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稅和預付金的問題搞定后,其余的諸如演出收入,以樂隊的名義的商業(yè)代言等就屬于細枝末節(jié)的問題了。
但麥特·瓦勒斯緊接著拋出了他最為看重的條款,語氣帶著不容商量的堅決。
“還有一點,大衛(wèi),至關(guān)重要。
無論首張專輯的商業(yè)成績?nèi)绾危袌鲎兓媚獪y,再好的歌也可能因為時機或宣傳問題暫時遇冷。
Interscope必須承諾,在三年內(nèi)為Hollow Men發(fā)行第二張專輯,并且保證不低于首張專輯的最低推廣預算下限。”
大衛(wèi)和艾米的臉色都微微一變,艾米首先開口:“麥特,這……捆綁性太強了。
廠牌需要根據(jù)市場反饋靈活調(diào)整資源分配,如果首專成績未達預期,強制投入第二張專輯,對雙方都可能是不明智的。”
“不,艾米,”
麥特的語氣斬釘截鐵:“這恰恰是明智的,多少優(yōu)秀的樂隊因為首張專輯遭遇挫折就被公司放棄,就此銷聲匿跡?
一首《Creep》證明了我們的核心價值,我們需要的是時間和持續(xù)的機會來證明樂隊的整體實力和長期發(fā)展?jié)摿Α?
這不是捆綁,這是投資未來!
給我們一個‘失敗保險’,給我們證明自己的時間!”
菲娜·科恩再次接過話頭,她的聲音冷靜而具有策略性:“大衛(wèi),艾米,請從廠牌建設(shè)的角度思考。
Interscope需要培養(yǎng)屬于自己的、有忠誠度的核心藝人。
給予有潛力、有獨特性的樂隊持續(xù)的機會,正是建立這種長期合作關(guān)系和廠牌聲譽的基礎(chǔ)。
想想看,”她列舉了幾個業(yè)內(nèi)耳熟能詳?shù)睦?
“明尼蘇達朋克搖滾樂隊Hüsker Dü當初的首專反響平平,是廠牌堅持給了第二張專輯的機會才一飛沖天。
而Twin/Tone Records則因為缺乏耐心,過早放棄了一支后來在別處大放異彩的樂隊,成為業(yè)內(nèi)笑談。
Hollow Men擁有亞歷克斯這樣的核心創(chuàng)作者,擁有《Creep》這樣的作品,他們的潛力是毋庸置疑的。
承諾第二張專輯,是Interscope展示遠見、建立信任的關(guān)鍵一步。”
大衛(wèi)·格芬陷入了沉思。,他反復權(quán)衡著風險、菲娜的論點、杰瑞·阿曼德的背書,以及亞歷克斯身上那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蘊藏著風暴的平靜氣質(zhì)。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看向麥特和菲娜:“好吧。我同意加入第二張專輯的承諾條款。
但細節(jié)需要明確,三年內(nèi)發(fā)行,推廣預算下限我們會明確寫入合同。
同時也會加入基于首專實際銷量的、更具體的預算調(diào)整機制和雙方共同確認的考核點。這需要馬克細化。”
麥特·瓦勒斯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他與菲娜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場漫長的談判,他們?yōu)镠ollow Men贏得了一份對于一個新樂隊堪稱夢幻的合約。
啟動資金、有保障的版稅前景、珍貴的二次機會,以及一個急需的、背靠華納巨頭的專業(yè)平臺。
離開Interscope那棟充滿現(xiàn)代感的大樓時,夕陽正將圣莫尼卡的海岸染成一片耀眼的金色。
麥特點燃了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濃郁的煙霧在傍晚的微風中散開。
