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還沒說，就已經淚眼婆娑的哽咽的哭了起來：

“兄長……允曦不想修煉了，你現在總是把允曦推的遠遠的，允曦好難過，原本允曦以為兄長很快就好的，但允曦一直等不到……”

“允曦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好好陪陪兄長了，允曦知道兄長心里難受，允曦想好好的陪在兄長身邊照顧兄長，好嘛……”

但她的話卻是被江裕文呵斥打斷：

“胡鬧！”

“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讓你去好好修煉，你就給我去好好修煉，我用不著你陪，也用不著你安慰，你要是真想讓我省心，那你就好好修煉去，別整天總是分心想著纏著我，那樣只會讓我煩心！”

江裕文毫不留情的呵斥著蘇允曦，言語嚴厲。

蘇允曦被江裕文這么一吼，哭的更兇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流，看著眼前如此陌生的兄長，她真的好難過：

“兄長，你變了……你現在對允曦一點都不好，允曦好難過，允曦知道兄長心情不好，但允曦真的好希望兄長回到以前的樣子，就算沒有修為，我們也能開開心心的，好嘛……”

她一步一步的挪動著腳步，想要朝著江裕文走來：

“允曦也好累，修煉真的一點都不好，允曦不想修煉了，允曦只想陪著兄長，只想像以前一樣……”

盡管蘇允曦哭的不成樣子，言語軟糯，但卻還是被江裕文沉聲拒絕，江裕文額頭青筋暴起，大力的拍了下桌子，怒道：

“夠了，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兄長放在眼里？現在翅膀硬了，覺得可以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了是么？！”

蘇允曦見江裕文暴怒了，嚇的身子一顫，連忙跪在江裕文身前，低著頭，試圖抓住江裕文的手：

“不是的，不是的，允曦沒有那個意思，允曦不敢的，對不起兄長，允曦錯了……你原諒我剛剛的話好不好……”

這一次，她總算是抓住了兄長的大手，她甘之如飴的雙手緊緊抓住，生怕兄長又將自己推開。

可雖然兄長沒有將自己推開，但當蘇允曦抬起頭與江裕文對視到的時候。

卻是心頭一顫，此刻兄長的眼神是那么的淡漠冰冷，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甚至那眼神，讓蘇允曦感到害怕.....

“兄....兄長......我...”

她聲音顫抖著有些恐懼，兄長從來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這種眼神，忽的就讓她回想起某些不好的事情。

那段猶如地獄一般的噩夢，那些“惡魔”也是如此......

不，不會的，一定是因為自己太過分了，惹惱了兄長，她怎么能這么不懂事。

明知道兄長心情不好，明知道兄長現在處于低谷灰暗的階段，她竟然還鬧情緒，她真的......太得寸進尺了！

江裕文漠然的看著她，直到蘇允曦眼神躲閃，他才冷聲開口：

“你太任性了，蘇允曦。”

蘇允曦身子一顫，目光呆愣的抬頭看著江裕文：“兄長，你......你......我......”

她從未聽過兄長這樣對她直呼其名，這樣陌生的語氣，讓她心頭像是被揪住了一樣，整個人陷入了呆滯。

江裕文用力想要將手抽開。

但卻發現被蘇允曦抓的緊緊的。

“放開！”

“兄長……”蘇允曦倔強的咬著下唇，一副不肯松開的樣子。

她可能是預料到江裕文會發火，哭的更兇了：

“兄長，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子，允曦真的好怕，求求你了，允曦真的好難受……”

許久.......

江裕文聲音響起：

“你已經長大了，你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小孩子了，如今你也有屬于你的責任。”

“你總不能流血就喊疼，怕黑就點燈，想念就要聯系，疲憊就要放空......脆弱就要哭泣......”

可蘇允曦卻是完全沒有聽進去，只是一個勁的搖頭，用力的抓住江裕文的手，淚流滿臉的趴在江裕文的腿上，一個勁的抹眼淚。

江裕文心頭暗暗嘆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的這樣的程度，對蘇允曦來說，似乎根本沒用。

看來……

盡管一開始他心里就有做過準備了，但到了這一刻，真的要說一些話的時候，他心頭也是絞痛難耐。

但他知道，他不能心軟，眼下的痛苦是必要的陣痛，否則未來只會有更痛苦在等待著。

總算，江裕文下定了決心，而此刻蘇允曦也像是哭累了，趴在江裕文的腿上不肯起來。

正當她想著，兄長是不是心軟了的時候，耳邊還是傳來了兄長淡漠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聲音。

“你真的很在意兄長的感受么？”

蘇允曦抬起頭，重重的點頭，雙手捧著江裕文的手：

“恩恩，兄長，你知道的，沒人比我更在乎你的感受了，允曦是真心希望你能開心！”

蘇允曦心頭激動的說著，可得到的卻是兄長的一聲冷笑：

“在乎？呵......那我問你，我修為被廢，你可曾有想過為我報仇？”

蘇允曦被問的有些愕然，支支吾吾了一會，她是有打聽過的，在師尊那得知，那些圍攻兄長的人，也都被兄長給殺了。

但兄長此刻這樣問，肯定也有他的深意，于是堅定道：

“我.....有的兄長，允曦當然想，允曦恨不得殺光妖魔一族所有人！他們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

江裕文繼續說著：

“那些人一個個都至少是元嬰修為，而你呢，你現在空有強大的天賦，可卻是不思進取，你口口聲聲說想為我報仇雪恨，可你實際的行為呢？你是覺得我現在廢了，所以就很好糊弄了是么？你太讓我失望了……”

蘇允曦瞳孔瞪大，心頭委屈至極：

“兄長，允曦沒有，允曦從來沒有想過糊弄兄長，我……”

江裕文嘆了口氣，眼神不去看蘇允曦，像是回憶了些什么，隨后開口道：

“還記得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么？”

蘇允曦有些呆愣，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兄長會突然這樣問，抿著嘴：

“多久嘛……4476天，十二年多了，兄長……”

江裕文聽到這精確到天的回答，眼底有些閃爍，忽的有些慌亂，聲音低沉，語氣沙啞：

“是啊，十二年多了，還記得剛遇見你的時候，你被那些人圍在角落又踢又罵的，被人罵是晦氣鬼，是災厄.......”

蘇允曦心頭一揪，隱隱有些痛苦，不明白兄長為何突然提起這一些，這些讓她曾經痛苦灰暗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