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東西放在小雨座位上,我湊近一看,是張現。
我一臉驚訝地問道:“是你!說吧,前天為什么幫我們,是喜歡小雨還是什么?”
“沒什么,真的沒什么……”
“那你為什么送吃的給小雨?難道……”
張現只見躲不過,用手戳另一邊的手掌心,同時手心冒汗地坦白:“我被秦瑾小妹追求,拒絕后被打……”
我明白了他為什么幫我,卻又疑惑為什么給小雨吃的:“你因為這件事才幫我們?那你喜歡小雨?”
“是……吧。”張現此時心想:“如果我說出來的話,連朋友都做不成,倒不如有個朋友打掩護。”
我一臉吃驚的表情說道:“看不出來呀,你竟然喜歡小雨!可小雨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我知道,小雨她幾乎很少跟男同學說話。看在你幫我份上,我幫幫你。不過你,你要好好對她,不然我打死你。”
張現有點難以啟齒回道:“好……的”
當我走后,張現看著我的背影愣在原地,心想:“你在保護小雨時很迷人”。
這時有同學拍拍張現的肩說:“同學,借過一下。”
張現慌忙地說:“對不起。”
張現回到座位,同學們陸陸續續地進到教室,聽到上課鈴聲響起。
老師一如既往地嚴厲說:“同學們好……”
課間我有點餓,一邊向小雨要吃的,一邊詢問她對張現的看法:“張現這人怎么樣?”
一邊嘴里塞東西的小雨說:“可以呀,人挺正義的。”
“是的,如果沒有他,我們這時候就被打,我們應該請他吃飯。”小雨認真回答。
“那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好,聽你的,小雅。”小雨一邊點點頭說道。
中午三個人一起去食堂,我拉著小雨,張現在一旁一起走,一起排隊時剛好看到紅燒肉窗口。
小雨說:“今天周四。”
秦瑾帶著她的小妹看到張現,秦瑾小妹調戲張現說:“哎呀……沒吻到你,太可惜了。”
張現退了一步說:“吳靜,你好惡心。”
秦瑾憤怒地喝一聲:“你再說一句!”緊接著,她已經攥好的拳頭。
我說:“臉上的飯菜好吃么?”
吳靜愣在原地,但秦瑾說:“放學等著!本來上次的事情都沒給你算,這次別找老師!”
我緊接著說:“你叫人我也只會跟你打!”
秦瑾灰頭土臉地走了。
張現神情緊張問我:“要不要找老師,你有沒有事?”
我笑臉相迎地說:“沒多大事,你呢?”
張現回答:“我沒事。”
小雨問張現:“那個人說‘沒吻到’是……”
張現回道:“她看上我了,我沒看上她。吳靜這個人,聽同學說,她媽出軌,她想要一個人好好愛她,可以理解。”
小雨點點頭,然后一起坐在食堂第二排七座那里吃飯。吃完飯就回了教室。
我回到課桌上,想一想秦瑾怎么辦,于是跟前桌同學討論:“李欣,你說秦瑾怎么樣?”一邊畫著她們一群人和我自己。
李欣強裝鎮定說:“惹不起,我得跑。”
緊接又問:“你跑了,下次還跑,能一直跑?”
“那你想怎么樣?”
我思來想去:“打她一個人,其他人不打,不過嘛……也不會讓小雨去,我一個人去!”
李欣不可置信說:“真的?”
我堅定地說:“嗯。”
學校的時光總是那么短暫,一眨眼就到了放學,就像陽光的晚霞一樣短暫且美好,唯獨秦瑾帶人在外面等著,一群人拿著棍棒,就像晚霞里突然來了一朵烏云。
我一個人走在人群中,配著晚霞,仿佛一幅畫。
秦瑾用手臂攔著我不讓我走,我說:“你想要干什么,打架!”周圍人隨著我的聲音一起看過來,卻沒有一個人敢攔。
秦瑾一句話沒說,揮舞著拳頭沖向我,美麗的臉龐被打。而我反應迅速搶過隨行者的棍棒,盡情地宣泄在秦瑾的身上。跟隨者一看到這樣都嚇跑了,周圍人看我打得時間長,都開始攔我,生怕她被我打死。而我看她身上都是血,我便報警,周圍人議論紛紛說:“一個人打一群人,他們打不過你,真厲害。”
不久警察和醫生到現場,把我帶到警察局,把秦瑾帶到醫院。不久我父母聞訊趕來,了解事情后,
警察語重心長說:“醫療費由你付吧。”
我父親憤怒地說:“為什么,她打我女兒,找社會閑散人員,結果被打,我付醫藥費!”
