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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前夜

  • 你是站著還是倒下
  • 蜀中啟風
  • 5447字
  • 2025-06-23 22:10:52

舟山港的燈火在身后漸漸縮成模糊的光點,最終被翻涌的墨色海水徹底吞沒。“海龍號”這艘二十米長的舊式機帆船,如同投入巨獸口中的小蝦米,在越來越洶涌的海浪中起伏顛簸。海叔掌著舵輪,布滿老繭的手背青筋畢露,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被濃重夜色籠罩的海面。阿旺在船頭緊張地瞭望,手中緊緊抓著濕漉漉的纜繩。

船艙里,油燈隨著船身的劇烈搖晃而明滅不定,將人影拉扯得扭曲變形。玄靈子躺在臨時加固的床鋪上,雙目緊閉,呼吸微弱卻平穩。那塊星劍令碎片依舊貼在他胸口的爪痕上,散發著溫潤而穩定的星屑光芒,如同定海神針般壓制著蠢蠢欲動的邪氣。碎片的光芒似乎比在客棧時明亮了一絲,與玄靈子體內殘存的蜀山真元產生了微弱的共鳴,緩慢地滋養著他破碎的經脈和枯竭的本源。陳默的“寄魂養元”之術,竟真的起了效果,雖然緩慢得令人心焦,但至少穩住了傷情,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陳默盤膝坐在玄靈子旁邊,隨著船體的晃動微微起伏。他閉著雙眼,沉入內視。識海中,那顆布滿裂痕的劍魄金丹依舊黯淡,但裂紋深處,似乎有極其微弱的金色光點重新開始閃爍,如同死灰中復燃的星火。丹田內,那柄沉寂的四色氣劍(劍元雛形)也極其緩慢地重新開始了旋轉,雖然速度慢如蝸牛,汲取天地靈氣的效率微乎其微,但終究是復蘇的跡象。每一次旋轉,都有一絲微弱的藍(邪鴉)、青(劍意)、金(龍氣)、黃(地脈)氣流被引動、融合。左臂的邪鴉印記傳來持續的冰涼感,似乎在貪婪地汲取著這片海域混亂氣息中游離的陰煞之力。

小荷裹著厚厚的毯子,蜷縮在陳默身邊,小臉依舊沒什么血色。她努力睜大眼睛,看著窗外翻騰的墨浪和不時劃破夜空的慘白閃電,銀眸中充滿了疲憊和對未知的恐懼。透支的預知能力并未完全恢復,強行窺探帶來的頭痛如同細密的針扎。

“默哥…風…越來越大了…”小荷的聲音在風浪的咆哮中顯得細若蚊蚋。

陳默睜開眼,眼神銳利如電。他早已察覺到海況的急劇惡化。呼嘯的海風如同鬼哭狼嚎,卷起的浪頭越來越高,狠狠地砸在船身上,發出沉悶的巨響,木質的船體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帶著鐵銹味的濕氣,那是風暴來臨的前兆。

“海叔!情況不對!”陳默站起身,身形在搖晃的船艙中穩如磐石,幾步走到通往駕駛艙的門口。

海叔緊握著舵輪,臉色凝重得能滴出水來:“后生!是‘鬼頭風’!來得邪性!比預報的強了不止一倍!浪頭太急,暗流也亂了!再往前,怕是要出事!”他指著羅盤,指針在劇烈的顛簸中瘋狂地左右搖擺,根本無法穩定指向。

“能繞開嗎?”陳默沉聲問道。他需要盡快抵達鬼哭礁,但絕不能把命丟在半路。

“難!”海叔咬著牙,“這風是打西邊來的,鬼哭礁就在西邊!要繞,得往南兜個大圈子,得多走至少兩天!而且南邊…也不太安生,有東洋鬼子的巡邏艇!”

兩天?玄靈子等不起!小荷的狀態也撐不住長時間的海上顛簸!陳默目光掃過海圖,又看向窗外翻騰的怒海,眼中閃過一絲決斷:“海叔!全速!沖過去!船若有事,我保你們父子周全!”他語氣中的堅定不容置疑,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海叔看著陳默那雙在昏黃燈光下亮得驚人的眼睛,又想起他們被“海神娘娘”送來的奇異,一咬牙:“好!老頭子信你!阿旺!抓穩了!咱們跟這鬼老天斗一斗!”他猛地一推油門,老舊柴油機發出更加吃力的轟鳴,“海龍號”如同離弦之箭,劈開層層巨浪,倔強地向著風暴中心的方向沖去!

