形成屏障與之對抗。

“面對疾風吧!”

嗡!

一道淡青色的風墻在身前凝聚,雖然依舊單薄,范圍也不大,但在瀑布水流的持續沖擊下,竟然堅持了足足兩秒才潰散。

“哈哈!有進步!”羅南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咧嘴笑了。

他能感覺到,隨著不斷的練習和對風之意境的感悟加深,技能的穩定性在緩慢提升,雖然離隨心所欲還差得遠,但至少不再是完全看運氣了。

日子就在這種枯燥而充實的修煉中飛快流逝。

羅南如同海綿般吸收著傳承的精華,將每一次揮劍、每一次踏步、每一次凝聚風墻都當作與風的對話。

他的皮膚在陽光下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眼神卻愈發銳利清澈,如同打磨過的藍寶石,原本略顯跳脫的氣質中,也漸漸沉淀下一種屬于劍士的專注與沉穩。

偶爾,他也會攀上附近最高的山峰,眺望可可西亞村的方向。

他能看到惡龍公園那鋼鐵珊瑚構筑的堡壘,如同毒瘤般盤踞在美麗的橘子林旁。

也能看到村民們小心翼翼勞作的身影,感受到那片土地上空彌漫的壓抑與恐懼。

諾琪高那苦澀絕望的眼神,娜美那嬌小而堅定的背影,時常在他腦海中浮現。

“快了,藍皮鯊魚…”羅南握緊了手中的“斗魂”,劍身仿佛回應般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等我把這‘疾風’徹底馴服,就是你的‘歸西’之日!”

~~~

就在羅南在山林深處苦練劍術的同時,可可西亞村的氣氛卻降到了冰點。

阿龍公園,中央高塔。

阿龍巨大的身軀陷在由珊瑚和鋼鐵打造的華麗座椅中,鋸齒狀的鼻子煩躁地噴著氣。

幾天前那個打不死的混蛋帶給他的憋屈感依舊縈繞心頭,讓他看什么都不順眼。

“娜美那個臭丫頭呢?”阿龍對著手下咆哮,“她說的地圖碎片呢?為什么還不拿來給我。”

“阿…阿龍老大,”一個魚人嘍啰戰戰兢兢地回答,“娜美說她還需要一點時間確認最后的細節…她保證很快就能給您…”

“廢物!都是廢物!”阿龍抓起手邊一個純金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酒杯瞬間扭曲變形,“克羅歐比那個蠢貨,傷還沒好嗎?連個人類雜種都收拾不了,害得老子也跟著丟臉。”

克羅歐比雙臂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依舊蒼白,站在一旁不敢吭聲。羅南最后那一刀,不僅傷了他的筋骨,更傷了他的自尊。

“阿龍老大,消消氣。”啾尖細的聲音響起,他轉動著眼珠,“娜美那丫頭雖然滑頭,但她不敢拿整個村子的性命開玩笑。

ONEPIECE…那可是連世界政府都垂涎的寶藏!只要她真能找到,我們惡龍海賊團就能稱霸東海,甚至進軍偉大航路。”

阿龍血紅的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芒。ONEPIECE…這個終極誘惑確實足以讓他暫時壓下對羅南的厭惡和對娜美拖延的不滿。

“哼!再給她三天,三天后要是還拿不出地圖碎片…”阿龍眼中兇光畢露,“老子就先拿她那個姐姐開刀!”

此時,在村子邊緣,貝爾梅爾留下的橘子園里。

娜美正瘋狂地在一張巨大的航海圖上繪制著、計算著。她的眼里布滿了血絲,嘴唇因為緊張而干裂。

她的手指因為長時間握筆而微微顫抖,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她的心,如同被放在油鍋里煎熬。

地圖碎片?ONEPIECE?那當然是她為了救下羅南、保護村子不被阿龍遷怒而編造的彌天大謊。

她哪里有什么指向拉夫德魯的地圖?她所有的積蓄,她這八年來像奴隸一樣為阿龍畫海圖、偷竊其他海賊團的財寶,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一億貝利,才是她唯一的希望!贖回可可西亞村,讓所有人擺脫阿龍魔爪的唯一希望。

“快了…就快夠了…”娜美看著藏在橘子園地下秘密小倉庫里,那個幾乎快要裝滿的巨大寶箱,里面金燦燦的貝利和閃閃發光的珠寶幾乎要溢出來。