他拍了拍身邊亞歷克斯的肩膀,眼中閃爍著老獵手看到獵物落入陷阱般的精光,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伙計,聽見引擎啟動的聲音了嗎?準備好。
屬于Hollow Men的旅程,真正開始了。而我們的第一聲驚雷,就是《Creep》。”
亞歷克斯在談判中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當吉祥物,只有涉及音樂專業(yè)領(lǐng)域的時候,他才會出聲。
當正在達成協(xié)議的那一刻,亞歷克斯以為自己不會激動,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蠻激動的。
或許是原來的亞歷克斯,為最終達成了夢想而激動。
亞歷克斯笑著說道:“麥特,我已經(jīng)寫好了幾首歌曲,接下來一段時間內(nèi)我們的工作怕是很忙了。”
“忙才是好的,如果不忙,說明我們是邊緣人物。”
麥特·瓦勒斯拍拍手:“好了,先生們,為了我們的搖滾夢,我提議去喝一杯吧……”
在酒吧喝酒慶祝的時候,樂隊關(guān)于樂隊首張專輯風格進行商討。
現(xiàn)在很多搖滾樂隊在成立之初,為了統(tǒng)一專輯風格,一張專輯里不會有太多的元素。
有了重金屬搖滾,就不會采用電子搖滾。有了朋克搖滾,就不會采用迷幻搖滾。
另外,通常一支搖滾樂隊也不會采用那么多風格,保持自己的藝術(shù)獨立性。
但亞歷克斯卻提出一個新的想法:“我們不以歌曲的風格來定位專輯,而是以故事情緒來定位。”
貝斯手羅南很好的承擔了捧哏的作用:“什么叫故事情緒?”
亞歷克斯解釋道:“就像是看一部電影,我們都知道一部電影里通常會有情緒的起伏。
比如開心,傷心,憤怒等等這些元素,構(gòu)成了一部電影的情緒。
那我們把專輯當成一部電影來制作,我們可以有《Creep》這樣具有陰郁情緒的喪歌,也有代表積極陽光的《Don't Look Back》,還可以有《Gravity》這樣的傷感。”
《Gravity》是最近亞歷克斯又‘創(chuàng)作’出來的一首歌曲,樂隊內(nèi)部非常喜歡這首歌,投票票選這首歌位居亞歷克斯創(chuàng)作歌曲榜第一。
亞歷克斯這個提出這個想法倒也不是無的放矢,他的靈感來源來自于《八度空間》,華語音樂流行天王周董的專輯。
在這張專輯里,情緒化的敘事方式可以說相當?shù)膵故欤罱K在后幾張專輯里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縱觀周董前期的幾張專輯,可以聽到他在一張專輯里包含了不同的元素,在他之前,華語樂壇很少有人這么做得這么大。
而九十年代初的歐美樂壇,其實就和世紀初的華語樂壇一樣,創(chuàng)作基本陷入了公式化,風格單一化。
聽眾們早已厭倦了這種公式化,讓人提不起興趣的作品。
亞歷克斯的提議,正好可以說是對當下沉悶的樂壇一個解法,麥特·瓦勒斯在思索半晌后表示了認同。
其余樂隊成員也不會有什么意見,他們此時只想趕緊出專輯。
回去之后,亞歷克斯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了仙妮亞·唐恩和詹妮弗·安妮斯頓。
遠在納什維爾的仙妮亞·唐恩表達了對亞歷克斯的祝賀,她還在忙著新專輯的事情,不過表示到時候樂隊錄音她一定要過來旁聽。
詹妮弗·安妮斯頓也替亞歷克斯感到高興,不過她更關(guān)心亞歷克斯那天隨口哼唱的歌曲會不會出現(xiàn)在專輯里。
“你那天哼唱的旋律,會不會寫成一首歌?”
亞歷克斯一愣:“什么旋律?”
“就是啦兒啦啦兒啦那個旋律,我聽著很有味道。”
“呃!”
亞歷克斯表示:“抱歉,我已經(jīng)忘記了。”
主要這歌是中文歌,他又不是混華語樂壇的,歐美樂壇的那些歌手就足夠他吃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