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契約鎖魂·潮汐之下的禁忌之吻
- 銀發龍君與狐尾少女龍血破繭記
- 紫粆
- 2419字
- 2025-06-25 22:52:19
獸群退散的晨光里,青鱗的龍紋劍還滴著血珠。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目光突然掃過祭壇后方晃動的藤蔓——烏薩那件玄色祭袍的衣角正隨著風飄進密林。
“祭司大人?“青鱗的聲音帶著警惕,腳步卻已追了上去。
龍靴碾過被獸血浸透的雜草,他看見密林中一道黑影正順著古藤往上攀,頸側那道猙獰的傷疤在晨曦里泛著青白,像條猙獰的蜈蚣。
“站??!“青鱗抽出半柄劍,劍氣割碎了一截藤蔓。
那黑影踉蹌了下,卻反而加快了速度。
等青鱗追到懸崖邊時,只來得及抓住對方的半片衣袖——玄色布料在掌心斷裂的瞬間,他聽見山風里傳來一聲悶哼,接著是重物墜崖的回響。
“青鱗大人?“狐族守衛舉著火把跑過來,“找到烏薩祭司了嗎?“
青鱗望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指節捏得發白:“去取繩索?!八D身時,龍紋劍在石地上劃出刺啦聲響,“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阿蠻的銀指甲掐進檀木桌案,瓷碗碎片扎進掌心她也渾然不覺。
密室里飄著血腥氣,那是她剛才砸了三壇獸血酒的緣故。“為什么!“她對著銅鏡尖叫,鏡中少女的臉因扭曲而陌生,“明明引魂液該喚醒獸潮吞了她!“
案頭的青銅燈盞突然搖晃起來,燭火映出她童年的影子:暴雨夜,母親的虎紋在皮膚上暴走成暗紋,她舉著利爪要撕碎自己,最后被族人用鐵鏈鎖在祭臺?!斑@是元素潮汐的詛咒!“老祭司說,“只有用最純凈的血脈獻祭,才能平息獸神之怒。“
阿蠻抓起案上的骨笛,笛身刻著的獸紋被她的血染紅。“這次不行,下次......“她將骨笛按在心口,指甲深深陷進肉里,“等祭祀宴會,等元素潮汐最盛的時候......“
林小滿靠在石屋的草墊上,額角還滲著細汗。
契約帶來的灼痛像條小蛇,順著血管往心臟鉆。
她摸了摸腕間發燙的龍印,那是昨夜與夜司宸契約時留下的,此刻正隨著她的心跳一下下跳動,仿佛在應和著某個遙遠的龍鳴。
“疼?“
低沉的嗓音驚得她一顫。
夜司宸不知何時站在門邊,銀發被晨風吹得有些亂,金瞳里還帶著未褪的暗涌。
他沒穿龍鱗戰甲,只著了件月白錦袍,卻仍有股逼人的氣勢,像頭收了利爪卻沒卸殺意的獸。
“你怎么進來的?“林小滿掙扎著要坐直,卻被他按住肩膀。
他的掌心燙得驚人,隔著布料都能灼傷皮膚。
“狐族的石屋,還攔不住我。“夜司宸在她身側坐下,指腹輕輕撫過她額角的汗,“他們想拿你當祭品,用你的血引動潮汐,喚醒什么古老的東西?!八穆曇粼絹碓降?,像是在壓抑某種情緒,“但我不會允許?!?
林小滿心頭一緊。
她想起昨夜共享的記憶里,少年夜司宸抱著母妃尸體的模樣,想起他說“要護住所有重要的人“。
可此刻他眼中的陰郁,卻比龍焰更燙人。
“你的命,是我的?!八蝗贿∷氖滞?,龍印在兩人相觸處泛起紅光,“契約共享生死,你若有事......“他頓了頓,喉結滾動,“我會讓整個蒼瀾大陸為你陪葬?!?
