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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這個穿越者不合格,回收!

我在純白空間醒來時,手腕上跳動著猩紅的倒計時。

>自稱“穿越局客服”的機械音宣布:“編號114514,因系統故障,您被判定為不合格殘次品。”

>“10分鐘后啟動強制回收程序。”

>當倒計時歸零瞬間,我扯斷了連接太陽穴的數據線。

>跌出艙門后,發現自己漂浮在浩瀚太空。

>周圍是無數掛著冰霜的廢棄回收艙,里面躺著和我一樣的“殘次品”。

>抓住生銹金屬殘骸時,我摸到了上面蝕刻的“方舟號”字樣。

>船艙深處,艦長日志的錄音斷斷續續播放:

>“穿越局在說謊...根本沒有完美新世界...方舟才是...人類最后的...”

>錄音戛然而止。

>我抬頭望向舷窗外那顆熟悉的藍色星球。

>——原來我們不是殘次品,而是被拋棄的方舟遺民。

---

純白。

無邊無際,濃稠得化不開的白,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塞滿了我的每一寸視野,甚至像是要灌進我的腦子里。沒有影子,沒有邊界,沒有聲音,連時間的流動都感覺不到,只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冰冷的死寂。我躺在一個冰冷的平面上,硬邦邦的,感覺不到絲毫屬于生命體的溫度或柔軟。

我是誰?記憶像被濃霧籠罩的沼澤,黏稠、模糊,沉下去就再也撈不起來。只有一個空洞的編號,冰冷地烙印在意識的最表層,如同唯一的坐標:114514。這串數字帶來一種莫名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排斥感。

然后,它出現了。

就在我混沌的思維試圖抓住那串數字的意義時,我的左手手腕內側,毫無征兆地,亮起了一抹猩紅。

那紅光如此刺眼,如此不祥,瞬間撕裂了這片虛無的純白。它并非皮膚下的血管,更像某種被強行嵌入皮肉之下的、活著的電子烙印。紅光構成規整的阿拉伯數字,帶著一種冷酷的、精確的節奏,一下,一下,無情地跳動著。

09:59

09:58

09:57…

倒計時。

冰冷的恐懼,像一條突然鉆入骨髓的毒蛇,猛地攫住了我殘存的意識。身體的本能先于思考做出了反應——我猛地想要坐起,但一股無形的、沉重的力量死死壓在我的胸口和四肢上,將我牢牢禁錮在這冰冷的平面上,動彈不得。喉嚨發緊,連一聲驚恐的嘶喊都堵在深處,只剩下粗重、徒勞的喘息在死寂的空間里回蕩。“滋…嗡……”

一陣細微的電流雜音毫無預兆地在頭頂響起,隨即,一個完全缺乏人類情感起伏的、平滑得如同打磨過的金屬塊的聲音,直接灌入我的耳道,不,更像是直接砸進我的顱腔:

“編號114514。通告。”

聲音停頓了微不可察的一瞬,仿佛在確認某個冰冷的事實。

“因不可抗力系統故障,您的穿越程序發生嚴重偏差。經‘新生界’核心智能復核,判定結果為:不合格殘次品。”

“殘次品”三個字,被那金屬音毫無波瀾地吐出,帶著一種程序化的、終極的宣判意味。每一個音節都像冰錐,狠狠鑿進我的神經。

“根據《跨維度移民緊急處理條例》第114條補充細則,現啟動強制回收程序。回收程序將于您的生命體征監控倒計時歸零時同步執行。”

“請保持靜默。任何形式的反抗將增加回收過程的痛苦系數。滋……”

雜音消失,那純白的空間里,只剩下手腕上那抹猩紅光芒在固執地、沉默地跳動著。09:45…09:44…09:43…

殘次品?回收?這兩個詞在空白一片的腦海里瘋狂碰撞,激起的不是清晰的認知,而是更深的恐懼和一種被徹底否定的、尖銳的憤怒!憑什么?!一股蠻橫的、求生的野性猛然在胸腔里炸開,壓過了那冰冷的禁錮感。我的身體在看不見的鐐銬下劇烈地掙扎、扭動,冰冷的平面摩擦著后背,帶來陣陣火辣辣的痛感,卻絲毫無法撼動那無形的束縛。

不!不能就這樣結束!絕不!

我強迫自己停止無謂的掙扎,將所有的意志力都集中到頭部。細微的感覺如同退潮后露出的礁石,逐漸清晰——就在我兩側太陽穴的位置,傳來一陣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麻癢和冰涼。仿佛有什么極細的金屬絲,正深深地探入我的顱骨之內。

就是它!

猩紅的數字無情地縮減:03:22…03:21…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汗水瞬間浸透了并不存在的衣物,冰冷地黏在皮膚上。每一秒流逝的聲音,都如同喪鐘在耳畔轟鳴。就是現在!再猶豫,就真的化為宇宙塵埃了!