“轟隆——!!!”

一道刺目的閃電撕裂蒼穹,緊隨其后的炸雷仿佛就在頭頂炸響!豆大的、冰冷的雨點如同鞭子般狠狠抽打在船體上,瞬間天地一片蒼茫!狂風卷著巨浪,如同發怒的海神揮舞著巨錘,瘋狂地砸向這艘渺小的船只!

“左滿舵!避開那個浪頭!”海叔嘶吼著,舵輪在他手中瘋狂轉動。

阿旺在船頭被巨浪澆得渾身濕透,死死抱住桅桿底座,聲嘶力竭地回應:“爹!前面有暗涌!水下有東西!好大的黑影!”

陳默站在劇烈搖晃的駕駛艙門口,雙腳如同生根,左臂邪鴉印記下的四色劍元自發流轉,在體表形成一層極淡的氣場,將潑進來的雨水隔開。他凝神望向阿旺所指的方向。在閃電的瞬間照亮下,渾濁的海面下,確實有一個龐大、模糊、扭曲的黑影在快速移動!那黑影散發著陰冷、混亂的氣息,絕非尋常海獸!

是海坊主殘骸?還是被血紋石污染變異的深海巨怪?

“小荷!能看清是什么嗎?”陳默低喝。

小荷捂著刺痛的額頭,努力集中精神看向海面,銀眸中光影急速變幻:“好多…骨頭…纏著…鐵鏈…還有…紅色的…石頭…在發光…是…是沉船!被…被紅石頭包住了!里面…有東西…醒了!”

血紋石礦脈!寄生在沉船骸骨上的變異怪物!

就在小荷話音落下的瞬間,海面猛地炸開!一條由森白巨骨、銹蝕鐵鏈和暗紅色發光礦石強行糅合而成的、粗如水桶的恐怖觸手,帶著刺鼻的腥臭和污穢的邪氣,如同來自地獄的巨蟒,狠狠抽向“海龍號”的船身中部!這一擊若是抽實,足以將這艘木船攔腰打斷!

“小心!”阿旺發出絕望的驚呼!

千鈞一發之際,陳默眼中寒芒爆射!他足下猛地一蹬,身體如同炮彈般射出駕駛艙!人在空中,體內剛剛復蘇的微弱劍元毫無保留地爆發!并指如劍!

“星斗伏魔·破邪!”

一道凝練的、帶著破魔星力的青色指劍,并非射向那巨大的觸手,而是精準無比地點向觸手與海面連接的根部——那里,一塊暗紅色、脈動最劇烈的血紋石礦脈核心!

“嗤——!”

指劍精準命中!蘊含的破魔星力瞬間侵入礦脈核心!

“嗷——!!!”一聲只有靈魂才能感知的、充滿痛苦與混亂的嘶嚎從水下傳來!那巨大的骨礦觸手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瞬間僵直、軟塌下去!抽擊的軌跡也發生了偏斜!

“轟!!!”

觸手末端帶著萬鈞之力,狠狠地擦著“海龍號”的船舷砸入海中,激起滔天的濁浪!船體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得劇烈傾斜,幾乎要翻覆!木質的船舷被擦掉了一大塊,木屑紛飛!

“穩住!”海叔在駕駛艙里嘶聲力竭,拼命打舵,將險些傾覆的船身勉強扳正。

陳默落在濕滑的甲板上,踉蹌了幾步才站穩,臉色又白了幾分。剛才那一下,幾乎抽空了他剛剛恢復的一點點劍元,識海中的劍魄金丹傳來陣陣刺痛。但危機并未解除!水下那怪物只是被暫時打斷,并未被消滅!它被激怒了!

渾濁的海面下,更多的骨礦觸手如同群魔亂舞般探出,帶著更加狂暴的邪氣,朝著“海龍號”纏繞、抽打而來!同時,船底傳來沉悶的撞擊聲,那怪物試圖從下方掀翻船只!

“沒完了是吧!”陳默眼中戾氣一閃,左臂邪鴉印記驟然變得灼熱!一股冰冷、貪婪的邪鴉之力不受控制地涌出,讓他有種想要沖入海中吞噬那怪物的沖動!他強行壓下這股戾氣,知道以現在的狀態沖下去無異于送死。

“默哥!左前方!有島!”小荷突然尖叫起來,手指著風雨飄搖的左前方。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瞬間的光亮映照出不遠處一片黑黢黢的、犬牙交錯的礁石輪廓!礁石后方,隱約可見一個被風暴籠罩的小島陰影!

