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戰區,一個臨時搭建的擂臺。
周圍遍布著披甲執戟的西原精銳,只是靜靜站著,肅殺之氣就已經直沖云霄。
五十多個留到最后的年輕俊杰,不少人都已雙.腿有些發軟。
面容改變過的周歌,也在其中。
“最終比武正式開始!隨機分配,兩兩捉對,直到最后一人,即為比武第一!”
“你們無論輸贏,都可入我西原戰區!比武第一者,若是季小姐不喜歡,可為校尉!”
魏尋簡單說過之后,宣布開始。
都是武道精英,實力不弱,各個門派傳承都有。
看起來很是不凡。
兩兩廝殺,終有勝負。
終于輪到周歌上臺,面對對手,淡然自若,只出一拳,對手就被打飛出去,落敗。
五十進二十五,二十五進十二,十二進六,六進三……
周歌也不知道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從一個沒有武道資質的廢物,蛻變為如今的九品武者。
他的實力倒是頗引人注意,是最熱門的第一名人選。
季文臣看著周歌又一次勝利,詢問道:“魏尋,這人怎么樣?”
魏尋眉頭微皺。
他從周歌身上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覺得古怪,但古怪在哪又說不上來。
“季帥,這小子眼里有邪氣,手段狠辣,屬下覺得……”
“爸,我覺得他不錯。”季新曼當即開口。
季文臣和魏尋同時一愣。
卻見季新曼看著一身黑衣,傲然而立的周歌,眼里泛著歡喜。
季文臣問道:“你真喜歡?”
季新曼點頭:“喜歡。”
“可你都不了解……”
“不了解就慢慢了解唄,反正我第一眼覺得還挺喜歡的。”
季文臣看向魏尋。
魏尋低眉順眼。
“那行吧。”
也懶得看最后誰是第一名,季文臣起身就走。
魏尋立刻跟上。
“查他底細,祖宗十八代都要查清。”
“屬下明白。”魏尋點頭。
遠處,周歌看著季文臣和魏尋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當夜。
西原主帥府。
魏尋照本宣科:“丁松,西州蓬林城人,現年二十六……天資不凡,被一個名叫侯蕭的隱世宗師境強者看中,收為徒弟……”
“其祖上……”
西原也有情報系統,將‘丁松’的來歷和跟腳,查得明明白白。
“這個丁松得了第一名?”
“是。”
“既然來歷沒什么疑點,那就他吧,只要新曼喜歡就行。”
魏尋臉上帶著些許猶豫。
“有話直說,在我面前有什么好糾結的?”
“是……季帥,我總覺得這丁松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他的眼神太邪,似乎隱藏著極大的野心。”
“有野心是好事。”
季文臣渾不在意,說道:“但是你覺得他有問題,那就不用他,讓他安安心心陪著新曼就行了。”
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哪怕拜師宗師境又如何?
手握百萬大軍,別說一個宗師境,哪怕一百個……哪怕十個二十個,在西原大軍面前,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伸了個懶腰,季文臣全身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見魏尋似乎還在糾結丁松的事情,他深呼吸一口氣道:“丁松微不足道,咱們的心思,還是要放在清君側上面,明天一早,就要赴京了……這次的功勞,再不給本帥封王,完全說不過去!”
魏尋當即臉色一凜,恭敬行禮:“屬下一定助季帥封王!”
“哈哈哈……凌西王這個稱呼你覺得好不好?”
“凌者,超也,主霸道殺伐,與我西原屬性相合,極好!”
“我也這么覺得!哈哈哈……好好休息,明天,清君側!”
……
北境,風雪盈天,冰冷刺骨。
二十萬大軍身披戰甲,傲立天地之間。
楚牧穿著王者戰甲,靜默而立,身上勁氣瘋狂涌動。
半步戰神的強大氣勢,足以壓制一方天地。
“將士們!”
驀然,楚牧開口,聲音不大,卻滾滾如潮,涌動在每一個將士的耳旁。
“在!”應聲震天。
“我北境,自天龍重建以來,鎮守數百里邊境防線,抗擊蠻國一次次入侵,熱血灑冰,忠魂埋骨!”
“北境英靈塔,印刻的名字不計其數!”
“我們無愧天龍四萬萬百姓!無愧我們的妻兒父母!無愧我們的子孫后代!無愧一身肝膽!滿腔熱血!我們……是英雄!”
冰天雪地中,每一個將士的眼睛里,閃耀著如火炬一般明亮的光。
發自內心,涌出濃濃的自豪感。
我們是英雄!
因為我們保家衛國,信仰從未改變!
“今天!北境將再次出兵!但不是應對來自蠻國的入侵!本帥要帶你們,趕赴京城!”
“為什么?”
楚牧大聲詢問:“告訴我,為什么?”
“清君側!”
怒吼之聲,響徹北境,讓風雪為之一滯。
“不錯!清君側!”
楚牧怒聲道:“京城,天龍中心!九州之源,龍脈之首!”
“那里,有我們的信仰,我們文明的傳承,有歷經千年風霜,至今依舊屹立不倒的皇城!”
“如今!有人要改了我們的信仰!要換了我們的傳承!要讓抹去我們的文明!告訴本帥,你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
楚牧深深吸了口氣,臉上竟露出笑容:“本帥還要親自去問問國主,我,北境主帥!我北境麾下的將士!怎么就成了叛國者!哪怕他是國主,也得給我們道歉!”
“哈哈哈……”
笑聲滾滾。
楚牧一直以來,都是忠于天龍這個國度,守護的是天龍的土地,天龍的百姓,而不是天龍的國主!
在他潛移默化之下,北境的兵,其實都對國主談不上忠誠。
而且,天龍歷經無數古朝,君主立憲制本身就有極大的缺陷。
國主的昏庸,對整個國家都會產生非常巨大的災難。
所以身為帥,身為兵,絕不能愚忠國主。
如沈從戎說的那樣,國主是誰不重要,只要能讓天龍國富民強,牽條狗坐在上面都行。
可要是讓天龍不安生,讓百姓受苦頭,沈從戎不答應,楚牧也不答應。
國主不行,把他拉下來!換個有能力的坐上去!
將士們笑的,是國主得道歉。
就像楚牧這個北境主帥,如果做錯了,一樣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