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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凝脈進行中

王道玄喊一聲,嗓子都有些顫抖,卻聽身后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道。

“爹!在我這兒呢!”

王道玄轉身望去,發現說話的正是二兒子王文靜。

只見,他拿著小刀,細細將那蛇鱗刮掉,只留下了白色的嫩皮。

“你用蛇皮,做什么?”

“做件衣服,給媽媽!”

王道玄聽了,也贊許地點點頭,也蹲下來,一起擺弄蛇皮。

直到刮好之后,將皮掛起來風干,鱗片則拿到灶孔中,燒個干凈。

至此,才將那誤闖藥田的蛇,處理完成。

眾人也算因禍得福。

時光如梭。

新年剛過,山上還有幾分濕冷。

王文滿便迫不及待,奔向田野,開始了開荒的生涯。

他感到自己心情激蕩,每一塊骨頭,都酥酥麻麻的,要從身體里跳出來。

知道,這是要煉骨大成的征兆。

他不知疲倦地,在山上揮掌,出劍,每一招,都引得骨頭震顫不止。

也不知出了多少拳。

倏然,一聲霹靂,從半空中傳來,將他渾身的骨骼,融為一體,再也無分彼此。

那一刻,寂靜無聲。

只有林中,吹過來幾縷微風,擾動著他笑臉。

“終于成功了!”

三年來,他日日練劍,破脈伐山,不曾有一絲退縮,不就是為了此刻。

三年來,他吃盡氣血丹,靈果,蛇肉,不就是為了此時。

王文滿跳起來,想仰天長嘯,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來,只有無言的淚水,流下來,似乎訴說著經歷的苦楚。

“我要進階凝脈期!”

王文滿攥緊拳頭,站起來,倏然看到那荒地,還只剩下一小塊,沒有開墾。

想起父親,曾經說過。

“做人要有始有終!”

他當即壓下心頭激動,俯下身子,默默耕耘起來。

金骨圓滿后,他開荒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預計只要半個月,便能完成開荒了。

這一日,正是正月初十。

王文滿正在山上練功,忽聽身后有人喊道。

“滿哥,也只有你這傻子,才這般用功!

大過年,也不消停!”

王文滿聽出是水青的聲音,轉頭一看,果然見他穿著錦衣,斜背寶劍,正站在一棵樹下,拎著一個食盒,笑吟吟看著自己。

王文滿也不客氣,收了劍,走近前,搶過他的食盒,見里面放了一只燒雞,一壺酒。

直找塊空地,坐下來,撕下只雞腿,邊吃邊說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什么事,說吧!”

“哪能呢!前些日子,多得你的照顧,所以我特來,帶些禮物,望一下你!”

“呸!”王文滿吐出一根雞骨,說道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定是惹了禍,要找人幫忙,是不是?”

那水青也湊過來,笑嘻嘻地抱拳道。

“瞞不過滿哥!因府軍初戰得勝,郡守大人,上元節那天舉辦燈會。

我在眉郡,也有幾個熟識的人,舉辦了一場擂臺賽。

想請滿哥,幫把手!”

王文滿聽了,直站起身,二話不說,轉身就要去開荒。

慌得水青忙抱住他的胳膊,哀求道。

“哥誒!不是白忙活!有彩頭的,到時候,我們二一填做五,一人一半,你看如何?”

王文滿心中一動,想起那晉升儀式,舍身丹和天青石,被父親買來,卻也齊備,還差了一道九品土屬性的靈韻之物,低聲問道。

“那彩頭,是何物。可有靈韻之物!”

水青噗嗤一聲,笑道。

“滿哥,你也太抬舉我們了。我們幾個小孩,哪有這般夸張的寶物,你當我們是郡守不成。

只二百兩銀子,贏了之后,我們一人一百兩?”

王文滿聽他話里有話,忙高聲道。

“聽你這么說,郡守有靈韻之物?”

水青看他有些心動,急忙說道。

“我聽說,郡守因為府軍得勝,心情大好,便從府庫中中,取出兩個靈韻之物,舉行一個擂臺賽,授給凝脈之下,武道最出色的人。”

王文滿頗為意動,只鼓動他道。

“你去查探清楚,那兩個靈韻之物,是何屬性?

這比賽舉辦的有些倉促,我在峨縣中,卻沒收到半點兒風聲,怕是有些貓膩!”

水青領命而去,下午時,便打探明白,興高采烈回到山上,笑道。

“滿哥,還真讓你說中了!