“海叔!左前方!靠過去!上島!”陳默當機立斷!在海上和這怪物糾纏,遲早船毀人亡!登島是唯一生路!

海叔也看到了那島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一打舵輪!“海龍號”發出痛苦的呻吟,船頭艱難地轉向,朝著那片礁石區沖去!

“小心暗礁!”阿旺在船頭大喊。

“顧不上了!沖灘!”海叔紅著眼睛,將油門推到底!老舊柴油機發出瀕臨解體的咆哮!

“海龍號”如同受傷的海獸,在狂風巨浪和骨礦觸手的圍追堵截中,險之又險地穿過幾塊巨大的、如同怪獸獠牙般的礁石,船底傳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最終,船身猛地一震,船頭狠狠撞上了小島邊緣松軟的沙灘,在巨大的慣性下又向前沖了一段距離,才斜斜地停了下來,徹底擱淺。

船底傳來那怪物不甘的咆哮和撞擊聲,但它似乎對靠近島嶼有所忌憚,巨大的骨礦觸手在礁石區外不甘地攪動了幾下,緩緩沉入了渾濁的海水中。

風雨依舊狂暴地抽打著傾斜的船體。陳默、海叔、阿旺三人站在濕漉漉、劇烈搖晃的甲板上,望著眼前這片籠罩在雨幕和黑暗中的未知島嶼,都重重地喘著粗氣,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心悸。

小島不大,在風雨中顯得荒涼而壓抑。岸邊是嶙峋的黑色礁石和一片狹小的沙灘,向內則是陡峭的山坡,覆蓋著茂密卻顯得陰森的熱帶植被,在狂風中瘋狂搖曳,發出嗚嗚的怪響。

“海龍號”船頭深深陷在沙灘里,船尾還泡在海水中,隨著浪涌起伏。船底和船舷多處受損,海水正汩汩地滲入底艙。短時間內想要修復出海,是不可能了。

“得找個避雨的地方!船撐不了多久了!”海叔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海水,聲音嘶啞。

陳默點點頭,背起依舊昏迷的玄靈子。阿旺則抱起虛弱的小荷。四人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擱淺的船只,踩著濕滑的礁石和泥濘的沙灘,朝著島內走去。

風雨太大,能見度極低。腳下的路崎嶇濕滑,布滿了盤根錯節的樹根和濕滑的苔蘚。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土腥味、腐爛的植物氣息,還有一種…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硫磺味?

陳默眉頭微皺。這味道…和血紋石礦脈散發的很像!

“默哥…”趴在阿旺懷里的小荷突然小聲開口,銀眸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黑暗的叢林,“這里有東西…好多…紅色的…光點…在…在石頭里…在樹根下…像…像眼睛…”

紅色的光點?血紋石?

陳默心頭一凜,示意大家停下。他凝聚目力,借著偶爾劃過的閃電光芒,仔細觀察四周。

果然!在潮濕的黑色巖壁上,在盤虬的古老樹根縫隙中,甚至在腳下的泥土里,都隱隱透出極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明滅的暗紅色光點!這些光點散發著淡淡的污穢氣息,正是血紋石礦脈的特征!這座看似荒涼的小島,地下竟蘊藏著豐富的血紋石礦!

而且,這些礦脈似乎…是活的?它們在極其緩慢地蠕動、生長,如同某種惡性的腫瘤,侵蝕著島嶼的地脈!

“小心腳下!別碰那些發紅光的石頭!”陳默沉聲警告。血紋石的污穢侵蝕之力,對普通人來說是致命的。

眾人更加小心,繞過那些透出紅光的區域,艱難地在密林中穿行。風雨聲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若有若無的、如同嗚咽般的奇異聲音,時遠時近,飄忽不定,聽得人頭皮發麻。

“鬼…鬼哭礁…這聲音…該不會真是…”阿旺打了個寒顫,聲音有些發抖。

“別自己嚇自己!”海叔呵斥道,但握緊柴刀的手也微微發白。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風雨似乎小了一些。前方山坡上,隱約出現了一片相對開闊的平地,平地上似乎有一些…人工建筑的輪廓?

“那邊!好像有房子!”阿旺眼尖,指著前方喊道。

四人精神一振,加快腳步。靠近了才發現,那是一片廢棄的礦場遺跡!