只差最后一點,只差最后幾百萬貝利。只要完成阿龍最近交給她的、去附近一個富庶城鎮“測繪”的任務(其實就是去偷),她就能湊齊那夢寐以求的一億貝利。

八年的屈辱,八年的血淚,八年在惡魔眼皮底下如履薄冰的偽裝…終于要看到盡頭了。

只要湊齊這一億貝利,她就能光明正大地走到阿龍面前,把錢甩在他臉上,大聲告訴他:“錢在這里,把村子還給我們,把自由還給我們。”

這個念頭支撐著她熬過了無數個絕望的夜晚。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拿起工具,準備最后一次確認“測繪”目標的防衛布局。

然而,命運似乎總喜歡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予最沉重的打擊。

就在娜美全神貫注于最后的準備工作時,一個魚人嘍啰帶著阿龍的命令闖進了橘子園。

“娜美,阿龍老大命令,立刻把你說的偉大航路地圖碎片交上去,老大沒耐心再等了。”

娜美的心猛地一沉,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強作鎮定,擠出一個笑容:“現…現在還有點關鍵細節沒確認,再給我兩天,就兩天!我保證…”

“不行!”魚人嘍啰粗暴地打斷她,“阿龍老大說了,要么現在交出地圖碎片,要么…”

嘍啰的目光掃過這片生機勃勃的橘子園,掃過遠處諾琪高擔憂望過來的身影,露出殘忍的笑容,“要么就先燒了這片礙眼的橘子園,再把你姐姐抓去喂魚。”

娜美如遭雷擊,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地圖碎片?她去哪里變出來?不交?橘子園是貝爾梅爾留給她們姐妹最后的念想,是諾琪高全部的心血,諾琪高…她唯一的親人。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八年的努力,八年的隱忍,眼看就要成功的希望…在阿龍蠻不講理的逼迫下,顯得如此脆弱可笑。

“不…不要傷害諾琪高,不要燒橘子園!”娜美聲音嘶啞地喊道,帶著哭腔,“地圖…地圖我…”

她該怎么辦?她能怎么辦?

“地圖就在這里。”一個尖利、帶著得意和惡毒的聲音突然響起。

娜美和魚人嘍啰同時轉頭,只見阿龍公園的干部,接吻魚人啾,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橘子園門口。他手里,正拿著一張看起來頗為古舊、邊緣殘破的羊皮紙卷。

娜美瞳孔驟然收縮,那張羊皮紙…是她之前為了應付阿龍,隨手找來的、記錄著普通商船航線的廢圖,她把它藏在了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啾怎么會找到?

啾看著娜美慘白的臉色,細長的眼睛里滿是惡意的嘲弄:“娜美,你還想騙阿龍老大到什么時候?什么偉大航路的地圖碎片?這張破圖,記錄的根本就是一條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近海航線,你竟敢用這種垃圾來糊弄阿龍老大?”

他將那張“地圖”狠狠摔在娜美面前的地上。

“不…不是的…”娜美渾身冰冷,最后的僥幸也被無情粉碎。

她看著啾那張得意的臉,瞬間明白了一切——是啾!

一定是啾一直在暗中監視她,他早就發現了她的秘密,卻選擇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擊,就是為了看她徹底絕望的樣子。

“哼!果然是個狡猾的人類賤種。”魚人嘍啰恍然大悟,看向娜美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憤怒,“我這就去報告阿龍老大!”嘍啰轉身飛快地跑向惡龍公園。

娜美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地上那張被踩臟的廢圖,又看了看啾那惡毒的笑容。

完了…全完了…謊言被戳穿,阿龍不會再有任何顧忌…橘子園…諾琪高…村子…

八年的堅持,八年的血淚,八年在絕望中編織的唯一希望…在這一刻,如同陽光下的肥皂泡,徹底破滅,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巨大的打擊讓她眼前發黑,身體不由自主地軟倒下去。