那郡守為名為比武,卻是將名額內定了,著兩個家將,想在比武中,奪了名次,將那兩個靈韻之物,據為己有。”

王文滿聞聽,撫掌怒罵道。

“他這般操作,豈不是中飽私囊,府軍們,打生打死,尋來的寶物,一轉手,便進了他的口袋。

徒讓人寒心!”

水青也憤慨道。

“誰說不是呢!便是我爹聽到這事,也大罵郡守是個‘草包,糊涂蛋’!”

王文滿心道。

“既然,那郡守暗中操作,必然見不得光。我且喬裝一番,贏了一個靈韻之物回來,自家使用。”

當即問水青道。

“不知,那靈韻之物中,有沒有土屬性之物?”

“有的!有的!一土一水!”

“既然如此,我便稟明父母,與你走一趟。”

王文滿說完,背上劍,命莊戶把開好的土地,平整好。

跳到一塊大石頭上,跺跺腳,抖落灰塵,整衣向家中走去。

及到家中,卻只有母親在家,向榮玉芷說明緣由。

榮玉芷低頭不語,想了片刻,才道。

“這事,我做不得主,你去城中,問你爹去!”

王文滿只好辭別母親,出了門,見水青正在門右邊等著,笑道。

“我爹不在家,我娘有點擔心,做不了主。

我們去見我父親。”

水青也點點頭。

王文滿當即帶著他,直下山來,進城來到王家面館,見到王道玄,說受了水青之邀,要去眉郡城中,玩上幾天。

王道玄卻不理他,直問水青,得知屬實后,便掏出二十兩銀子,遞給兒子,又轉頭問水青道。

“你家中,還有什么人?”

水青答道:“只有我爹,我娘!”

王道玄聽罷,又取出十兩銀子,塞到王文滿手中,說道。

“這十兩銀子,你拿去,到隔壁的胭脂鋪,買一些胭脂水粉。

這二十兩,你送給水北流大人,只說是我送的,不知他的喜好,只能送些銀子,聊表心意。

……”

王文滿恭恭敬敬,接在手中,又攤開手掌,湊到父親面前,道。

“爹,我的呢?我好不容易,去一趟郡城,怎么也要花點銀子。

十兩不嫌多,五兩不嫌少?”

王道玄笑罵道。

“銀子沒有,只有五百個大錢,要不要?”

“嘿!拿來,若要走回來,沿路還可以買饅頭哩!”

王道玄解開腰間錢袋,遞了過去。

王文滿也不嫌棄,直接過來,去隔壁鋪子,花十兩銀子,買了兩盒胭脂,一盒珍珠粉,都是上好的品質。

攜著禮物,他先到縣衙中,見過水北流奉上二十兩銀子,并傳達了父親的話。

那水北流欣喜不已,便調了三匹官馬,讓二人騎了,著一個差役,將兩人送至郡城家中。

到了門口,兩人翻身下馬,將馬交給差役,讓他帶回。

王文滿對差役道了聲謝,轉身看水家的住處,頓時一驚。

只見光是大門,便兩丈寬,門上包著鐵皮,涂滿紅油,門上掛著青銅狼首。

門上有一個匾額,上書“云靈府”三個大字。

王文滿想道。“這水北流有些奇怪,明明是自家住處,不叫水府,卻叫什么云靈府!”

左右兩邊,各有兩個白玉石獅,威風凜凜。

大門沒開,只有左右兩邊,各開了個角門,方便眾人出入。

此時門前,各站了兩名侍衛,見了水青,忙迎上來,笑道。

“少爺!你可回來了,小姐已經差人,問了三回了!

你快進來,我給你報信去!”

水青聞聽,將王文滿拉至身前,指著他,笑道。

“這位,是我滿哥。你們好好認認,到時見了,萬不可怠慢了!”

“是!是!見過滿少爺!”

那看門的,都是眼乖口蜜的伶俐人,拜見了王文滿,便著一人,去內院中,給水夫人送信。

其余人,則在前開路,引王文滿二人,穿過角門,到了庭院之中。

王文滿進了門,便見一道影壁,隔絕了內外。

影壁上,畫了一條蛟龍,在云中穿梭,時隱時現。

轉過影壁,左右各有三間廳房,是給門口的侍衛準備的,正中則是一塊廣場,寬二十四丈,長三十六丈,都是水磨的大理石鋪成。

正北面一間宮殿,龍盤虎踞,雕梁畫棟,卻關了門戶,轉過宮殿,穿過一道月亮門,才到了住的地方。

那些侍衛止步,門口三個穿紅著綠的丫頭,一見水青,都迎上來,笑道。

“剛才小姐,得了信,喜歡的不得了。快來!”

