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審問
- 重生拒嫁東宮后:冷情太子寵又撩
- 落花逢你
- 2664字
- 2025-06-20 11:00:04
大約莫小半個時辰,外頭的廝殺聲才逐漸小了下來。
馬車里的楚念月屏息凝神,不敢妄動,卻聽見馬車周圍忽然出現一道腳步聲,正往馬車這里來。
楚念月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手中緊緊攥著自己隨身攜帶的簪子,指尖用力到略微發白。
腳步聲有些急匆匆的樣子,緊接著是一只棱骨分明的手掀開了馬車車簾,楚念月縮在馬車最內側,目不轉睛的盯著投射進來的光線,簪子似乎馬上就要刺出去似的。
“念墨!沒事吧?”
還未等楚念月看見來人的臉龐,熟悉的飽含著焦急聲音先一步傳來,讓楚念月腦海中緊繃著的弦放松了下來。
是懷風哥哥。
楚懷風緊蹙著眉,唇抿成一道直線,直到看見馬車里安然無恙的楚念月,眉頭才稍微松開半分。
楚念月攥著簪子的手緩緩放松下來,對上楚懷風關切的視線,報之安撫的一笑,向他示意自己無事。
“我沒事。李將軍呢?”楚念月從馬車內鉆出來,簡單的環顧一周卻沒有看見李立羽的身影。
楚懷風身形一頓,稍稍有些詫異,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李將軍受些輕傷,正在包扎。”
二人一前一后向客棧方向走去,途中還有士兵正在收拾殘局,楚念月微低著頭,盡量地不去瞧,但是血腥氣直往她鼻子鉆,仿佛在時時刻刻提醒她這里發生過的慘烈場面。
“李將軍。你可還好?”楚念月先敲了敲門,語氣中含著一些擔憂的意味。
李立羽此時剛剛包扎好傷口,聽見楚念月的聲音心下也放心不少。
總算,沒讓她再受傷。
李立羽幾步踱到窗邊,先是打開窗,才出聲回應楚念月。
“勞駕楚大人和念墨書童的關心,這點小傷算不得什么。”李立羽字正腔圓地,倒是略顯官方和嚴肅。
難得正經的李立羽倒叫楚念月不太習慣,但聽到他沒事,心里的擔憂還是消散了許多。
正欲轉身離去,卻聽李立羽房間忽地傳出一聲痛呼。
楚念月心下一急,顧不得禮數,徑直推門而入。
進了門,卻發現,李立羽正倚在窗邊,眉眼肆意的揚起,沐浴著陽光,嘴角勾起的弧度看起來得意洋洋。
此情此景,楚念月哪里還能不知道他是在戲弄自己。
但是看見他安然無恙的站在那里,楚念月內心那些焦慮終于徹底消失,這樣生龍活虎,肆意昂揚的李立羽好似才是楚念月更想看見的他。
楚念月轉身欲走,李立羽立即步履生風地攔住她。
“欸,某人怎么這么沒有良心啊,我費盡心思地救了人家,人家連一杯水都不肯給我倒。”李立羽自怨自艾地話語透著酸酸澀澀的味道,時不時還要偷瞄楚念月幾眼,看看她的反應。
楚念月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頗覺得好笑,拗不過似的走到茶幾旁,為他倒了杯茶。
趁著楚念月倒茶水的間隙,李立羽還要見縫插針似的說上幾句話,“說真的,你可得好好報答我,以身相許怎么樣?”