“娜美!”一直躲在遠處擔憂觀望的諾琪高再也忍不住,沖了過來,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妹妹。

“諾琪高…對不起…我…”娜美倒在姐姐懷里,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八年來壓抑的所有恐懼、委屈、痛苦和絕望,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錢…我攢的錢…一億貝利…就在地下…但是…沒用了…阿龍他…啾他…地圖…假的…他們知道了…完了…全完了…貝爾梅爾…村子…我們…”

她語無倫次,泣不成聲,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諾琪高緊緊抱著妹妹,心疼得如同刀絞。她當然知道娜美這些年付出了什么。她輕輕拍著娜美的背,聲音哽咽卻無比堅定:“別怕,娜美…別怕…姐姐在這里…無論發生什么,姐姐都和你在一起…”

但諾琪高的心也沉入了谷底,阿龍知道了真相…等待可可西亞村的,將是比地獄更可怕的報復。

~~

阿龍公園,中央高塔大廳。

阿龍看著嘍啰呈上來的那張破舊的“地圖”,聽著啾添油加醋的匯報(著重強調了娜美如何處心積慮欺騙偉大的阿龍老大),胸中的怒火如同被澆了油的火山,轟然爆發!

“娜美!!!”阿龍發出一聲震碎穹頂的咆哮,恐怖的聲浪讓整個鋼鐵珊瑚建筑都在嗡嗡作響!

欺騙!徹頭徹尾的欺騙!

他,偉大的鋸齒鯊魚人阿龍,竟然被一個卑賤的人類女孩,像耍猴一樣戲弄了這么久!

什么ONEPIECE?什么地圖碎片?全都是狗屁!

全都是為了拖延時間,為了保護那個該死的混蛋和這個該死的村子!

奇恥大辱!這比那個打不死的泥猴帶給他的憋屈感更甚百倍!

這是對他智商、對他力量、對他所有驕傲的赤裸裸的踐踏!

“低賤!無恥!下作的人類臭蟲!”阿龍一把將那張廢圖撕得粉碎,狂暴的殺氣如同實質的寒冰,瞬間凍結了整個大廳。

“把娜美!還有她那個姐姐!給我抓過來!立刻!馬上!老子要親手撕碎她們!讓她們在無盡的痛苦中懺悔!”

“是!阿龍老大!”魚人嘍啰們感受到阿龍那毀天滅地的怒火,嚇得魂飛魄散,連滾爬爬地沖了出去。

啾的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他早就看娜美不順眼了,這個人類女孩太聰明,太有威脅,現在,終于徹底毀掉了她。

“還有那個村子。”阿龍巨大的拳頭狠狠砸在珊瑚王座上,堅硬的珊瑚應聲碎裂。

“所有的人類,一個不留,全部殺光,把他們的房子燒掉,把他們的橘子樹連根拔起。

老子要讓可可西亞村徹底從地圖上消失!讓所有人都知道,欺騙我阿龍的下場!!!”

殘忍的命令,宣告了可可西亞村死刑的到來。

~~

橘子園里,娜美在諾琪高的懷里哭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這八年的眼淚都流干,直到哭得聲音嘶啞,渾身脫力。

最終,她抬起頭,眼眸里已經沒有了淚水,只剩下一種空洞的、令人心悸的絕望。

她輕輕推開了諾琪高,踉蹌地站起身,走到藏寶的地窖入口,默默地打開了它。

金燦燦的光芒映照著她蒼白麻木的臉。

“諾琪高,你看…”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一億貝利…我攢夠了…整整一億貝利…”

諾琪高看著妹妹空洞的眼神和那一箱刺眼的財寶,心都要碎了:“娜美…”

“可是…沒用了…”娜美喃喃自語,像是在說給諾琪高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阿龍不會要了…村子…贖不回來了…大家…都要死了…都是因為我…因為我太天真…以為攢夠錢就能解決問題…因為我撒謊…惹怒了阿龍…”

她伸出手,抓起一把冰冷的貝利,任由它們從指縫間滑落,叮叮當當地砸在金幣堆上。

那曾經代表希望的聲音,此刻聽來卻如此刺耳和諷刺。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魚人嘍啰粗暴的吼叫和村民們驚恐的哭喊聲,阿龍派來抓人的魚人已經進村了。

