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殿下請自重!
- 質子太柔弱怎么辦
- 口喜
- 2944字
- 2025-06-17 22:31:37
屈練這下是真的不敢讓季九儒離開他的視線了,第一次淋了點雨就開始發高燒,第二次隨他出去逛街就稀里糊涂接了個繡球,還差點被鞭子打死。
季九儒就這樣被屈練寸步不行的跟著直到到了云闕京。
縱然這一路上,已經見識過南蠻風俗大膽,但是這云闕京的女子比其他地方的更有過之而無不及,衣著清涼,一長條車隊的人沒一個敢眼睛亂瞟的。
等進了宮,眾人才松了一口氣。
這南蠻的皇宮甚至比大燕還要豪華幾分,四處都是金光閃閃。
果然是財大氣粗。
季九儒在心里感嘆。
“殿下,主君召您呢。”尖細的聲音響起,喚回季九儒的神,是一位穿著暗蟒紋朝服對著他笑瞇瞇的宦官。
“公公請帶路。”季九儒趕緊行禮作揖。
面圣只有他一個人,隨行的人都要搜了身才能進宮,季九儒有些緊張,似乎回到了十六歲時他孤身一人抱著母親給他的信物,去找他那所謂的父親。
公公在前面走,他便低著頭跟在后面。
正紅色的地毯鋪在地面中間,朝堂左右兩邊站滿了臣子,他就這樣一直走到地毯盡頭。
再往前走兩步便是幾層階梯,再往上就是南蠻主君的龍椅。
公公引他到了這里,便往上站定,尖細的嗓音又響起:“大燕質子季九儒覲見。”
季九儒深吸一口氣,在空曠輝煌的磐岳宮大殿中央站定。他整肅衣冠,雙手平舉胸前,掌心向內,行了一個標準的中原揖禮。他微微垂目,視線恭敬地落在烈山王寶座前方的墨玉臺階上,清朗的聲音在宏大的殿宇中清晰響起:“大燕國質子臣季九儒,恭奉我大燕國天子之命,謹以至誠,遠涉山川,覲見南蠻至尊至偉之皇帝陛下,陛下威德廣布,澤被蒼生,外臣一路行來,但見南蠻山川壯麗,百姓安樂,皆仰賴陛下圣明仁德,心中不勝感佩欽敬。今外臣奉質于此,唯愿恪守本分,謹遵禮法,以身為憑,見證大燕與南蠻累世之盟好,祈愿兩國情誼,如北岳磐石,永固不移;如松柏長青,萬世長存。外臣季九儒,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季九儒一貫說話好聽,相貌又好,昭凌王對他是非常的滿意,也沒有過多刁難,慰問了幾句路途艱辛就讓他站進文官的隊列里等候從大燕來的貢品清點。
——
聲音倒是好聽,就是說的話文鄒鄒的,聽都聽不懂,說那么多,只聽懂個陛下萬歲萬萬歲。
上官玉穿著深藍色的朝服,混在一群武官中間,側著腦袋看那個站在文官隊伍最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大都品級高,都是穿的正紅色官服,就他穿了一身大燕的寬袖淺青色圓領常服,脖子露出一點白色的交頸內搭,好像大燕人都喜歡穿圓領然后露出白色的內搭。
也不怕熱嗎?
“殿下,低調一點,被主君發現又要被罰了。”春雨在她身后扯她的袖子。
“哎呀知道了。”上官玉把自己的袖子從她手里扯出來。
排在她們倆前后的幾個官員有點緊張,偏偏這個三公主又最受主君寵愛。
幫她不是,不幫她也不是。
許是動靜大了些,季九儒頓了頓挺直的身子,也微微側過頭來看這邊,結果竟然不偏不倚,兩人剛好對視上。
上官玉緊張的要死,生怕他認出她來,然而下一秒季九儒就回了頭,繼續專注于貢品的清點。
悄悄松了口氣,幸好她之前一直帶著面巾的。
好不容易東西都清點完了,季九儒以為終于要結束了,結果昭凌王大手一揮,一群人又集體轉移去宴廳吃酒。
季九儒喝不了多少酒,敬了昭凌王兩杯,其他任何人來就都只喝茶了。
昭凌王喝的臉紅脖子粗,搖搖晃晃的走下來攬著季九儒的肩膀:“四皇子,你初到南蠻,對這里的風土人情還不大理解,等安頓好了就去學監跟王子公主們一起上課,還能順便增進增進感情,怎么樣!”