瞧楚念月沒理他,他負氣般的坐下來,“不想以身相許?那可不成,我這一刀可不能白挨。”句末,李立羽還傲嬌的哼了句,下巴微微抬起,瞧上去頗為別扭。
清風從窗外吹進房間,楚念月內心本來因為此次插曲帶來的陰霾好似也被完全吹散。
“李將軍請自重。”楚念月遞過去茶杯,雖然被李立羽的樣子逗得心情不錯,但還是沒回復他的胡言亂語。
“哎喲!傷口突然好痛,拿不了茶杯怎么辦?”李立羽盯著面前的茶杯,忽然驚呼道。
楚念月聞言盯了他片刻,李立羽眼神透著真摯,叫楚念月竟一時摸不透,只好半信半疑地拿著茶杯送到李立羽的唇邊。
李立羽眼睛劃過一絲隱秘的得逞。
但是還沒等他喝到茶水,就聽見楚懷風帶著不豫的聲音。
楚懷風從門口緩步走進來,看到這一番畫面,心情不是很愉悅。
“我竟不知李將軍傷情已經嚴重到需要其他人照料飲食。”
李立羽眼看著送到嘴邊的茶水飛走了,神色沉郁了一瞬,沒說話。
房間里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冰。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士兵半跪在房門外,向李立羽報告。
“將軍,主謀已抓獲。”
李立羽眸底暗沉,“那就帶過來吧。”
士兵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不多時,那老板娘就被押送到房間里。
她雙手被粗壯的麻繩束縛著,頭發微微凌亂,但沒受什么傷,背脊挺得筆直。
起初,她是不愿跪的。
士兵呵斥她,直接朝她的膝蓋踢了一腳,她才被迫跪到地上。
哪怕是跪著,她的背仍然挺直著。
此時的李立羽,全然不是剛剛調笑楚念月時的樣子,周身的氣勢極攝人,楚念月有些驚詫。
平時總見他沒個正形,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嚴肅的樣子,恍然間竟有些陌生,卻好像隱隱又透露著幾分熟悉。
“你設下此番陷阱,究竟意欲何為?”
“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老板娘抬頭直視他,“我想知道你們是如何識破我的計劃的。”
她自認為此次計劃已經天衣無縫,不明白究竟在哪里出現紕漏,反將自己賠進來。
她柳七娘就是輸,也要輸個明白。
“呵,”李立羽淺淺抬了下眼皮,“破綻百出。”
“一個連具體人數都不過問就能準備好對應的碗筷和飯菜,除了事先有所調查,別有圖謀之外,還有什么更好的解釋嗎?”李立羽話語中帶著意氣風發的自信,最后的語調上揚,似乎極為篤定。
下方的老板娘神情摻雜著不可置信,她皺著眉質問道,“僅僅憑著這一點猜想?你們如何斷定我有所圖謀?”
“僅這一處細節就足夠讓我懷疑。當然,最后是我派人盯緊你,將你用于傳遞消息的信鴿截下了。證據確鑿,我也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據信中所說的計劃,他已經調查仔細藿香草的功效,確實具有安神作用,可份量過多時會致人昏睡。
他本意是讓楚念月先入睡,確保她的安全,等解決一切后,再喚醒她,免得這血腥污了她的眼。
但等他至楚念月的房間時,她卻是還清醒著,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李立羽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張小紙條,看到紙條的一瞬間,柳七娘忽然像被人抽空了力氣似的跌坐下去,然后她不屑的笑了兩聲,“棋差一招罷了。若非如此,今日跪地者必是爾等。”
李立羽不置可否,“說吧,有何圖謀?”
提到這個,柳七娘神情憤慨,啐了一口唾沫,“貪官搜刮的民脂民膏途徑于此,我不過是為民除害罷了。”她眼神凌厲,看著他們好像是為虎作倀,十惡不赦的禍害一般,好似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
她對于貪官的恨是作不了假的。
三人沉默了半晌,李立羽眼底有些冷意,卻不欲多言。
楚懷風嘆息著搖了搖頭,“或許你本當是巾幗之志,如今卻被人當了刀子使還不自知。可惜,可惜!”
“什么意思!你說清楚!”柳七娘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說教滿頭霧水,心下好似也察覺了些許的不對勁,可是......那人怎會騙他呢?
楚懷風眼帶失望,“我們所押運的哪里是什么貪官之財,是救災的賑濟銀啊!你可知,你差點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嗎?!”事關災民,楚懷風語氣不由得重起來。
柳七娘神情呆滯,“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騙我,是你們騙我!你們騙我!”口中喃喃自語,到最后甚至帶了些瘋癲的語調,一副頗受打擊的樣子。
也不知是誰給她遞的消息,似乎很受她的信任。
楚念月見她一副不愿意接受事實的樣子,估計再問下去應該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立羽好像也是這樣想的,他擺了擺手,吩咐道,“帶下去吧,派幾個人送到當地官府關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