于是,引兩人,來至院內,行到一間房前,稟報道。

“小姐,少爺回來了!”

水青卻顧不得,直拉著王文滿,挑開簾子,步入房內,高聲喊道。

“娘!我來了!”

王文滿進了房,只見兩個丫鬟,正扶著一位宮裝麗人,走出來。

他情知這必然是水青的母親,正欲行禮,卻被那婦人,扯住手,拉到身邊,笑道。

“你必然是王文滿了!得虧了你,我那不孝子,才把那爛脾氣,改了些。我正打算,去山上謝你呢,可巧你就來了!

來,來,來!跟我說說,那水青在山上,可惹出禍來……”

王文滿只覺得,手像握住一團棉花,柔軟溫和,當即添油加醋,將水青在山上的糗事,惟妙惟肖的,表演一番。

逗得她花枝亂顫,咯咯直笑道。

“這孩子,就是那樣!就是那樣!要不吃了苦頭,斷不會改的。”

水青卻站在旁邊,不時撇撇嘴。

講夠了,王文滿才將買來的胭脂,珍珠粉,取出來,送給水夫人。

水夫人喜滋滋,收下來,又摟他入懷,夸贊道。

“真是伶俐人。不像我那傻兒子,從不曉得,送件禮物給我哩!”

水青插話道:“你又不缺!”

“乖乖!女人的心事,你不懂。

你不送時,什么都是缺的!

送時,卻道‘我正好,缺這個。’”

水夫人教育兒子幾句,又轉過頭,捧起王文滿的臉,越看越喜歡,笑道。

“真是個伶俐人,長得也好,又有本事,我若有個女兒,就要給你定門親事哩。”

王文滿自小頑皮,卻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只覺得臉上發燒,略坐一坐,便告辭出來,與水青同回住處,住在他的隔壁。

次日,水青早早起來,帶著王文滿在眉城中,游玩了一番,也讓王文滿大開眼界。

接連兩天,也是如此。

這日,正到了正月十四。

水青換了一件桃紅上衣,穿一件天青色的綢褲,踏牛皮靴,暗揣了一封銀子,來見王文滿,道。

“滿哥,快走。

今天我們去郊外約戰。弟弟的全身家,都壓在你身上了。”

王文滿來得匆忙,卻只帶了一套藍色衣褲,一雙布鞋,穿好后。

與水青一道,出了家門,騎了馬,趕到郊外。

出了城門,行了不到五里,便見一處河灘邊,聚集起五六個少年。

個個穿紅帶綠,錦衣綢褲,見了水青紛紛喊道。

“水胖子,你還沒輸夠?

又來送錢了?

旁邊這位是誰,打扮得這樣樸實,難道,是你從山溝里,找來的民夫。

連我的家丁,都比他穿得好哩!”

王文滿本就性急,豈是忍氣吞聲的,直跳下馬來,將馬韁丟給水青,指著發話的人道。

“常言道‘別以貌取人!’,我穿得雖土,卻也有幾分本事,不如我們過過手。”

那少年濃眉大眼,最是好斗之時,身向后撤,讓出塊場地,招手道。

“來!就來!”

王文滿見他動作,便知不過進入鍛骨期,修為比水青強點,也十分有限。

正想進步揮拳,卻被拴了馬,回來的水青一把抱住,勸道。

“哥哥誒。慢點動手,露了底,這招便不靈了!

等我壓了注,再打不遲!”

王文滿聞言,也只好停下手,立在原處。

只水青走上前,與那六個少年,嘰嘰咕咕,商議一陣子。

便各自掏出三錠銀子,湊夠了兩百一十兩,擺在一塊石頭。

商議已畢,水青興奮地紅著臉,轉到王文滿身前,低聲道。

“滿哥,成了!你悠著點,別將他們打重了,鼻青臉腫就行了!”

幾人聽了,哈哈笑道。

“也不知,哪里請來的農夫,就想勝過我們。

當真笑話!”

無視眾人的嘲笑,王文滿轉身,問水青道。

“這打架,有什么章程?”

水青道:“也沒什么,七個人抓鬮,兩兩對決,一人輪空。最后四人,決出兩人,兩人再爭奪冠軍,最后勝利的,便得到那一堆銀子!”

王文滿聽完,直擺手,走到中間道。

“各位,我有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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