積蓄到頂點的力量,混合著絕望和孤注一擲的瘋狂,如同火山般從身體深處猛烈爆發!被禁錮的肌肉纖維在意志的強行驅動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頭顱猛地向左狠狠一甩!動作迅猛、決絕,帶著一種撕裂自身的狠厲!

嗤啦!一聲極其輕微、卻令人牙酸的斷裂聲,清晰地響起。像是堅韌的細絲被強行繃斷。

左側太陽穴傳來一陣尖銳、短暫、幾乎要刺穿靈魂的劇痛!仿佛有一根燒紅的烙鐵瞬間貫穿了大腦!劇痛之后,是短暫的、令人心悸的麻木和空洞感。

幾乎就在劇痛傳來的同時,右側太陽穴那細微的麻癢感驟然消失——左側的強行掙脫,似乎瞬間破壞了整個連接的平衡。

成功了?

沒時間思考!

就在倒計時猩紅的數字跳向00:00的剎那——

哐當!!!

一聲沉悶至極、仿佛金屬棺材蓋被暴力掀開的巨響炸裂在純白的空間里!我身下那冰冷堅硬的平面猛地向下打開!

失重感瞬間攫住了全身!毫無準備的身體被一股狂暴的、無法抗拒的吸力猛地拽離了那片純白!視野里最后殘留的景象,是手腕上那抹猩紅瞬間熄滅,以及上方那個敞開的、邊緣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方形洞口。

然后,是墜落。

無休無止、徹底失控的墜落。身體像一塊被隨意丟棄的垃圾,翻滾著,被拋入一片……冰冷死寂的虛無。

沒有風。沒有聲音。只有徹骨的寒,如同億萬根冰針,穿透并不厚實的衣物(那是什么材質?),狠狠扎進皮肉,刺入骨髓。血液似乎瞬間凝結。

翻滾終于停止。我蜷縮著,像一顆被凍結在寒冰中的種子,本能地抱緊自己,徒勞地試圖保留一絲可憐的溫度。每一次顫抖都牽扯著全身的肌肉和神經,帶來更深的寒意和刺痛。

視野慢慢聚焦。

純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深邃無垠的黑。那是一種濃稠的、能吞噬一切光線的虛空,點綴著遙遠而冷漠的、針尖大小的星辰。它們的光芒微弱而恒定,不帶一絲溫度,只是永恒地懸掛在那里,見證著這片死寂。

我漂浮著。

就在我周圍,目之所及,懸浮著……東西。

很多很多。

它們形狀各異,但大多呈長方體或橢球體,如同放大了無數倍的、冰冷的金屬棺材。表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堊狀的霜凍,在遙遠星光的映照下,泛著幽幽的、死氣沉沉的微光。這些“棺材”密密麻麻,無聲地懸浮在這片宇宙的墳場里,緩慢地、無規律地漂浮、旋轉,構成一幅令人窒息的、詭異的群星墓地圖景。

透過一些霜層較薄或破損的觀察窗,能隱約看到里面模糊的輪廓。僵硬的人形。穿著和我身上類似的、單薄的衣物。姿態各異,但無一例外都凝固在死亡降臨的那一刻。他們的臉上覆蓋著冰晶,皮膚呈現出一種失溫后的青灰色,空洞的眼窩茫然地“望”著這片永恒的虛空。

原來,那些廢棄的“回收艙”,里面躺著的,都是和我一樣的……“殘次品”。

徹骨的寒意,從身體外部,滲透進了靈魂深處。比這宇宙真空的絕對零度更冷。剛才掙脫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僥幸,瞬間被凍結、碾碎。這就是“回收”?被像垃圾一樣丟棄在這冰冷的墳場,凍結,然后永恒地漂浮?

不!不能就這樣!

求生的本能再次壓倒了恐懼和絕望。我強迫僵硬的身體活動起來,四肢笨拙地在虛空中劃動。沒有著力點!每一次動作都顯得那么徒勞,身體只是在原地笨拙地旋轉、翻滾。絕對的真空里,牛頓定律冷酷地統治著一切。沒有推力,就沒有移動。

怎么辦?目光瘋狂地掃視著這片漂浮的墓場。最近的廢棄艙離我至少有幾十米遠。這距離在陸地上微不足道,在這里卻如同天塹。

就在這時,眼角余光捕捉到一團更大的、輪廓不規則的黑影。它似乎比我周圍的廢棄艙更大,也更破碎。像是一塊巨大的、扭曲變形的金屬殘骸。它正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在引力的微弱牽引下,朝著遠離我的方向飄移。

機會!也許是唯一的機會!

