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纏網之魚,景和帝
- 權傾天下,從雜役太監到西廠督公
- 月光刺耳
- 2012字
- 2025-07-19 16:00:00
魏忠賢的這番話,在汪瑾的心中頓時翻起驚濤駭浪,急不可耐的出聲詢問道:
“清洗?替誰清洗?”
見他表情如此焦急,魏忠賢謹小慎微的抬頭四下瞥了眼,隨后才低聲說道:
“干爹您有沒有想過,陛下明明無嗣,為何要對殿下這位唯一的侄兒如此苛刻,依奴婢的見解,陛下并非寡德之人。”
“小忠子,你這話不對,在圣朝,哪怕是鄉野間割豬菜的農婦,也知道陛下與太上皇的恩怨,陛下又豈會為仇敵作嫁衣?”
等汪瑾將話說完,魏忠賢緩緩抬起頭,竟然罕見的犟嘴反駁道:
“有個理由。”
“什么理由?”
“為了祖宗社稷,為了仁宗這一脈的皇權能千秋萬代,沂王再不堪,體內也留著跟陛下相同的血。”
聞聽此言。
汪瑾的心頭如同被重錘砸了一般。
久久喘不上來氣,長久以來,作為現代人思維的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于景和帝而言,最重要的事只有兩件,那便是血脈傳承跟祖宗社稷。
如果真按照魏忠賢的想法,深入去想的話,景和帝身上前后割裂的行徑。
似乎就能說的通了。
他厭惡太上皇,恨屋及烏,自然也厭惡太上皇留下的子嗣。
可祖宗社稷又壓在他的肩頭,迫使他不得不咬著牙暗中護著李嗣棠。
無論如何。
仁宗皇帝的血脈,在他手中一定要保存下去,絕嗣對帝王而言,絕對無法接受。
屋中沉寂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汪瑾望著魏忠賢的頭頂,才緩緩出聲道:
“依你看,日后咱家該如何自處,還有這趟東夷國和親之事,要不要摻和。”
“回干爹的話,依著奴婢的意思,干爹您在宮中,誰都不要親近,無論是陛下還是太上皇,亦或是太皇太后,只需要跟殿下親近即可。”
魏忠賢的話,說的十分明白,景和帝厭惡李嗣棠,可他的位子只能傳給李嗣棠。
不過將皇位傳給李嗣棠不代表景和帝會放過被關押在南宮的天順帝。
世事就是如此無常,讓人摸不著道理,汪瑾輕嘆了口氣,又想起李嗣棠拜托他的第二件事。
于是端起茶水抿了口,語氣重新歸于平淡,沖著魏忠賢詢問道:
“還有件事需要你查下。”
“請干爹吩咐。”
“替我查下莊妃的下落。”
沒想到魏忠賢聽到這個名字,眼神里居然流露出驚恐之色,見他表情不對,汪瑾趕忙出聲詢問道:
“怎么回事,聽到莊妃二字,為何露出這個表情,難不成有什么事?”
“干爹您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見汪瑾果真不知,魏忠賢思索了幾息,隨后緩緩嘆息道:
“莊妃三月前已經被陛下處死了,連帶著娘家陳家,流放的流放,充軍的充軍,如今洛京中,早已經沒了陳家的人。”
“死了?陛下為何要這般對莊妃?”
“因為莊妃是沂王的生母啊……”
這番話說出來之后,汪瑾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原來是這樣,原來李嗣棠是想他媽了,可他媽早就死了。
又該如何開口跟他說呢?
汪瑾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煩躁的揮了揮手,打發魏忠賢離開,順便讓他把劉瑾也帶回去。
跪了兩個時辰,罰也罰的差不多了,況且汪瑾也沒心情再跟人說話了。
如今祭天大典刺殺的風波還沒有過去,竟然又多了個東夷國和親。
汪瑾自覺實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日后李嗣棠定然更加倚重他。
必須要提升實力了!
如今天罡元陽心經已經堪堪開到一百五十穴,吞鯨神功依舊是第二重。
想短時間突破吞鯨神功絕無可能,宮闈深處哪來那么多高手讓他吸收內力。
目前只能寄希望于天罡元陽心經了,想到此處,汪瑾將手中的固體丹全部倒了出來。
加上狗子的俸銀共計十九枚。
按照一枚可開三處穴位來算,這些丹藥還可讓他強開五十七處穴位。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不過汪瑾還有絕殺,那便是那日藏武府考核時。
從海公公那里得到的洗髓丹!
不過在服用洗髓丹之前,汪瑾還是覺得以海公公的德行,不會對他如此慷慨。
“那老雜毛不會如此好心,不如去干爹那邊看看,或許能問出些什么。”
涉及身家性命的大事,汪瑾不敢猶豫,于是便頂著寒風來到了盧俊的住所。
在屋外站了幾息,將衣袍整理了下后,汪瑾才恭聲喊道:
“奴婢汪瑾,拜見干爹。”
片刻之后,門無風自開,從屋內傳來盧俊有些虛弱的聲音。
“是小瑾子吶,進來吧。”
進門以后,汪瑾便行了個標準的跪禮,不過盧俊顯然不吃這套,臉上露出意興闌珊的表情。
“起來吧,咱家先前說了,日后過來,不必每次都跪。”
被訓斥了兩句,汪瑾趕忙站起來,兩世為人,好賴話還是能聽懂的。
眼前的盧公公,是真不喜人跪他。
等汪瑾站起來后,盧俊才開口問道:
“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找咱家,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干爹英明,奴婢心中是有件疑惑的事,思來想去也只有請教干爹您了。”
盧俊的傷勢已好了不少,這會半坐在床榻上,望著汪瑾笑罵道:
“呵呵,你小子精似鬼,別繞彎子了,有話便直說吧。”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關于藏武府考核那日,海公公賞給奴婢的洗髓丹的。”
見汪瑾如此謹小慎微,別人的賞賜都不敢用,盧俊先是一怔,隨后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小瑾子,咱家入宮這么多年,還未見到有哪個小太監,放著賞賜不敢用的,你不會跟咱家說,到今日那洗髓丹你還沒用吧?”
“奴……奴婢的確沒敢用。”
汪瑾沒有隱瞞,如實說了出來。
他就是不敢,海公公是什么人物,在直殿監待過段日子的汪瑾比誰都清楚。
“好!海大富當真是眼拙,竟然放跑了你這等人物,合該他窩在直殿監倒夜香!”
又提倒夜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