林小滿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他的體溫透過皮膚滲進來,連她的血液都跟著發燙?!耙顾惧?,你......“
“噓。“他用指腹抵住她的唇,金瞳里的暗涌突然化作溫柔的漣漪,“先休息。
等你好了,我再慢慢說。“
月上中天時,林小滿聽見窗外傳來狐首杖敲擊地面的聲響。
白眉長老裹著狐裘站在檐下,銀白的狐尾在身后垂成蓬松的毛團,見她開窗,便將手中的獸皮卷軸遞過來:“這是我在族中古籍里翻到的?!?
卷軸展開,上面畫著個玄衣男子,頸側的傷疤與烏薩如出一轍。
旁邊的獸文寫著:“龍族叛徒敖燼,萬年前私通人類,企圖喚醒被封印的'混沌獸',后被龍皇斬于蒼瀾之巔。“
“烏薩是他的后裔?!鞍酌嫉穆曇魤旱煤艿?,“他策劃這一切,是想借元素潮汐的力量,解開混沌獸的封印?!八蝗欢⒆×中M的眼睛,“而你......“
林小滿心口一緊。
她想起前世最后一刻,地動山搖中,那個穿著玄衣的男人舉著匕首刺向自己——和卷軸上的敖燼,竟有七分相似。
“你身上有股讓古籍震顫的力量?!鞍酌紦崃藫嶙约旱暮?,“像生命,又像毀滅。
或許......“他欲言又止,“你比預言里的神女,更重要?!?
夜風卷起卷軸的一角,林小滿望著上面的混沌獸畫像,喉頭發緊。
前世的記憶碎片突然涌來:血月當空,她站在人類陣營的最前,身后是燃燒的城池;玄衣男人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只要喚醒混沌獸,獸世與人世都會被碾碎......“
“長老。“她攥緊卷軸,“混沌獸被封印在哪里?“
白眉搖頭:“這是龍族秘辛,我只知道......“
“啪!“
窗紙突然被風吹得鼓起,林小滿轉頭時,白眉已不見了蹤影。
石屋門口的小影正豎著耳朵,尾巴尖微微發抖——那是有危險靠近的信號。
林小滿剛要去關窗,背后突然貼上一片滾燙。
夜司宸的手臂環住她腰,龍血的腥甜氣息裹著他身上的沉水香,將她整個人籠罩住。
“在和誰說話?“他的下巴抵在她肩窩,聲音帶著睡意的沙啞,卻讓林小滿脊背發寒。
“白眉長老。“她盡量保持平靜,“他說烏薩是龍族叛徒后裔......“
“我知道。“夜司宸打斷她,將一枚溫熱的玉佩塞進她掌心。
龍血浸透的玉面刻著雙生龍紋,觸手生溫,“這是用我的龍血祭煉的?!八拇讲吝^她耳垂,“若有人再敢動你,我會屠了整個部族,把他們的頭骨串成燈穗,掛在龍殿門口。“
林小滿想說話,卻被他堵住了唇。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力度,他的舌尖掃過她的虎牙,像是要把她的每寸呼吸都掠奪干凈。
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他才松開,額頭抵著她的,金瞳里泛著水光:“記住,你是我的?!?
窗外,小影蹲在瓦當上,尾巴尖一下下拍著青瓦。
它望著屋內交纏的身影,風刃在爪尖若隱若現,最終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像只被迫接受主人被搶的小獸。
后半夜,林小滿攥著龍血玉佩躺在草墊上。
龍印還在發燙,她能清晰聽見夜司宸的心跳,和自己的幾乎重合。
窗外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咚——“的一聲,驚起幾只夜鴉。
“祭祀宴會......“她喃喃自語。
前世記憶里,那個玄衣男人最后出現的地方,正是祭祀宴會的祭壇。
而白眉說的混沌獸,烏薩的陰謀,還有夜司宸越來越明顯的占有欲......
月光透過窗紙,在她手背投下龍紋的影子。
林小滿閉了閉眼,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
她知道,等三天后的祭祀宴會開始,所有的秘密都會被掀開——而她,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廢柴狐耳娘了。
石屋外,不知何處傳來骨笛的嗚咽。
那聲音像條毒蛇,順著夜風鉆進窗縫,在林小滿耳邊吐著信子:“潮汐之怒,方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