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為什么？為什么？“少年咧開嘴笑，露出了滿是血的白牙，“因為我見過許多人，許多像我一樣的人“秦王殿里的鶴不在鳴了，他的手從胸口滑落，重重的摔在地下，劍刃碰撞著大殿的灰石板，發出清脆的聲音，血撒滿的地面。

春分·雨

春天的雨是連綿的，在云都的石板上沾上了灰色的印記，像是弊腳畫師滴落在宣紙上的墨，卻偏要固執地暈開，并無意境，來的不合時宜。

那時的我頗想出去，出去踩一下街上的坑洼，讓積水漫過腳尖，淺嘗一下路邊的花糕，或許有幸，我還能遇到一個漂亮的姑娘，拔一下姑娘的發簪，烏發青絲，垂落一地。

我透過那個窗戶往外看，佛塔的金尖插入云霄，皇帝好佛，連帶著所有的和尚都成了仙，我站在樓上，看著這人間的熙熙攘攘，幾個小販為蠅頭小利爭的頭破血流，我笑了，因為我不缺錢，我什么都不缺，那一瞬間我又感覺到了毫無意思，可我依舊再看，依舊的在看，看人群做鳥獸散。

我在等一個人，一個乞丐，一個胡子發白穿的破破爛爛的乞丐，他身上是黑色的麻布，骯臟，泛者難聞的氣味，他就像他手里的那個破銅碗，他們唯一的相同點就是破爛，可是我并不討厭他，我反到覺得新奇。

雨聲沙沙，洗刷著云都的灰塵，雨滴滴落在屋檐上，那聲音急促而單調，我看著那個乞丐，他裹得更緊，靠著墻壁，似乎是要將身體陷進墻里，一寸一寸的。

我那是哈哈大笑，視覺漸遠，這可比練刀有意思多了，我扔下了碎銀，銀田撞擊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那聲音響徹天際。

我討厭練刀，因為總是練不完，那時候總有一個男人逼迫著我去練刀，一招一式，從白天到夜晚，我的動作機械，像是上了發條的紙鳶，不停的撲騰，蘭家刀法，我練了不下千百遍，每一個動作甚至比對我自己的肉體很熟悉，可是第二天還是要再練，我不懂練刀的意義，也不想去懂，那樣挺費神。

我練著刀，像是重復著無法掌控的人生。

″他們是一個木頭“我聽見他們在背后說。

“也許吧““只是未遇到正確的人“我獨自的念

立夏·婚

夏天了！我丟下了劍，茁蒼蔥蘢，這一年我束了發，立了冠，娶了妻，也許還會生一個孩子，也許是兩個，但誰又知道呢？

她姓謝，陳郡謝氏的謝，可這重要嗎？重要！她們覺得很重要，因為這個聯姻，我的仕途會更順利，可我從來不認識她，以前也從未見過她，這不過是指腹為婚，她當然很美，還有者兩顆小虎牙，甚至都可以說得上是可愛了，可是，可是，比起她，我更愿意娶門前王姨的那個小姑娘，我至少見過她，我知道她喜歡吃糖，那種略帶梅酸味兒的糖，酸酸的，也知道她還有兩個酒窩。我掀開了她的紅蓋頭，和她喝了合巹酒，合巹酒是梅子味的，我摟著她，數著她睫毛上的金粉，那比刀輕，這就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歡她，但我愛她。

阿母對這個兒媳頗為滿意，她是大家閨秀，她溫良，又貼心，她能讓我枕在他的膝前，她會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額頭，我能聞到她身上的體香，那種淡淡的讓人安心的香味，也許那一刻我真的愛她，也許吧！畢竟這世間的所有都是真假參半，真假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