“娜美!諾琪高!快跑!”有村民遠遠地喊道。

諾琪高臉色大變,一把拉住娜美的手:“娜美!快走!他們來了!”

娜美卻像是沒聽見,她麻木地轉過身,走到橘子園的工具棚里,拿起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娜美!你要干什么?!”諾琪高驚恐地喊道。

娜美沒有回答,她走到園子里,在一棵結滿果實的橘子樹下站定,這棵樹,是養母貝爾梅爾親手種下的。

她撩起了左臂的衣袖,露出了白皙手臂上那個象征著恥辱、束縛和絕望的標記——惡龍海賊團的刺青,纏繞著橘子的骷髏頭。

她看著那個刺青,眼神空洞而瘋狂。

“都是因為它…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標記…”她喃喃著,舉起了手中的水果刀,鋒利的刀尖對準了那個刺青,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扎了下去。

“啊!!!”諾琪高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鮮血瞬間涌出!

但娜美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她一下,又一下,瘋狂地用刀切割、刮削著那個刺青,她要毀掉它!毀掉這八年的噩夢!哪怕連皮帶肉一起剮掉!

“住手!娜美!快住手!”諾琪高哭著撲上來,死死抓住娜美持刀的手腕。

“放開我!諾琪高!讓我毀了它!都是因為它,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大家!是我害了村子!貝爾梅爾…貝爾梅爾也是因為我…”娜美歇斯底里地哭喊著,掙扎著,鮮血染紅了她的手臂,也染紅了諾琪高的衣服。

就在姐妹倆在血泊中掙扎、魚人嘍啰的腳步聲和獰笑聲越來越近的絕望時刻——

“喂!娜美!!!”

一個充滿元氣、大大咧咧、仿佛天塌下來都無所畏懼的喊聲,如同穿透陰云的陽光,猛地從橘子園外的道路盡頭傳來。

緊接著,一個戴著標志性草帽、臉上掛著大大咧咧笑容的少年身影,如同旋風般沖了過來。

在他身后,跟著一個腰挎三把刀、眼神銳利的綠藻頭劍士。

一個叼著香煙、金發卷眉毛的紳士(?)

還有一個長鼻子、滿臉驚恐卻強撐著跟上的狙擊手。

草帽海賊團——蒙奇·D·路飛、羅羅諾亞·索隆、山治、烏索普,終于追隨著航海士的蹤跡,抵達了這片被絕望籠罩的村子。

路飛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手臂血肉模糊、眼神空洞絕望的娜美,以及抱著她哭泣的諾琪高。

他那總是帶著傻笑的臉,第一次沉了下來,眼神變得無比認真。

“娜美!”路飛大步走到娜美面前,無視了旁邊手持武器、驚疑不定的魚人嘍啰,他摘下自己那頂無比珍視的草帽,動作輕柔地、無比鄭重地,將它戴在了娜美染血的、凌亂的橘色短發上。

然后,他轉過身,面對著聞訊趕來、數量越來越多的魚人,面對著遠處那如同毒瘤般的惡龍公園高塔,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如同即將撲向獵物的猛獸般的、充滿戰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沒有絲毫對強大敵人的畏懼,只有對伙伴遭遇的憤怒和對即將開始戰斗的純粹興奮。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對著整個可可西亞村,對著那些躲在門窗后瑟瑟發抖的村民們,對著那象征著壓迫與恐怖的惡龍公園,發出了震徹云霄的怒吼:

“阿龍!”

“給我滾出來!”

“準備好挨揍了嗎!”

路飛那充滿戰意與挑釁的怒吼,如同驚雷般在可可西亞村上空炸響,瞬間打破了死寂與絕望。

橘子園里,娜美空洞的眼神微微顫動了一下,仿佛被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喚醒。