來不及思考后果,我咬緊牙關,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朝著那團巨大黑影的方向,猛地一蹬腿!身體終于獲得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反作用力,極其緩慢地,朝著目標方向飄了過去。速度慢得令人心焦,仿佛時間被拉長到了無限。冰冷的真空貪婪地吮吸著身體里最后一點可憐的熱量,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渣,肺部刺痛。

近了。更近了。

那巨大的金屬殘骸在視野中逐漸清晰。它表面布滿撞擊的凹痕和撕裂的裂口,邊緣扭曲翻卷,覆蓋著厚厚的宇宙塵埃和同樣冰冷的霜層。歲月的銹蝕在金屬表面留下了大片大片暗紅色的斑駁痕跡。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片冰冷、粗糙、布滿霜粒的金屬表面的瞬間——

身體飄移的方向似乎受到了一股極其微弱、難以察覺的引力擾動,偏離了預定軌跡!指尖擦著殘骸邊緣滑過!

不!

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絕望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喉嚨。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求生的本能爆發出最后的力量!右手臂猛地向前一探,五指張開,不顧一切地抓向殘骸邊緣一塊凸起、尖銳的金屬斷口!

嗤——!凍僵的指尖皮膚瞬間被粗糙冰冷的金屬邊緣刮破,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但此刻這痛感反而帶來一種奇異的、活著的真實感。手掌死死地扣住了那塊凸起,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幾乎要嵌入那冰冷的金屬之中。身體在慣性作用下猛地一蕩,重重地撞在殘骸冰冷的表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終于,停住了!

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薄薄的衣物和破損的手掌皮膚傳來,刺骨的寒。我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出白霧,迅速在頭盔面罩(我這時才模糊意識到自己戴著某種頭盔)內壁上凝結成霜。身體因為寒冷和脫力而劇烈地顫抖著,緊緊貼在殘骸上,像一只抓住懸崖邊緣的蟲子。

暫時……安全了?

驚魂稍定,我才真正感受到手掌傳來的劇痛。低頭看去,指尖和掌心被割破了幾道口子,血珠滲出來,在極寒中迅速凍結,變成暗紅色的小冰粒,黏在傷口上。這點小傷在生死面前微不足道。

等等……

就在我扣緊的那塊凸起金屬的下方,似乎刻著什么東西。厚厚的銹蝕和冰霜覆蓋了大半,但有幾個模糊的凹痕隱約可辨。

是什么?強烈的直覺驅使我伸出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不顧金屬的冰冷刺骨,用凍得麻木的手指,用力地、一遍遍地擦拭著那片區域的冰霜和浮塵。冰屑簌簌落下。

銹跡和塵埃被艱難地抹開,露出了下方蝕刻在金屬本體上的字跡。那是一種古老的、棱角分明的字體,深深地鑿進金屬內部,即便歷經歲月侵蝕和撞擊扭曲,其輪廓依舊頑強地顯現出來。

三個方塊字,冰冷、沉重,帶著一種穿越時空的悲愴:

【方舟號】

方舟號?這三個字像一道無聲的霹靂,狠狠劈進我混亂的意識。它觸動了記憶深處某個被濃霧封鎖的角落,帶來一陣劇烈的眩暈和尖銳的刺痛。不是清晰的畫面,而是一種沉重的、帶著鐵銹和絕望氣息的感覺,瞬間壓得我喘不過氣。

為什么刻在這里?這巨大的殘骸……難道就是方舟號的一部分?一艘……船?

身體深處涌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沖動,仿佛這三個字是磁石,而我是那塊被吸附的鐵。我必須進去!這里面……一定有答案!關于我是誰,關于這一切!

目光急切地掃過眼前的巨大殘骸。它像一頭沉默死去的鋼鐵巨獸,斷裂的肋骨(金屬骨架)猙獰地刺向虛空。很快,我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巨大的裂口。那不是艙門,更像是被某種難以想象的巨力硬生生撕裂的創傷。裂口邊緣扭曲翻卷,參差不齊,內部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就是那里!

我小心翼翼地松開緊扣凸起的手,身體在殘骸表面笨拙地移動,每一次落腳都異常謹慎,尋找著可靠的著力點。靠近裂口,一股更陰冷、帶著塵埃和金屬腐朽氣息的氣流(或許是錯覺?)撲面而來。我深吸一口氣,側過身,擠進了那道猙獰的裂口。

內部一片漆黑。只有裂口處透進的微弱星光,勾勒出近處扭曲管線和斷裂結構的模糊輪廓。腳下是傾斜的、布滿碎屑和不明硬物的地面。空氣(如果還有的話)帶著濃重的金屬銹蝕和塵埃的味道,冰冷刺鼻。

我摸索著前行,每一步都踩在未知之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在死寂中顯得格外清晰。墻壁冰冷粗糙。不知走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前方出現了一扇嚴重變形的艙門,卡死在半開的狀態。門上的標識牌早已模糊不清。

側身擠過狹窄的縫隙。門后是一個相對開闊的空間。房間中央,一個半嵌入傾斜地板的控制臺吸引了我的目光。它的屏幕完全碎裂,像一張破碎的蛛網。但控制臺一側,一個不起眼的、布滿灰塵的黑色盒子,上面一個細小的紅色指示燈,如同垂死的心臟般,極其微弱地、頑強地閃爍著。就是它!

