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手腳,不要給打死了。”
紋龍畫虎的年輕人背著一把八面漢劍,叼上一顆煙,手里把玩著昂貴的火機,笑呵呵道:
“上。”
他眺望著巷中的那個青年,似乎在和誰通著電話。
巷兩端,十來個混混持刀持棍,叫喊著撲上去。
“警告一次,兩次,三次。”
“警告無效。”
青年呵斥著。
阿駱抬頭,再看了眼那個叫什么陸吾的青年,搖搖頭,大拇指輕輕一彈。
‘嘡!’
火機蓋翻開,發(fā)出清脆悅耳的滴音,阿駱叼著煙,歪著腦袋湊上前,手指滑動齒輪。
火苗燃起。
‘砰!’
轟鳴聲回蕩在巷中。
阿駱?biāo)查g反應(yīng)了過來。
“槍?”
他抬頭,那個青年手里握著一只漆黑的手槍,面無表情的扣動著扳機!
‘砰砰砰砰砰!’
一個又一個混混,甚至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已被子彈精準(zhǔn)的命中額頭,眨眼功夫,六發(fā)子彈傾泄而出,巷子兩端也多了六具尸體。
其余混混肝膽俱裂,發(fā)瘋似的逃。
“打個架,玩槍?”阿駱丟掉火機,拔出身后的八面漢劍,身形矯健,一踏一躍一蹬,借著巷子兩側(cè)的墻壁橫沖上數(shù)米高的半空,如虎越山澗!
“嚯!”陸吾瞪大眼睛:“功夫?”
他抬手就是一槍。
‘當(dāng)!’
陸吾看見這個身手離奇的混混橫劍一攔,攔住了子彈。
陸吾:?
離奇變成了離譜。
“有意思......”
他淡定的抬起槍口,繼續(xù)扣動扳機,一發(fā)又一發(fā)子彈從灼熱的槍口中沖出,撕裂空氣,然后.....
被那柄八面漢劍精準(zhǔn)砍攔。
一連十槍,地上卻只是多了十粒破碎龜裂的彈頭。
“你還剩一發(fā)子彈。”紋龍畫虎的年輕人翻身落在地上,手中八面漢劍舞了個劍花:
“打架就打架,我最討厭有人打架還掏槍。”
陸吾沒有回答,低頭看了眼腕表。
【異常值:0.1】
不是進(jìn)化者。
他興致勃勃的問道:
“刀劈子彈,算是長見識了,你是?”
“阿駱。”
年輕人提著八面漢劍,一步步走向前,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砰!’
‘當(dāng)!’
兩聲并做一聲。
“沒子彈了喲?”阿駱咧嘴一笑,逼近,揮劍,斬下!
又快又狠。
陸吾只覺得眼前一花。
八面漢劍已經(jīng)穿透了他的身軀。
阿駱臉上笑容僵凝——沒有那種熟悉的,劍鋒刺破血肉的觸感。
他猛地抬起頭,愕然看見身前人不知何時,變的蒼白、模糊、隱隱約約,像是不存在的幽靈,八面漢劍從他的身上直接透了過去。
阿駱汗毛倒立,暴退。
陸吾身形凝實,目光炯炯有神:
“明明是個普通人......這身手,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他再看了眼腕表,方才與阿駱交錯時,腕表上的異常數(shù)值劇烈變化,
從0.1,變成了5.26。
又是一個異常事件的牽連者。
陸吾縱身一躍,在阿駱茫然的目光中,騰起數(shù)米高,再以違反常理的速度墜下,伴隨咚的一聲,陸吾落在了他身后。
阿駱橫劍在肩,猛的轉(zhuǎn)身,以肩上劍側(cè)斬,卻被鋼鐵般的手掌抓握住長劍!
他棄劍,還想要逃,只看到一抹蒼白閃爍,陸吾一手捉劍,另一手已按擒住阿駱肩膀,
但他還沒放棄,雙手纏上,想要將陸吾的手臂給纏打開,卻根本撼動不得分毫!
到底是個普通人。
進(jìn)化者,除了特有的能力之外,體魄強度也會大幅度飆升。
“你到底是......”阿駱話沒說完,看見青年丟掉八面漢劍,抬手一劈。
他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看著軟倒在地上的小年輕,陸吾摩挲下巴,將腕表放在他身上。
【異常值:5.26】
他又轉(zhuǎn)而將腕表靠向那柄八面漢劍,那柄劈開十一發(fā)子彈卻連個豁口都沒的八面漢劍。
【異常值:1.03】
“連這把劍,都是某個異常事件的產(chǎn)物......”
陸吾眉頭緊鎖,這龍河縣的異常事件波及范圍,是不是太廣了些?
不到一天時間,已然遇見四個被牽連者,還有一件關(guān)聯(lián)物。
這些人應(yīng)該和那個Lisa有關(guān)。
沉吟片刻,陸吾心頭有了決斷,給盧秋語撥去電話。
“怎么洗地?”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死傷?”
“六死,打暈了一個,跑了十幾個。”
想了想,陸吾又補充道:
“打暈的這個,身上有很強烈的異常事件反應(yīng),高達(dá)5.26。”
電話里明顯傳來舒氣的聲音:
“那就好辦了,具體位置在哪,我通知龍河警署,將那一塊封鎖......你來找我,還是我去找你?”
“不急,等我下班的吧,我還要上班呢。”陸吾笑著回答:“現(xiàn)在更得先去買兩杯奶茶。”
“哈??”電話那頭,傳來盧秋語懵逼的聲音。
沉默片刻。
“給我?guī)б槐瓎h?”她說道。
………………
“剛才那是啥聲音?”
才洗完碗的陳靈竹好奇張望,深巷雖遠(yuǎn),但到底是槍聲,隔了幾百米也依舊能聽見微音。
‘吱呀!’
發(fā)叔菜館的門被推開,小老頭走了出來,神色凝重。
“發(fā)叔,你怎么出來了?”陳靈竹好奇,話音剛落,她看見陸吾提著奶茶走了回來。
發(fā)叔看向他,鼻子抽了抽,又看了眼陸吾右手上的略微褐色,神色更凝重了。
手槍開槍時,殘余的火藥會呈煙霧狀外溢,拿槍的手往往會有相應(yīng)殘渣,甚至?xí)粝氯庋劭梢姷暮诤稚?
“發(fā)叔午覺就睡完了?”
陸吾笑著招呼一聲,將奶茶遞給陳靈竹和羅成,發(fā)叔沉默了片刻,攤開手:
“四菜一湯,承惠,一百二。”
陳靈竹、羅成懵逼,剛想發(fā)問,被陸吾抬手?jǐn)r下。
“發(fā)叔,給。”
他遞上兩張百元鈔票,輕聲解釋道:
“不過,不是發(fā)叔你想的那樣。”
發(fā)叔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去接過鈔票,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進(jìn)了屋門。
陳靈竹、羅成面面相覷。
回公司的路上。
“發(fā)叔到底......什么意思?”陳靈竹沒忍住,迷茫發(fā)問。
陸吾笑了笑:
“發(fā)叔請我們吃這頓飯,是覺得我們是好人。”
“那為啥又要收錢了?”
“應(yīng)該是覺得我不是好人。”陸吾抬起頭,看了看公司大樓,聳了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