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熄了燈,陳默躺在床上還沒有入睡,抱著那本日記本,不知在想什么。另一屋內,陳興國站在透進月光的窗邊,望著那處圍墻,久久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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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村陳興流,牛三公家。
“陳牛三,叫你盯著他們,你有沒有聽到什么。陳興國那老不死的,最好他別搞出死動靜,要不然……”
“老二似乎還沒有告訴陳默那小子。”
“呵,看來他還沒有老糊涂,你退下吧,繼續看著他們。你兒子我會安排人送到美國冶療的。”
“謝謝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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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正村,管家老宅,管家老太君長子管富忠書房。
一位面容溫和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書桌旁翻閱著文件,而另一位陳興流稱其為侯總的人正在為其沏茶。
“除了陳興國那老家伙,蘇萬生那廝也不是省油的燈。小侯啊,還需你多廢心。”
“那自然,為您鞍前馬后是我的榮幸。”
管富忠笑而不語。
“管局長,不知有句話當講不當講?”
“講吧。”
“老太君那邊您打算怎么交待?老太君可是向來注重家族名譽。族里自然滿得住,但免不了鄉親們的風言風語。”
“你質疑我?記住,小侯,你是你,你才是侯總,鄉親們唾棄的也是你,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市生態環境局局長。你掌握整個工業園區,多風光啊,呵呵。”
“不敢,不敢,還是管局長您運籌帷幄,目矚高遠。”
管富忠冷笑一聲,手指敲打著青瓷茶杯。
“別忘了,你的權勢是我賦予的,而不是你爭取來的,替代你的大有人在。”
沉默許久,侯馬川后背已冒出身冷汗。
“唉,小侯,你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總有些事不得不去做,記住,我們都是這陸川市棋局中的棋子罷了,相比于家族名譽敗壞的風險,我更在意家族的衰敗。相比于權勢,金錢,有些東西是可以舍棄的,你我也是一樣。上面……唉”
侯馬川斟茶的手頓了頓,面頸發寒。
“聽說我那侄子管華跟那老家伙的孫子是同窗,有趣……”
侯馬川走后,一位穿著黑色旗袍的美婦人從屏風走了出來,婀娜多姿,步步生蓮。
旗袍美婦走到管富忠身后,纖纖細手輕輕搭上他的雙肩,舒緩有度地揉捏了起來。這個美婦有著獨特的魅力,知性而有度,嫵媚卻不張揚。年近四十,實際看起來三十出頭而己。
“儷蘭,你都聽見了?”管富忠面色平淡,坐懷不亂。
“老師,侯馬川這條狗倒是越來越會搖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