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眾人頓時嘩然一片,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竟然連小公主,都認識這個家伙?
他當真是個無名小卒?
倘若只是個無名小卒,怎會大小兩位公主,都對他青睞有加?
那些膏粱子弟,望向蘇晨的眼神充滿妒忌,都快瘋了!
因為他聽出了,呼延觀音語氣中的隨意!
皇室宗親,尤其是女眷,與人說話向來要恪守禮儀,對于男人則更加!
可這小公主卻一來,便與這廢物勾肩搭背,嬉笑調侃,怎么看二人的關系都非同一般。
蘇晨也聽出了,呼延觀音語氣中的怨氣。
是在責備自己沒有提前通知她,沒有將她當成自己人。
但蘇晨也意識到,這可是個向呼延德蘭,發難的大好機會?。?
蘇晨頓時開始作妖了,立馬做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怎么會這樣?”
“我還以為長公主請了我,勢必就會請你的!”
“你倆同為南越公主,又是姐妹,她怎么就唯獨不請你?”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惹長公主不高興了?”
“所以她才不樂意見你?”
什么!
呼延德蘭臉色,瞬息萬變。
這若是傳出去皇室宗親不和,那便是有損皇室顏面,她勢必要被責罰的。
這狗東西,上來就背刺她?
呼延德蘭還顧及身份,藏著掖著,不敢直截明了的出面羞辱蘇晨。
可這家伙倒好,不講武德?
出手就是必殺?。?
而蘇晨此時只想說:老子怕個鳥!
反正又沒人知道我是誰,把事情鬧大丟的是你們南越皇室的臉,跟我大魏皇室有什么關系?
當然了,哪怕是丟大魏皇室的臉,蘇晨也沒有半點愧疚。
而呼延觀音一聽這話,立馬就熱淚盈眶了,弱弱的望向呼延德蘭:“姐姐,是妹妹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姐姐不開心了嗎?”
“倘若真是如此,還請姐姐明示,妹妹一定改!”
狗男女!
呼延德蘭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呼延觀音此舉,才是真正的必殺!
哀婉凄美的嘴臉,再配上那委曲求全的強調,何等的楚楚可憐,怎能不惹人憐愛?
此時男人要是瞧見了這扮相,那即便呼延觀音有錯,也成無錯了。
果然,慕容盛等人一看呼延觀音,這楚楚可憐的樣子,頓覺一陣心疼。
要不是顧忌,她貴為公主的身份,這會兒都要上前去安慰了。
呼延德蘭氣得七竅生煙,卻不得不繼續配合著演戲:“妹妹哪里的話?姐姐真是擔心你起早了,怕擾人清夢?!?
“再者這在場的都是些粗人,也怕驚了妹妹的千金之軀?!?
“另外妹妹與他們也都不相識,硬湊一塊也怕妹妹不自在啊。”
“原來如此啊?!?
呼延觀音使勁點頭,好像真信以為真似的:“可是姐姐與這些粗人一起相處,就不覺得不自在嗎?”
“畢竟他們可都是男人啊,這么多男人,唯獨你一個女子作陪,豈不顯得有失禮儀?”
慕容盛等人一臉尷尬。
但卻只當呼延觀音是童言無忌,心中大多都沒往心里去。
只有呼延德蘭,肺都要氣炸了。
她最是知道,這呼延觀音的賣弄天真。
此時看似是在好奇,實際上就是在罵她,身為皇室公主卻不知檢點!
“妹妹多慮了,這些都是我南越名門望族的公子,知根知底,都是以禮相待。”
呼延德蘭說道。
而此話一出,那呼延觀音便是眉頭一挑。
南越的名門望族,這是想結黨營私???
看樣子這慶貴妃一家,還真是賊心不死,至今還想爭奪那儲君之位啊。
旋即,呼延觀音便天真的笑道:“再怎么知根知底,也畢竟是女兒家家的,還是得顧忌一下自身的身份?!?
“這年頭啊,好事之人可多著呢,就怕有人故意編排,毀我皇家清譽。”
這賤人竟然還敢威脅我?
呼延德蘭此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故意編排?
今日在場的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故意去編排?
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而一聽這話,慕容盛等人也是相繼,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公主言重了,我們與長公主當真只是君子之交,絕無半點二心啊!”
“對對,此次出行還是長公主,主動邀約的。”
“我們這才陪她外出散心,領略我南越大好山河!”
呼延觀音捂嘴偷笑:“諸位何必這么緊張,我就是隨口一說,斷然不可能去做那些個長舌婦的?!?
此言一出,慕容盛等人這才松了口氣。
可他們才放下戒心,對方的下一句話便是再度讓他們,渾身緊繃起來!
呼延觀音依舊笑靨如花,但眼神中卻已經泛著冷厲:“哦對了,諸位都是出自哪門哪家啊?可否告知!”
呼延德蘭心頭,頓時咯噔一下。
壞了!
要壞了!
這賤人不是在威脅我,而是在威脅他們!
威脅他們倘若是,敢與自己走得太近,那勢必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如今這看似是在詢問他們的出身,實際上卻是在打探他們的底細,為的自然那是方便秋后算賬了!
慕容盛等人,也都反應過來了,一個個顫若篩糠。
呼延德蘭找他們出游,所為何事他們也清楚的很。
無非就是想替二皇子造勢,希望他們能在朝堂之上,多多支持二皇子。
好力保他有足夠的底氣,去爭奪那儲君之位!
可問題是“事以密成,言以泄敗”,在事情沒到最后關頭之時,豈能暴露彼此身份?
可現在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已經被這小公主給盯上了。
若是她到太子跟前,去說上那么幾句不太好的話。
那么他們這幾家,會有什么后果?
而呼延德蘭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自己辛辛苦苦,為弟弟選上的輔佐之臣。
這都還沒來得及輔佐,便已經樹倒猢猻散了?
“我乃慕容家慕容盛,小公主放心,我等此行只為出游,絕無其他用意!”
慕容盛連忙表態,卻是語帶雙關。
看似是在說對呼延德蘭沒有心思,實際上卻是在告訴呼延觀音,自己絕無以下犯上的謀逆之心!
“我乃拓跋家……”
“我乃……”
其他人也都相繼表態,均是誠惶誠恐。
而眼見如此,呼延德蘭頓時面如死灰,本來只想借機羞辱蘇晨一番,卻不曾想半路殺出個呼延觀音。
如此一來,那便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徹底因小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