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保守秘密
- 蒸汽教會:香火修仙乃異端
- 因帥被罰破產
- 2024字
- 2025-07-18 00:20:06
這個秘密,絕不能有第四個人知道。
貝拉在用她的聰明,為所有人砌起一道防火墻。
陳放順勢垂下眼簾,將剛剛蘇醒時凝聚起的一點銳氣盡數斂去,讓自己看起來就是一個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僥幸撿回一條命的幸存者。
他靠著石壁,低聲重復了一句,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和不敢置信:“逃了?”
他頓了頓,像是在消化這個消息,隨即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帶著劫后余生意味的嘆息。
“太好了……”
他低下頭,肩膀微微松弛下來,這副樣子,讓他的“表演”顯得無懈可擊。
馬爾斯看著洞外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鼻音。他那張恐怖的臉上,也顯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情,說道:“雖然搞不明白為什么,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薇雅也靠著巖壁,緩緩點了點頭。她的身體和精神都早已透支,圣光幾乎耗盡,此刻能活著,同伴也安然無恙,對她來說已經是神明最大的恩賜,她沒有多余的精力去追究那些不合常理的細節。
薇雅和馬爾斯的反應,讓陳放和貝拉之間這樁無聲的交易,徹底塵埃落定。
洞穴里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幾人輕重不一的呼吸聲。死里逃生的慶幸感正在潮水般退去,冰冷的現實問題又重新浮了上來。他們仍然被困在這片該死的沼澤里,前路未卜。
最終,還是馬爾斯打破了沉默。他是個務實的人,從不沉溺于過去的情緒。他轉過頭,用下巴指了指洞穴深處的陰影里。
那里躺著一個人影,正是那個被當作祭品的女孩,瑟琳娜。她還處在昏迷中,蜷縮著身體,在寒冷中無意識地發抖。
馬爾斯看向貝拉,問道:“你之前潛進她的意識里,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了嗎?”
這個問題,讓洞內剛剛緩和的氣氛,再次變得沉重。
貝拉臉上的疲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沉的凝重。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走過去,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瑟琳娜身上。
做完這一切,她才直起身,回到眾人身邊。
她點了點頭,說道:“有。而且,是個很糟糕的消息。”
她的目光從薇雅和馬爾斯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陳放身上。
“這座城市里的居民,包括這個女孩,”貝拉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在陳述一個冰冷的事實,“他們最初信奉的神,并不是迷霧之神。確實是‘暗影之神’。”
貝拉沒有給他們提問的機會,繼續說了下去:“他們的信仰,被人誤導了。大祭司用了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手段,在所有信徒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他們對暗影之神的祈禱、獻祭和敬畏,全部轉移到了迷霧之神的頭上。他們就像是一群被蒙住眼睛的磨坊牲口,自己流著血汗,卻是在為另一個主人耕作。”
“這怎么可能做到?”薇雅輕聲說,她作為圣光的侍奉者,無法想象信仰這種源自靈魂的東西,如何能被如此輕易地篡改和偷換,“信仰是……是無法被強迫的。”
“如果只是信仰,確實很難。”貝拉的臉色沉得像洞外的夜色,“但如果在信仰之上,再加一道枷鎖呢?”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
“詛咒。”
這兩個字一出口,洞穴里的溫度仿佛又降了幾分。
貝拉的目光轉向角落里昏睡的瑟琳娜,緩緩說道:“城里所有被迷霧污染的信徒,他們的靈魂深處,都被種下了一個精神枷鎖。他們根本不是自愿成為狂信徒的,他們是被迫的。那個枷鎖,就像一條看不見的繩索,一頭拴在他們的靈魂上,另一頭,握在大祭司的手里。”
她的話讓在場的三人都沉默了,靜靜地聽著這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秘密。
“一旦有人敢違抗大祭司的命令,甚至只是動了逃離那座城市的念頭,那個枷鎖就會立刻收緊。”
貝拉的描述很平靜,卻帶著一種讓人脊背發涼的力量。
“我看到了她記憶里的一個片段。一個男人,因為妻子被選為祭品,試圖帶著孩子連夜逃出城。他們還沒走出城門,那個男人就突然跪倒在地,渾身抽搐,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嚨。然后,他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眼神空洞,像個木偶一樣,轉身朝著城外的哭泣沼澤走去。他的孩子在后面哭喊,拉都拉不住。”
“他就那么一步一步,走進了沼澤,任由淤泥淹沒他的身體,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薇雅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她沒有捂住嘴,也沒有發出驚呼,只是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看著貝拉,聲音有些發澀:“你的意思是……全城的人,實際上都是人質?”
“沒錯。”貝拉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她的眼神里滿是凝重,目光仿佛穿透了洞穴的石壁,望向遠處那座被迷霧籠罩的城市輪廓。
她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這個籠罩了整座城市的巨大詛咒,它力量的核心,那個精神枷鎖的源頭,我能感覺到……”
“就在城市中心,那座他們至今還以為是在供奉著暗影之神的,【圣影大教堂】之內!”
貝拉的話音落下后,洞穴里陷入了一種近乎凝固的安靜。
唯一的聲響,是角落里那堆篝火燃燒時,干燥木柴偶爾發出的“噼啪”爆裂聲。火光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投下巨大而搖晃的影子,將四個醒著的人籠罩其中。每個人的臉都半明半暗,神情被陰影切割得支離破碎。空氣里彌漫著木柴的煙火氣,混雜著洞穴深處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土腥和潮濕味,鉆進鼻腔,讓人感覺有些沉悶。
瑟琳娜依舊在昏睡,她蜷縮在柔軟的干草堆上,呼吸均勻而平穩,對外界這場足以顛覆她整個世界的對話,一無所知。
這份沉寂持續了很久,久到每個人都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沉重跳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