季九儒被他身上的酒氣熏到,想不動聲色的掙脫,但昭凌王的力氣實在太大,他又比他高了快一個頭,整個人被他往下拉,腰彎著快要貼到他的胸口上。
“還不快謝恩。”細小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
“謝陛下,臣遵旨。”季九儒回過神,趕緊開口。
昭凌王終于滿意,又晃著酒瓶去找其他人喝酒。
空氣清新起來,季九儒終于能呼吸上一口氣,轉過身想道謝,就只看到一個藍色背影朝廳外走去。
季九儒思索了一番,也決定出去透口氣,朝順著墻邊的陰影混了出去。
——
“殿下這么早就出來了?”
“還不走,等著宴會結束父皇發現我嗎?”上官玉摘了腦袋上的帽子遞給春雨,又去解朝服的腰帶。
“今日那個質子在朝堂說的那一番話,你聽懂沒有?”上官玉又問。
“沒有。”春雨誠實的搖頭。
“這大燕人說話就是喜歡咬文嚼字,也不管別人死活,我敢說朝堂上那么多人聽懂的沒幾個,估計父皇也只聽懂了個萬萬歲。”上官玉沒好氣的把腰帶和朝服一起脫下來遞到春雨手上,早知道這么無聊她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微臣以后一定注意措辭,盡量讓公主聽懂一些。”熟悉的男聲從她身夠響起來,上官玉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間。
“你…你身為大燕皇室,怎么偷聽人說話!”上官玉馬上轉身,把春雨擋在身后,一副惡人先告狀的樣子。
“那公主身為南蠻皇室,還偷襲我的侍衛,當面羞辱我呢。”季九儒拱了點腰朝她作揖。
“本宮什么時侯偷襲你的侍衛,又當面羞辱你了。”上官玉不敢看他,他肯定認出來了。
但是,他認出來又如何,父皇本來就知道她去元城了,早都已經罰過她了。
就算他要去告狀,沒有證據,父皇最多就禁她兩天足。
想到這個,上官玉又硬氣起來,抱著胸朝他走過去。
“好吧,就算我偷襲你的侍衛了,那又怎樣,你有證據嗎?”上官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賤兮兮的樣子。
“不知道這個,算不算證據呢?”季九儒也不惱,笑瞇瞇的從衣袖的內袋掏出來一塊手帕,展開給上官玉看。
上官玉笑容僵住,伸手就要去搶,季九儒馬上把東西又塞回衣袖。
“你!你哪里來的!”上官玉撲了個空,震驚的看著他。
她確實是丟了這個耳墜,但她以為是丟在哪個犄角旮旯里了就沒在意,沒想到竟然這么倒霉就被他撿到了。
“公主掉在哪里了,我就在哪里撿的。”這次輪到季九儒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你還給我!”上官玉撲上去揪季九儒的衣領,甚至想把手鉆進他的寬袖找那塊手帕。
誰知道季九儒看著高,卻弱不禁風,上官玉突然撲過來他根本沒有防備,竟然直接被她撲倒在地。
“嘶…”季九儒的手在地上一劃,竟然直接被擦傷了一大塊,隱隱出了點血。
上官玉心急,還想要找那塊帕子,卻被出來找季九儒的公公看見。
“三公主!”急急忙忙跑過來的福公公只看到一臉猙獰趴在季九儒身上的上官玉,和因為生理性疼痛紅了眼眶又力不從心阻擋“狼爪”的質子。
“福公公。”季九儒宛若遇到了救星,趕緊把上官玉推下去,又躲到福公公的身后,紅著眼眶,眼淚含在眼眶里,將落未落的樣子:“我出來透氣偶然遇到這位公主,同她說了兩句話,她便突然突然把我撲倒在地…”
話還沒說完,眼淚就緩慢的順著臉頰落了下來,一副良家婦男的樣子。
“不是…”上官玉目瞪口呆。
“三公主,您平日想干什么,陛下愿意寵著您,咱家都管不著,但這位是大燕的質子殿下,實在不能由著您亂來,再說了男女有別,殿下請自重!”福公公往前走一步,直接把季九儒擋在了身后,保護不言而喻。
上官玉看著季九儒微垂著頭,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自己,眼睛里隱隱透露出一點得意。
“心機,太有心機了!”上官玉咬著牙。
這耳墜他要是拿給父皇看了,再隨便給她安個偷襲車隊的罪名,還不得罰死她。
這事一日不解決,她就一日放不下心!
看著教室門口進來一堆陸陸續續的人,一個個打著哈欠,卻始終沒有那個質子。
“那個質子,今天怎么沒來?”上官玉問正在給她擺放學具的春雨。
“好像是受了寒,就告假了。”春雨說。
“大夏天的,受什么寒?”
“說是喝酒發汗,晚上風一吹就受寒了。”
“…真是嬌氣。”上官玉趴到桌子上,她編都編不出的理由,他就這樣水靈靈的實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