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陽入職北城市東轄區(qū)派出所之后,他利用業(yè)余時間,從內部網上研究三年前發(fā)生在宜城的命案卷宗。
這天,他剛想拿自己發(fā)現(xiàn)的一處疑點請教警察老寧,就接到群眾報警。
“嚯!這么大陣仗?”剛到群眾報警的地方,廖明陽就被里三層外出的陣仗驚住了。
“誰報的警?出來說明一下情況。”老寧左右看了看,烏央央的全是人,他只能大聲問道。
“我!是我報的警,警官。
我們奶茶店另一個兼職服務員失蹤了。
就在剛剛,她男朋友領著一大群學生把店圍了,還砸壞好多桌椅,叫囂著讓我們老板交人!”一個帥氣的精神小伙扶了扶塌下來的工作帽,語速飛快的說道。
“天地良心,我哪知道人去哪里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趁機擠上前,插了一句話。
廖明陽上下打量了一下該男子,身上有不明污漬,疑似被潑了奶茶;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黏連著。
“誰是失蹤者男友,出來說明一下情況。”廖明陽對著人群吆喝了一嗓子。
一個瘦瘦弱弱的男孩子走上前。
“警察叔叔,他一定知道小燕的下落!小燕在他這里打工快半年了,都是放學之后或者節(jié)假日來。
一天晚上,小燕魂不守舍的,我就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只是哭,我一再追問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白天上班后,小燕去后堂取貨,看見一個捂的很嚴實的人,交給這個男人一個小包裹,讓他趕緊實驗,珠珠姐等著要數(shù)據(jù)。
那個蒙面人發(fā)現(xiàn)小燕后,就忙要離開,離開時讓這個男人處理干凈!”之后我就讓小燕待在學校別再上班了。
“是他!是他給小燕打電話說結工錢,往常還會打到手機上,這次卻堅持要小燕過來取現(xiàn)金。
我因為忙著答辯沒來,小燕在舍友陪同下來了,然后就不見了!
把人交出來!”這個瘦弱的男子頸部的青筋暴起,下顎支僵硬,一看就是氣急了的。
經這人一長串的敘述,幾名警察也聽明白了。
奶茶店老板參與不法交易,被員工撞了正著,交易人讓其滅口,員工不來,他拿工資把人引來,然后人不見了。
“老板,對方說完了,你也說說吧,人呢?
來了你這里之后就不見了,你難道不該說點什么嗎?”韓警官目不轉睛地盯著奶茶店老板。
廖明陽此刻已經瞇起了眼,這些內容聽上去很耳熟,他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老板。
“諸位警官,我冤枉啊!
我手機沒錢了,所以才讓她來取現(xiàn)金。
來我這里的人都知道,我每天的客人都很多,我把錢給了她就去忙了,最后她又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這個老板拿手擦了擦滿臉的汗水,眼珠飄忽不定。
“你撒謊!”還沒等警察說話,那個瘦弱男子就指著老板咆哮。
“既然你們雙方各持一詞,就跟我們去派出所,先做個筆錄。小韓、小王,你們兩個把人帶回去。”老寧安排了一下。
“小廖,你跟我去這奶茶店轉轉,看看有沒有線索。”
廖明陽正有此意,二話不說跟著老寧進了奶茶店。
“小廖,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突然,老寧盯著一個半大的容器問道。
“看哪里都很合理,又覺得哪哪都不合理。”廖明陽說不清楚,只是潛意識覺得有問題。
“你去把那個桶檢查一下。”老寧指著眼前的桶,跟一旁的廖明陽說道。
廖明陽戴上取證手套,冰鏟與冰塊碰撞發(fā)出清脆聲響。
“這里邊全是冰塊,沒什么異常的,奶茶店需要大量冰很正常。
等等!
老寧,有情況。”
同一時間轄區(qū)派出所,“你知道欺騙警察是什么后果嗎?
那包裹是什么?什么實驗?什么數(shù)據(jù)?
對方讓你處理干凈什么?
把這些都交代了。”小韓正在問詢奶茶店老板。偏偏此人除了擦汗,一直都是自說自話,就是不回答問題。
“警官,我真的沒有藏人啊!你們把我?guī)н^來,我店里的事還沒處理好呢!
警官,我不計較他們毀壞的財物,讓我回去吧,店里不能沒有人。”奶茶店老板此刻真的后悔了!沒及時阻止工作人員報警,惹來這么大的亂子。本以為警察去了把鬧事的清理走就算了,沒想到會把自己抓起來。
奶茶店老板的冷汗是一茬接著一茬的冒。
老寧通知了刑偵科,在奶茶店老板憂心之際,北城市公安局的刑警們已經到達奶茶店,并且拉好警戒線,開始取證了。
當然,本來是起簡單的治安事件,隨著三具尸體的出現(xiàn),奶茶店老板從苦主搖身一變成了殺人嫌疑犯。
原本以為只有小燕的尸體,沒想到會找出一男兩女三具尸體!
讓人脊背發(fā)冷的是:這三具尸體的臉全部被整塊剝皮了!
這些讓廖明陽想起了卷宗中的記載:胡簡寧也是被剝走整張臉皮的!
是巧合嗎?會不會太巧了……
正在做筆錄的警察接了一個電話之后,就把奶茶店老板送進了審訊室。
涉及命案,刑偵支隊馬上就接管了。
在審訊室,已經有兩位專門負責審訊的警察在等了,看到來人后,其中一名警察打開了并且打開了錄音筆。
“姓名、年齡、出生日期、戶籍地址……”
奶茶店老板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有些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他無比的后悔——為什么要報警!
“警官,您要我交代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你們抓我來干什么呀?我還要回店里處理事情呢!”反反復復就是這幾句話,完全不配合警察的工作。
“回店里?你還想回店里?你老實交代我們的問題,如果與你無關,我們自然會放你離開。反之,就等著法律的審判吧。
從現(xiàn)在開始,回答我的問題!”刑偵支隊的小張義正言辭道。
“你說什么?幾具尸體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與我有關?
我就是一個生意人,我怎么會跟尸體有關系。”奶茶店老板雙目圓瞪,緊攥拳頭,用一副驚訝憤怒的嘴臉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翻騰。
“我再重復一遍:姓名、別名、年齡、出生日期、戶籍地址、現(xiàn)住址、職業(yè)、文化程度是什么!想清楚再回答。”
小張目光冷峻,緊緊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的每一處小動作。他沉肅的面容讓審訊室里的空氣都跟著凝固了。
“我能不能喝口水?”奶茶店老板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小聲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