警察說:“秦瑾被祖母帶大,而她父親家暴她母親,進了監獄,而她沒人管。她祖母年紀也大,說了怕受不了。再說本來就是小朋友打架,過來兩天就和好了。”
母親問我:“我有沒有事。”
“我沒事。”
我父親同情秦瑾便對警察說:“好的。”而我在旁邊聽著驚訝,“原來她是被家庭拋棄了”。
我父親對我說:“他們一群人打你一個,很厲害,但是如果一個人拿刀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父親接著說:“如果她的家庭跟你一樣,她是霸凌者,可她也是家庭受害者。如果以后能有更多的人關注這些人……應該誰都不會(想這樣)。”
我回答道:“那怎么辦?”
我父親堅定說出兩字:“立法!”
我問我父親:“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我父親:“我是心理咨詢師,當然明白。”說完這話便拉著我去看秦瑾,并且帶著東西。
到了醫院住院部大門,找到窗口,
我問護士小姐說:“秦瑾在哪?”
護士小姐說:“七樓8號房。”
電梯走廊里,有大病初愈的人臉上出現劫后余生的喜悅,有為了醫藥費下跪的充滿現實和無奈的痛苦。還有剛出生的嬰兒家里人充滿幸福且期待,有親人離世卻既不能嚎啕大哭又無人管、醫生看了一眼直接走開的。
我小聲地問父親說:“為什么這些人不能哭,而醫生卻不管不顧?”
我父親欣慰地回答道:“親人離世不能在醫院哭,是因為有病人是癌癥,如果大哭會導致病情和心理的雙重打擊。醫生是一種職業,而不是慈善,如果幫助病人的話,會把責任推到醫生身上,如果想幫,可那么多病人,醫生能幫得過來么?”
我父親一只手拎著香蕉和蘋果,一只手拎著紅燒肉蓋飯,我手里拿著玻璃裝的汽水,兜子里裝巧克力糖。
當我看到秦瑾時,她頭上的白紗布好像下雪時的梅花,纖細的手臂上有重重的石膏,腿部有未愈合的淤青,右手上有剛掛好的藥瓶。病房里只有一個人,她是多么的孤獨和無助。
害怕的秦瑾頭不自覺地往被子里縮,看到我:“別打我了,我錯了。”
我詫異的問:“為什么覺得我會打你?”
秦瑾看一眼我手中的玻璃瓶:“你把瓶子放下。”
不理解的我還是乖乖放下,同時看向父親,此時父親對我發出意味深長的笑。我不太理解父親對我的那個笑是什么意思。
父親走向秦瑾,溫柔地說:“疼不疼?”
秦瑾眼里泛紅說:“不疼。”
父親一邊削蘋果一邊溫柔地說:“餓不餓?”
此時她假裝堅強地說:“不餓,叔叔我什么時候出來?”
父親一語道破說:“是因為祖母吧,你覺得她一個人在家很操勞,對吧。”
“嗯,叔叔你怎么知道?”秦瑾眼睛看向父親一臉茫然地問。
“警察都給我說了你家的情況,你安心地住著,有什么你給我講。”一邊說一邊拿紙輕輕寫下電話號碼。
父親的話打濕了秦瑾本來濕潤的眼眶,不爭氣地流下一滴眼淚。
秦瑾說道:“謝謝叔叔。”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父親一邊說著一邊把被子溫柔地蓋好。
此時我才慢慢走進秦瑾身邊,一邊把兜里的巧克力打開喂到她嘴里,溫柔地說:“吃吧。”
一開始她還抗拒,直到我硬塞進她嘴里才說聲:“謝謝。”
父親在一旁看著,又欣慰地笑了。
我和父親走到走廊時,我帶著疑惑問:“為什么她看到瓶子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