我幾乎是撲了過去,跪倒在冰冷傾斜的地板上,拂去盒子表面的厚厚塵埃。盒子側面,一個磨損嚴重的圓形按鈕。

按下去!

指尖帶著一絲顫抖,帶著一種近乎朝圣般的孤注一擲,用力按了下去。

滋……沙沙……

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猛然從盒子內部爆發出來,震得人頭皮發麻。緊接著,一個極度失真、斷斷續續、飽含著難以言喻的疲憊、絕望和最后一絲不甘的男性聲音,強行刺破了這死寂的墳墓:

“……這里是……艦長周……遠……最后一次……記錄……能源……徹底耗盡……維生系統……失效……”

聲音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每一個字都伴隨著強烈的電流干擾和信號丟失的噼啪聲。

“我們……被騙了……‘穿越局’……在說謊……”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泣血般的控訴和悲憤,“根本……沒有……什么完美新世界!……沒有……‘新生界’!……那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他們……抽干了……地球……最后的……希望……”

劇烈的咳嗽聲和更刺耳的雜音淹沒了片刻。“……方舟……方舟號……才是……”聲音陡然變得急促,仿佛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要抓住最后的稻草,“……人類……最后的……”

“——火種!”

“火種”兩個字,如同兩顆滾燙的子彈,帶著那個聲音中全部的重量和最后的嘶吼,狠狠地撞進我的耳膜,撞進我的靈魂!

滋————————!!!

尖銳到極點的長鳴猛然炸響,仿佛一根繃緊到極限的琴弦驟然斷裂!那頑強閃爍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微弱紅光,在發出一陣劇烈的、瀕死般的瘋狂閃爍后,徹底、永遠地熄滅了。

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整個房間,淹沒了那殘破的控制臺,也淹沒了跪在地上的我。

只有那最后兩個字,“火種”,如同滾燙的烙印,在死寂的黑暗中反復回響、震蕩,灼燒著我的每一根神經。

謊言?騙局?方舟?火種?

那些漂浮在太空里的“殘次品”……我們……我們不是被淘汰的垃圾!

一股巨大的、混雜著滔天憤怒、無盡悲涼和被背叛的劇痛的洪流,猛地沖垮了所有的堤壩!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這殘酷真相帶來的巨大沖擊。我猛地抬起頭。

透過這房間上方一處扭曲破損的觀察窗——那巨大的、傷痕累累的舷窗,外面,是永恒的黑暗宇宙。

然而,在那片深邃的黑色天鵝絨之上,在無數冷漠星辰的環繞之下,一顆巨大、靜謐、美麗得令人心碎的藍色星球,正緩緩轉動著。

海洋的蔚藍,大陸的褐色與綠色,云層漩渦的潔白……那是故鄉!那是地球!

它就那么懸在那里,像一顆遺落在冰冷宇宙中的藍寶石,散發著母性的、恒久的光輝。那光芒穿透了億萬公里的虛空,穿透了方舟號冰冷的殘骸,也穿透了我身上薄薄的衣物,溫柔地、無聲地灑落在我的身上、臉上,灑落在我腳下這片銹蝕的金屬地板上。

原來……我們不是被丟棄的殘次品。

我們是方舟號的遺民。是那艘承載著人類最后希望、卻被謊言和背叛擊碎的方舟上,僥幸逃過“回收”的……最后的流浪者。

視線瞬間被洶涌而出的熱淚模糊。淚水滾落臉頰,在接近絕對零度的環境中迅速凝結,變成細小的冰粒,掛在睫毛上。冰粒在舷窗外地球光芒的映照下,折射出細碎的、藍色的光暈。我抬起顫抖的手,不是抹去眼淚,而是輕輕地、珍重地撫摸著腳下冰冷、粗糙、布滿銹跡的金屬地板。指尖劃過那些凸起的鉚釘和凹下去的傷痕,仿佛在觸摸一段被遺忘的、泣血的史詩。

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仿佛不是出自我的喉嚨,而是從這片沉寂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殘骸深處,從那些漂浮在太空中的冰霜棺槨里,從無數被抹去的編號和名字中,艱難地、帶著鐵銹和血的味道,掙扎著爬了出來:

“艦長……我們……回家了。”

聲音在死寂冰冷的船艙里回蕩,微弱,卻帶著一種砸穿時空的重量。

家。就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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