她抬起頭,模糊的視線透過淚水和血污,看到了那頂戴在自己頭上的、還帶著路飛體溫的草帽…以及擋在她身前,那個并不算特別高大,此刻卻如同山岳般可靠的背影。

“路…路飛?”她喃喃著,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脆弱。

“娜美大姐頭,我們來救你了。”烏索普雖然腿肚子有點哆嗦,但還是強撐著舉起他的彈弓,對著圍過來的魚人嘍啰喊道,“看我的必殺…啊!他們沖過來了!”

“哼,一群雜魚。”索隆緩緩抽出腰間的和道一文字,眼神銳利如刀,嘴角勾起一抹興奮的弧度,“正好活動活動筋骨。三刀流…”

“喂,綠藻頭,別搶我的獵物。”山治優雅地吐出一個煙圈,眼神卻鎖定了魚人群中幾個看起來像是小頭目的家伙,“敢傷害娜美小姐…不可原諒!

娜美小姐的傷痛,就用你們的生命來償還吧!”

戰斗瞬間爆發!

索隆如同出閘猛虎,三把刀化作一片銀亮的死亡風暴,瞬間沖入魚人群,刀光所過之處,魚叉斷裂,鱗甲破碎,慘叫聲不絕于耳,他的劍術大開大合,充滿了力量與野性,每一刀都精準地斬在魚人關節或武器薄弱處,效率高得驚人。

“三刀流·鬼斬!”

三個魚人同時被劈飛出去!

山治的身影則如同鬼魅,他的“惡魔風腳”在高速移動中專攻下盤,精準而狠辣的踢擊,往往在魚人反應過來之前,就狠狠踹在他們的膝蓋、腳踝或腰眼上。

骨頭碎裂的聲音伴隨著魚人的哀嚎,他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在戰場上穿梭,所過之處,魚人如同被割倒的麥子般紛紛倒下。

“首肉!肩肉!背肉!…嗯,魚人肉太腥,還是算了吧。”山治一邊踢一邊嫌棄地吐槽。

烏索普則充分發揮了他“狙擊王”的優勢(自稱),利用橘子園的復雜地形和茂密的橘子樹作為掩護,不斷射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彈藥——臭雞蛋星(干擾視線)、辣椒星(辣眼睛)、黏膠星(限制行動)、火藥星(造成小范圍爆炸),雖然威力不大,但騷擾效果極佳,打得魚人嘍啰們手忙腳亂,氣得哇哇大叫。

“哈哈哈!見識到狙擊王烏索普大爺的厲害了吧!必殺·烏索普噪音攻擊——啰嗦啰嗦啰嗦啰嗦!”烏索普一邊跑位一邊用言語瘋狂嘲諷。

而路飛,則如同脫韁的野馬,目標明確,直搗黃龍。他根本不管周圍的小嘍啰,橡膠手臂猛地伸長,抓住遠處惡龍公園高塔的欄桿,整個人如同人肉炮彈般彈射出去。

“阿龍,我來找你了!!!”

他的身影瞬間掠過村莊上空,在無數村民驚愕、恐懼又帶著一絲渺茫希望的目光注視下,狠狠地撞向了惡龍公園中央那座最高的塔樓。

轟!

一聲巨響,堅固的鋼鐵珊瑚塔壁被路飛硬生生撞出了一個大洞,煙塵彌漫。

“草帽小子…你找死!!!”塔內,傳來了阿龍暴怒到極致的咆哮!緊接著,是激烈的打斗聲和建筑破碎的聲音。

草帽海賊團與惡龍海賊團的決戰,正式拉開了序幕。

整個可可西亞村,瞬間化作戰場!

山林深處,瀑布山谷。

羅南正沉浸在一種玄妙的狀態中。他閉著雙眼,精神高度集中,感知被放大到了極限。感知著無形無相的風,試圖理解它,融入它。

就在這時,一陣不同于山谷氣流的、帶著硝煙味、血腥味和…某種熟悉又陌生的狂放戰意的風,從可可西亞村的方向吹拂而來,掠過他的臉頰。

羅南猛地睜開了眼睛,瞳孔中精光爆射。

“這是…”他側耳傾聽,風中隱約傳來了喊殺聲、爆炸聲,以及一個極其囂張、極具穿透力的怒吼——“阿龍!!!”

“路飛?”羅南瞬間反應過來!草帽小子來了,劇情開始了。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身體如同獵豹般從礁石上彈射而起,腳下的水流被他爆發的力量激起巨大的水花。

“踏前斬!”

這一次,技能順暢無比,他的身影融入風中,瞬間掠過深潭水面,在岸邊一點,再次融入風中,幾個起落,便已沖出了山谷。

目標——可可西亞村!

“藍皮鯊魚,索隆,路飛…”羅南嘴角勾起一抹興奮的弧度,眼中戰意升騰,“看來,我的‘預約’要提前了!”

“疾風劍豪…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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