幾排低矮、破敗的石頭房子歪歪斜斜地立著,屋頂大多坍塌,墻壁上爬滿了藤蔓。礦場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黑黢黢的礦洞入口,如同巨獸張開的嘴巴,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洞口附近散落著銹蝕的礦車軌道、破爛的籮筐和一些早已腐朽的工具。礦洞周圍的巖壁上,暗紅色的血紋石礦脈裸露得更加明顯,如同大地的血管,散發著不祥的紅光。

“是礦工住的地方!廢棄很久了!”海叔經驗豐富,一眼就認出來,“快!找個還能擋雨的房子!”

他們找到一間相對完整、只有屋頂一角坍塌的石頭屋子。里面空蕩蕩的,積滿了灰塵和枯葉,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霉味和淡淡的硫磺味。墻角還堆著一些破爛的草席和朽木。

總算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了!眾人松了口氣。阿旺和海叔忙著清理出一塊干凈地方,鋪上帶來的防水布,將玄靈子小心放下。陳默將星劍令碎片重新放在他胸口,碎片的光芒穩定地亮著。

小荷裹著毯子,縮在陳默身邊,大眼睛警惕地看著黑漆漆的門外和那個如同巨獸之口的礦洞方向,小聲道:“默哥…這里…好吵…”

“吵?”陳默側耳傾聽,除了風雨聲和樹林的搖曳聲,似乎并無其他明顯聲響。

“不是…聲音…”小荷指著自己的小腦袋,“是…好多…好多人在哭…在喊…好痛苦…好害怕…就在…地底下…在那些紅石頭里…”她的臉色更加蒼白,顯然感應到了礦洞深處和血紋石礦脈中殘留的、充滿怨念和痛苦的精神印記。

陳默心中一沉。這座礦場,當年恐怕發生過極其可怕的事情。血紋石礦脈不僅能污染地脈,更能吸收、禁錮死者的怨念!此地兇險!

他讓海叔和阿旺留在屋里照看玄靈子和小荷,自己則提著那柄布滿裂紋的青鴉斷劍,走到了屋外。風雨小了很多,但天空依舊陰沉如墨。他需要探查一下周圍的環境,尤其是那個散發著詭異氣息的礦洞。

靠近礦洞,那股硫磺混合著血腥的污穢氣息更加濃郁。洞口幽深,黑暗仿佛能吞噬光線。洞壁的巖石中,暗紅色的血紋石如同活物般脈動著,散發出微弱的紅光,將洞內映照得一片詭異。

陳默站在洞口,凝神感應。除了濃烈的污穢氣息,洞內深處似乎還傳來一種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水元波動?這波動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愴和古老,與他體內的龍氣隱隱呼應!

難道…龍心之核的線索,就在這礦洞深處?這怎么可能?凌虛子感應到的波動在更西邊的鬼哭礁主島…

就在陳默驚疑不定之時——

“沙沙…沙沙…”

一陣細微的、如同砂紙摩擦的腳步聲,從礦洞深處傳來,由遠及近!

陳默眼神一厲,瞬間握緊了斷劍!體內微弱的劍元流轉,做好了戰斗準備。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不止一個!聽起來僵硬、拖沓,毫無生氣。

終于,在洞口血紋石礦脈散發的微弱紅光照映下,幾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出現在了礦洞的陰影之中!

那是…人?

不!陳默瞳孔驟縮!

那的確是人的輪廓,但動作僵硬如同提線木偶!他們穿著破爛不堪、沾滿暗紅色礦泥的礦工服,裸露的皮膚呈現出一種死尸般的青灰色,布滿了暗紅色的、如同蛛網般的脈絡!最駭人的是他們的眼睛——空洞無神,瞳孔的位置,竟然跳動著兩小簇幽綠色的、如同鬼火般的光芒!

這些“礦工”似乎感應到了洞口的生人氣息,僵硬的脖子緩緩轉動,空洞燃燒著綠火的“眼睛”,齊刷刷地鎖定了站在洞口的陳默!

一股陰冷、死寂、帶著濃烈尸臭和污穢邪氣的寒意,瞬間彌漫開來!

“嗬…嗬…”如同破風箱般的嘶啞聲音,從他們干癟的喉嚨里擠出。

這些被血紋石礦脈污染、早已死去多時的礦工尸體…竟然“活”了過來!成為了游蕩在礦洞中的…行尸!

陳默的心沉到了谷底。鬼哭礁的兇險,從這座前哨小島,已然露出了猙獰的一角!而更深處的主島,等待他們的,恐怕是更加恐怖的血腥煉獄!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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