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的葡萄架下，青池正拿著本《大夏商法典》假寐，實則在聽系統播報司徒鹿的動向——自那日后，這位冷面王爺的“反常”簡直罄竹難書。

“宿主！凌王今日早朝后繞路去了西街胭脂鋪，買了盒‘醉流霞’——據說是您上次在百貨商行多看了兩眼的顏色！”系統的聲音帶著促狹，“心動值35%了哦，他快藏不住喜歡了！”

青池翻了個白眼，把法典往臉上一蓋：“再吵就把你綁定給門口那只總偷雞的黃鼠狼。”

話音剛落，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撞開月洞門，陸離提著裙擺沖進來，發髻上還插著朵剛摘的薔薇，顯然是從皇宮翻墻過來的（南宮寒的披風還掛在墻頭，估計又被她支使去望風了）。

“老妖！出大事了！”她一把扯掉青池臉上的法典，眼底閃著八卦的精光，“我剛才在宮門口聽李公公說，你家王爺為了給你搶那盒‘醉流霞’，把戶部尚書的兒子都揍了！”

青池挑眉：“他那么閑？”

“閑？我看是思春！”陸離盤腿坐在石桌上，隨手摘了顆青葡萄塞進嘴里，酸得齜牙咧嘴，“你老實交代，你倆是不是背著我干什么好事了？”

“我們能有什么好事？”青池拿起顆熟透的葡萄，慢條斯理地剝皮，“無非是他防我像防賊，我坑他像坑冤大頭。”

“拉倒吧！”陸離一拍桌子，葡萄汁濺了青池半袖，“三天前他還冷得像塊冰，現在天天給你送早膳、清眼線，上次宮宴蘇婉兒瞪你一眼，他轉頭就把人家爹的官給降了三級！”她湊近，壓低聲音，“老妖，你說實話，這孩子……該不會是他的吧？”

最后一句話像顆炸雷，在葡萄架下炸得嗡嗡響。青池剝葡萄的手一頓，葡萄籽滾落在地——她確實夢到過現代那個模糊身影的側臉，和司徒鹿有七分像，可……

“不可能。”她嘴硬道，眼神卻有些閃躲，“他腎不好。”

這話是前幾日在朝堂上為了懟皇帝胡謅的，沒想到現在成了她的擋箭牌。

陸離卻不信，掰著手指頭數證據：“第一，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像我家那只盯著老鼠的貓；第二，他對你肚子里的崽太上心，上次林太醫說你胎像不穩，他愣是把太醫院的人參全搬到王府了；第三……”

“第三是什么？”青池追問，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第三，”陸離突然賊笑，“你昨晚是不是夢囈喊‘司徒’了？我讓人在你窗外聽著呢！”

青池：“……”她就知道這老賊沒安好心！

【系統突然冒泡】

“宿主！檢測到陸離猜測準確率80%！觸發支線任務——《坦白從寬VS死鴨子嘴硬》！獎勵：暫時屏蔽陸離的‘偷聽’技能24小時！”

青池沒理系統，抓起顆葡萄砸向陸離：“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偷偷給皇帝下‘癢癢粉’的事捅出去！”

陸離靈活躲開，反而笑得更歡：“喲，急了？我看你就是被我說中了！”她突然正經起來，摸了摸青池的肚子，“說真的，老妖，如果真是他的，反倒是好事。司徒鹿手握兵權，皇帝又護著我，咱倆在這大夏，才能真的橫著走。”

這話戳中了青池的心思。她穿越過來后步步為營，不就是想給孩子一個安穩的未來？如果孩子爹真是司徒鹿，至少……不用像現代那樣，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對了，”陸離突然想起什么，從袖中掏出塊玉佩，“你看這玉扳指，和皇帝的是不是很像？”玉佩上刻著朵祥云，正是她上次在酒吧遇到的那個男人戴的同款。

青池接過玉佩，指尖觸到冰涼的玉質，突然想起司徒鹿腰間那枚狼圖騰玉佩——似乎也刻著相似的祥云紋路，只是被狼頭遮住了。

“你懷疑皇帝是你孩子爹？”青池挑眉。

“不然呢？”陸離嘆氣，“總不能是那個酒吧調酒師吧？他調的酒難喝死了。”她頓了頓，又道，“不過皇帝的讀心術太煩了，我昨天剛想‘這貨腰不行’，他就把我床板換成了紫檀木的，硬得硌骨頭！”

青池被逗笑，剛要說話，就見司徒鹿提著個食盒走進來，看到石桌上的陸離，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皇妃不在皇宮待著，跑王府來做什么？”

“我來看看我干兒子干女兒不行嗎？”陸離沖他做了個鬼臉，心里卻在想，“這貨果然對老妖有意思，食盒里肯定是給她的補品！”

司徒鹿沒理她，徑直走到青池面前，打開食盒——里面是碗燕窩，還臥著兩個圓圓的鴿子蛋，顯然是特意為孕婦準備的。

“剛燉好的，趁熱喝。”他把碗遞給青池，目光在她沾了葡萄汁的袖口上停留片刻，自然地拿起帕子想幫她擦拭。

青池下意識躲開，卻被陸離眼疾手快地按住：“哎呀，王爺好心，你就接著嘛！”她沖青池擠眉弄眼，用口型說：“看，我說得沒錯吧！”

司徒鹿的指尖僵在半空，青池只好硬著頭皮接過燕窩：“多謝王爺。”

陸離看著這幕，突然拍板：“我決定了！等孩子生下來，就叫司徒念離——思念我這個干媽的意思！”

司徒鹿：“……”

青池：“……”

葡萄架下的風帶著甜味，吹得薔薇花瓣簌簌落下。青池喝著燕窩，聽著陸離和司徒鹿斗嘴，突然覺得陸離的猜測，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至少，這碗燕窩里的冰糖，放得不多不少，正好是她喜歡的甜度。

【系統在識海里嘆氣】

“宿主啊宿主，死鴨子嘴硬可不好，心動值都快40%了，再嘴硬，王爺就要去學唱情歌了（雖然他五音不全）。”

青池沒理會系統的吐槽，只是看著司徒鹿被陸離懟得說不出話的樣子，嘴角悄悄勾起一抹自己都沒察覺的弧度。

或許，有些事情，不用急著弄明白。

至少現在，有閨蜜，有……疑似孩子爹的王爺，還有肚子里安穩的崽，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