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戴著金絲眼鏡，負責檔案評估的李姓主管率先開口，他推了推眼鏡開口道。
“從趙建國的分析可以看出，楊間的能力大過缺點，至少他比那個什么都不作為的趙開明要有用的多，我認為應該培養，至于趙開明和陳曉……找個時機調趙開明離開大昌市，免得兩個人在決策上起沖突，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更為銳利，直指問題的核心：“陳曉的話……趙建國剛才的分析也點明了關鍵，陳曉實力十分出色檔案也很亮眼，但他對這座城市缺乏根基性的了解。”
“靈異事件瞬息萬變，熟悉本地環境、人口分布、潛在風險點，這些地利因素在關鍵時刻往往能決定生死。”
“讓陳曉一個剛到大昌市不久的外地人倉促接手一座數百萬人口城市的負責人職位，尤其是在王小強事件剛過，局面尚未完全穩定的當下，風險系數太高了。我們需要的是穩定過渡，而非增添新的不確定因素。”
穿著刑警制服的中年男子也沉聲道；“特殊時期，特殊人才應該得到重用，我也認為不應該為了一個罪犯就輕易的拿掉一位立過功的刑警，哪怕這個罪犯是王教授的親人也不行。”
曹延華環視了一圈在座的眾人。
雖然他對王小明教授的情緒有所顧慮，但此刻會議室內的意見已經非常清晰了。
幾秒鐘的沉默后，曹延華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帶著最終拍板的意味。
“既然大家的意見都一致，那么鬼眼刑警楊間的事情就這么定下來吧，王教授那邊還需要多關心關心。”
“對了，王教授現在的位置在哪？什么時候回總部？”趙建國沉聲問道，目光看向情報員。
情報員立刻調出最新信息，快速回應道。
“報告，王教授目前仍在王小強生前經營的小強俱樂部舊址內，情緒……似乎不太穩定。”
情報員頓了一下，補充道。“根據王教授隨行技術人員的反饋，初步計劃是下午三點左右動身返回總部。”
曹延華對情報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了王小明的情況。
曹延華的目光掃過在座眾人，將各人神情盡收眼底，會議室內一時寂靜無聲，只有紙張翻動的細微聲響和空調的低鳴。
片刻后，曹延華收回目光，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剛才激烈的討論從未發生。
“會議到此為止，散會。”他的聲音平穩，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決議已下，眾人不再多言，紛紛起身離場。
趙建國也站起身，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準備離開。
剛走出會議室，一直沉默跟在他身后的劉小雨終于忍不住，快走兩步壓低聲音問道：“隊長，曹副部長為什么要執意拿掉楊間？”
“他才剛上任啊，而且之前不是還默許了沈月喬發消息給楊間么？現在楊間成功擊斃了王小強，怎么又要拿掉他？”她的聲音里充滿不解和一絲不平。
趙建國腳步微頓，沒有立刻回答，他側頭看了劉小雨一眼。
趙建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樣很矛盾對不對？”
“其實不難理解，因為大部分人既希望楊間行動，又不希望他成功。”
劉小雨秀眉微蹙，清澈的眼中滿是困惑，顯然沒完全理解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既然希望他行動，為什么又不希望他成功？這……這不合邏輯啊，隊長能給解釋解釋么？”
“等你懂的時候自然就懂了。”趙建國沒有再多說，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無奈。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工作人員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
“趙…趙隊長，緊急情況！大昌市……大昌市出事了！”
趙建國立刻停步轉身，眉頭微蹙。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大昌市情況不對勁，這是最新傳來的衛星實拍圖。”
這個工作人員將文件夾打開，上面是一張衛星地圖。
趙建國拿來看了一眼，頓時眸子陡然一縮，臉上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該死的，好端端的這么會怎么樣，趕緊通知部長，副部長他們。”
圖片上，原本清晰的城市輪廓已被一種詭異的青灰色霧霾完全吞噬，衛星的視線被徹底阻隔，整個大昌市仿佛沉入了一片死寂的霧海。
“部長和副部長那邊已經派人通知了，部長正在這邊趕來，讓我們到總會議室集合。”
“好的，我立馬就到。”趙建國神色格外凝重遞還了文件夾：“你去通知其他人，讓他們也快點過來。”
“不是剛開完會嗎？怎么又……”劉小雨看著趙建國驟變的臉色，下意識問道，但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沒時間解釋了，你立馬回通訊室，聯絡楊間，一旦通訊接通，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能斷線，你再去通知沈月喬她們兩個，讓她們也保持與陳曉、趙開明的通訊暢通，情況和你一樣。”
劉小雨心頭一緊，趙建國驟變的臉色和工作人員驚慌的語氣讓她瞬間意識到事態遠超想象。
“隊長，是發生什么大事了么？”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大昌市的情況很糟糕，很可能是大型靈異事件......如果確認屬實，或許能定義為S級，還愣在這里做什么，趕緊行動。”
趙建國低喝道，說完馬不停蹄的往總會議室趕去。
“明白。”劉小雨瞬間壓下所有疑問，職業素養讓她立刻進入狀態。
她轉身就跑，沖向通訊室的方向，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走廊里急促回響。
S級靈異事件？
開玩笑的吧？
劉小雨一邊跑往通訊室，一邊腦子有點蒙。
要知道S級靈異事件可是具備摧毀數個城市人口的能力。
這種事件全球也不過發生了兩三起而已，上次還是依靠王教授的研究成果，在犧牲了不少國際刑警的情況之下才勉強限制了那起事件造成的持續損失。
S級靈異事件的消息如同無形的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