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穿成這樣跑哪去了?”春雨原本坐在屋子里打盹,看到上官玉自身太監服急匆匆地跑進來,皺著眉問。
“我去看那質子的封王禮了呀?!鄙瞎儆耠S口回到,把身上的太監服脫下來遞給春雨:“春雨你幫我洗洗還給福公公?!?
“殿下你又去看那質子了?”春雨心中郁悶,就知道她不帶她就是跟那質子有關。
“現在人家可不是質子了,可是王爺呢?!?
“那也是沒有實權的掛名郡王,同質子有什么區別。”春雨嘀咕。
“哎呀春雨,秋闈什么時候來著?”上官玉趕緊轉移話題。
她可是看出來春雨不大喜歡季九儒。
“秋闈還得過好幾個月呢?!贝河昴X袋一根筋,果然一下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秋闈前還得準備學監的考試呢?!贝河昀侠蠈崒嵉拈_始疊衣服:“主君說了,這次殿下再不合格,就不讓殿下參加秋闈了?!?
“父皇哪次不是這么說?”上官玉笑嘻嘻的說。
“陛下還說殿下若是這次不合格還硬要跟著去,就讓斯蘭清小姐跟著一起去?!?
上官玉:“……”
真是知女莫若父,打蛇打七寸啊。
——
季九儒聰明,而且他本身身為質子也不必對南蠻的文化了解太深,等他把南蠻文化學的大差不差之后,也就不必再去學監上課了。
找他的機會又少了,上官玉唉聲嘆氣,把那面扇子打開在面前扇啊扇的。
“唉,上官玉,那不是你那個質子好兄弟嗎?”宮子麟被調到她前面,此時故意往后靠在她桌子上,跟她說話。
上官玉抬頭一看,果然看到季九儒站在教室外低頭聽監生說著什么,時不時點一下頭。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轉頭看過來,正巧和她對視上。
上官玉趕緊低下頭把自己藏在扇子后面,過了一會再抬頭,季九儒已經收回視線繼續同監生說話。
“嘖,封了王爺就是不一樣,學監都不來了?!睂m子麟酸溜溜的。
“你也想不來???行啊你再亂寫一次自己的名字給你爹看就也能不來了?!鄙瞎儆裥ξ恼f,手里拿毛筆蘸上墨在他白色的上衣后面畫王八。
“這件事你要說一輩子是不是?我就不能也立個功然后被特批提前畢業?”宮子麟無語的說。
“下輩子還記得的話我還要說?!?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北O生此時帶著季九儒進了教室,上官玉抬頭,視線自然而然的從一臉胡須的監生臉上挪到旁邊白白凈凈的季九儒身上。
當然視線這樣轉移的不止上官玉一個人。
“郡安王來自大燕,大家都清楚,這大燕的文化他比我這個老頭子知道的多,以后這關于大燕的課程,都由郡安王來給大家上。”監生摸著胡子宣布:“好了,接下來就自修吧,那些欠功課的都好好補上,我可都要算進期末考核里的?!?
“這個世界真是瘋了,竟然讓一個質子來給本世子上課?!睂m子麟憤憤不平。
“你再不服,在這教室里你得喊他夫子好,出了教室你得喊他王爺好?!鄙瞎儆褚呀浽谒成袭嬃巳齻€王八,滿意的收回筆。
剛坐直身子,一雙干凈的手就夾著一張卷紙擺在她面前。
順著手往上,赫然是季九儒那張白白凈凈的臉。
真帥啊。
上官玉在心里感嘆道。
快半個月沒見到他了,竟然不丑反帥。
然而季九儒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發了她的卷紙,就去發別人的了。
難道她變丑了嗎?
上官玉懷疑的摸摸臉,這半個月不見,他就不認識她了?
“看來公主殿下你也是,門內得喊夫子好,出了門得喊王爺好呀?!睂m子麟又賤兮兮的開口。
“呵呵?!鄙瞎儆裼帜闷鸸P,在他背后畫豬頭。
剛走到教室最后面的季九儒一頓,轉頭去看那個淺粉色的背影,她正興趣盎然的執著筆在前面人的背后寫寫畫畫。
…
季九儒垂下眼,輕輕嘆了口氣。
“夫子,這個我看得不是很懂,你來幫我看看行嗎?”嬌氣的聲音響起,喚回季九儒的注意力,他收回視線去看問問題那個女孩指著的地方。
——
“季夫子!”上官玉把春雨丟在身后,小跑著追上走在前面的季九儒。
“殿下,好久不見。”季九儒放慢腳步等她,笑瞇瞇的。
“季夫子現在都是監生了,在這學監里可不敢叫我殿下?!鄙瞎儆衽旃室庹f,眼睛飄到到他手里抱著的那一沓卷紙。
“殿下就是殿下,在哪里都是殿下。”季九儒理了理她因為睡覺有些凌亂的劉海。
“這半月不見,季夫子的說話怎么這么好聽了?”上官玉抱著胸:“莫不是有了情投意合的美人,鐵樹開花了?”
“夫子!”
季九儒還沒說什么,就又被一群女學生追上來,一個兩個都抱著一本功課,把上官玉直直擠到外圍。
這幾個妹子,每次測驗排名都在她附近,什么時候這么好學了?
上官玉看著她們一個接一個的問問題,眼睛里就差冒出愛心了。
偏偏季九儒似乎意識不到她們幾個醉翁之意不在酒,還在耐心的給她們解答。
上官玉剛要開口酸幾句,就聽到來自教室的剛睡醒的宮子麟的怒吼。
“上!官!玉!”
完蛋,沉睡的雄獅覺醒了,上官玉也無暇顧及季九儒了,拉著春雨就往外面跑。
——
一連好幾天,上官玉連眼神都不分給季九儒一眼,上課就趴下睡覺,下課了就往宮里跑。
“殿下?!?
終于,季九儒忍不住了,在她又要一溜煙跑走的時候,季九儒追出去拉住了她的手腕。
“干嘛?”
“殿下今日的功課還沒做完?!奔揪湃鍝]揮他手里那張空白的紙,上面赫然寫著她的名字。
“反正我不寫,也會有人幫我寫。”上官玉哼哼兩句。
她每天都交白卷,第二天一發她的卷紙都寫滿了,那字不是季九儒的還是誰的。
宮子麟模仿她也交白卷,結果一發下來只有一個大大的紅色問號。
“殿下這樣,期末考可是要不合格了?!奔揪湃鍦睾偷目粗f:“主君特意找我說了,殿下這次再不合格,秋闈就不必去了,在學監一個人單獨上課?!?
“你給我上?”上官玉想了想,竟然覺得這待遇還行。
“林夫子給你上。”季九儒擊碎了她的幻想。
“林夫子近日家中有事分不開身,才讓我來替他上一門課,期末考結束之后便有時間了。”
“……”上官玉想象了一下她和林監生單獨待在一起的畫面。
不不不,無法想象。
上官玉打了個寒顫。
“以后下課了,你來找我,我給你單獨補一會。”
“季夫子那么忙,有那么多女學生要請教你,哪有時間給我補呀?!鄙瞎儆駝e過頭,陰陽怪氣的說。
“殿下現在也學會拐彎抹角的說話了?”季九儒忍俊不禁。
“近朱者赤?!?
“我同她們說過了,放學后只留半個時辰在學監?!奔揪湃孱D了頓,接著說:“殿下剛好回去用了晚膳,之后來我府上找我便好。”
“什么時間都可以,微臣恭候殿下。”
一旁的春雨:?
雖然是補課,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