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劍術！”

三人異口同聲，心潮俱皆澎湃，猶如狂風掀起巨浪，久久不能使之平息。

鬼谷子微微頷首，靜待三人心情平復，適才開口：“你三人演練入門劍術，為師會判斷該傳你們縱或者橫。”

雖然內心已經有了答案，但鬼谷子還是需要親眼觀測一番。

“我來！”

衛莊迫不及待！

拔出鯊齒，就地演練起來。

他的入門劍術早已經到達圓滿之境，對橫劍之意的領悟接近極致。

鬼谷子點了點頭，而看著衛莊舞劍，蓋聶心中不禁冥思：‘小莊對橫劍之意的領悟，和我對于縱劍之意的領悟，幾乎不相上下，只是……’

不著痕跡的瞄了姬昊一眼。

三人這些年偶爾比試，姬昊都能以單一的劍意壓制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明明彼此對于劍意的領悟已近極致，依然不能改變結局。

‘大師哥，真是個怪物般的存在啊！’

蓋聶心中感嘆。

這時衛莊也已演練完畢，鬼谷子微笑道：“莊兒，為師傳你橫劍術。”

衛莊眉飛色舞，喜不自勝，拜了九拜，方才站起。

“看好了。”

橫劍術施展開來，衛莊一陣目眩神迷，整顆心神都被吸入其中，如同跨越了一道深厚的障礙，進入到全新的天地之中。

通過鬼谷吐納術修煉的內力，被橫劍之術所勾動，在經脈之中橫沖直撞，讓他的面皮忽而鼓起忽而癟下，如同有一只只肉眼看不到的小蟲子在吞噬血肉，帶來強烈的痛苦。

然而衛莊的心神早已不在這痛苦之間，鬼谷子親自傳法，橫劍術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向他展開，心中如飲甘蜜。

反觀蓋聶，則移開眼睛，不去多看。

以免產生沖突。

余光掃見衛莊身上的異狀，暗暗驚駭，怎么和之前持握鯊齒的劍奴有些相似？

連忙收回余光，又見姬昊聚精會神的瞧著，心下難免嗟嘆。

鬼谷子收劍，衛莊身上的異狀消失，卻仍舊頓立在原地，陡然一聲驚呼：“橫劍術！這就是橫劍術！我懂了！我明白了！”

蓋聶轉過頭來，看著眉毛都要飛出去的衛莊，他又懂了什么！

衛莊心中駭浪驚濤，正要開口。

“原來如此，師父這些年之所以不傳我們縱橫劍術，是它們需要極為高深的內力支撐，如果沒有鬼谷吐納術修出的高深內力，強行修煉縱橫劍術，甚至會對經脈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衛莊回過頭，有些‘幽怨’的看了姬昊一眼，這些明明是他的感悟！

姬昊翻了個白眼，誰叫你剛才那么神氣！

鬼谷子心中啞然，又為衛莊講解一二要訣，見他盡數領悟，心中驚嘆不已。

橫劍術的復雜程度遠在入門劍術之上！

當年他們二人學入門劍術，都讓姬昊練了三遍，如今只是一遍，已經差不多吃透。

這當然有基礎打得萬分牢靠的原因，但和衛莊的天賦，也有不可分割的干系。

至少當年的鬼谷子，做不到這種程度。

思緒幾多，鬼谷子輕喚一聲：“聶兒，你上來。”

衛莊自去了一旁，修煉橫劍之術。

有了先例，后續的發展和衛莊相似。

鬼谷子暗暗點頭，蓋聶對于縱劍之意的領悟，還要更勝衛莊一絲，這莫非是天賦差距？

“為師傳你縱劍術。”

蓋聶拜了九拜，鬼谷子傳下縱劍之術。

一身內力同樣受到勾動，皮膚下面如有小蟲鉆動，那是受縱劍術的勾動而暴走的內力。

旁觀的姬昊見得兩人如此，心下不免有些狐疑。

顯而易見，這種暴走會帶來劇烈的痛苦，雖然本人心神被吸引，可能感覺不到。

但這種做法完全可以避免，只要鬼谷子事先提醒一下就好了，所以為什么還要這樣，歷代鬼谷子想要培養受虐狂嗎？

‘不對勁，哪里不對勁！師父直到現在才傳給我們縱橫劍術，真的只是內力不達標，強練會損傷經脈這一個原因嗎？’

姬昊心中喃喃自語，陡然見得蓋聶額頭上被內力撐起一個大包，一道電光劈開腦海！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如饑似渴吸收著縱劍術玄妙的蓋聶回過神來，正是絲絲入扣演練橫劍術的衛莊也轉過頭來。

鬼谷子目中略略驚疑：“你懂什么了？”

難道昊兒發現了？不太可能吧！

他的天賦再怎么出眾，對于從未到達過的領域，也不能窺盡其中迷霧！

姬昊目光灼灼：“師父，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

“大師哥，你有什么領悟？”

“別賣關子了！”

對于兩人的聲音，姬昊充耳不聞，只是凝望鬼谷子。

鬼谷子沉默片刻：“說！”

姬昊深吸一口氣：“師父這些年沒有傳下縱橫劍術，不單是因為強練會損傷經脈。更是因為，只要根基夯實，內力深厚，習得縱橫劍術之日，將會內外相合。”

鬼谷子的目中微微激動：“你，竟然真的懂了！”

衛莊抓耳撓腮：“到底懂了什么！”

蓋聶頭皮瘙癢：“師父，大師哥，蓋聶愚笨，還請明言！”

姬昊沉聲道：“內力為源，劍術為用，內外相合，一朝貫通十二正經，成就一流高手！”

兩人如遭雷劈，駭然失聲。

“一流高手？”

“一流高手！”

“大師哥，這是真的嗎？”

“我不是傻子，你不要糊弄我！”

兩人虎軀劇震！

高手這個詞，已經被濫用到不堪入目的地步，隨便拉出來一個小癟三，也敢大言不慚稱自己為高手。

但其實普天之下，能夠稱之為高手的人，唯有步入一流之境。

是為當世一流！

兩人內力不差，劍術也精湛，就算得了縱橫劍術，距離一流，還是有不短的距離。

此刻姬昊一番言語，當場被雷得外焦里嫩，眼中懷疑他腦洞大開。

“沒錯。”

“什么！”

“什么！”

兩人驚呼出聲！

鬼谷子心中一動：“怎么？你們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

蓋聶定住心神：“我有信心！”

衛莊不甘示弱：“當然有信心。”

鬼谷子微微而笑。

今日七國天下，再添三尊當世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